橘猫趴在垫子上,思考喵生。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的呢?
果然是这个家伙,太邪门了。
姜桃身上挂满了猫,她嚼着肉干,对于这些觊觎她肉干的小东西,展现出了她超强的机动值。
猫猫们没想到这两脚兽这么灵活,它们竟然什么都吃不到。
受到打击的猫猫们回到了它们老大的身边,还是控诉的喵喵叫。
可惜了,它们的老大看上去是猫,但本质上不是,根本就听不懂喵语。
被吵得不耐烦,橘猫把这些小崽子推开。
他的体型在这堆猫猫中无疑是最庞大的,但并不代表他的灵活就差。
再次被拎起来,橘猫似乎是习惯了,根本就没有挣扎,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花花和小花都有人了,那你就是小一吧。”
什么小一,你才叫小一呢。
不对,她知道我的名字?!
“喵呜!”橘猫后知后觉的开始挣扎。
“怎么了?”姜桃把他放下。
猫猫落地就跑,姜桃追了上去。
橘猫跑进了后院,这里在废弃前是染布坊,后院还有没被收起来的布料,经过风吹雨淋,已经破破烂烂了。
一枝花化为人形,绿色的眼眸发着光,兽类的竖瞳蕴藏着危险。
姜桃停下脚步,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腿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
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撩开了破布,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那头红发,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也那么显眼。
“吃了我的东西,就别想跑了。”手指微抬,那些布料颤抖着,缓缓上升。
瞳孔紧缩,一枝花呲牙。
那双手一瞬间长出了毛,尖锐的爪子从肉垫里伸了出来。
柔软的布料像是被注入了生命,齐齐袭向了他。
一枝花双腿用力,弹跳起来,同时挥出爪子。
“刺啦!”
布匹被撕裂,落在了地上。
“啧。”果然不听话的小猫,是需要给点教训的。
一枝花想笑,就这些烂布条还想抓他,做梦。
下一瞬,浑身的毛毛炸起。
伴随着危机感,是一个拳头。
“轰!”
脑袋被直接砸进了地里,鲜血四溅。
姜桃招来了水,给自己洗了洗手。
“起来。”她看着血条呢,没死呢。
还在装死的家伙,坚决不动。
万一他起来了,再给他一下怎么办,好痛的。
“我让你起来。”平淡的语气,让他的警报再次拉响。
“好痛的,我也需要恢复的啊。”嘀嘀咕咕抱怨着,坑里的人还是站了起来。
一枝花抹了一把头上的血,啊,真疼啊。
“跟我走啦。”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将一个挂坠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什么东西?”一枝花低头好奇的看。
那是一个小牌牌,上面有着漂亮的花纹。
“陈拾说,家养的得有个凭证。”
“啊?”所以这是给他的猫牌?
开玩笑!
一枝花上手就准备直接拽下来。
“你要做什么。”姜桃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一枝花对上了她含笑的眼神,原本升起的气势,顿时消散无踪。
“没,没想干什么。”这东西看着还挺贵的,到时候可以卖了换钱,就先留着吧。
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一枝花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跟我走。”
顶着一头的鲜血,一枝花这么跟在了她的身后。
大街上的人都被吓到了,他头上的鲜血实在是吓人了。
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那些鲜血还没凝固,从发梢滴落,滴了一路。
有热心的群众报了官,但先赶过来的是金吾卫。
邱庆之看到一枝花竟然跟着姜桃,瞧着像是被打了一顿,心下很疑惑。
“国师大人,您这是……”他的眼神没有放在一枝花上,就像是不认识对方。
一枝花看到邱庆之,第一反应是躲。
他躲在姜桃的身后,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仰着头走了出来。
他躲什么,他怕什么,邱庆之能拿他怎么办。
“哦,猫不乖,教训了一下。”对于邱庆之,这个主线任务之一,姜桃的态度还是可以的。
“你受伤了?”她还看了一眼他的血条,少了一点。
“多谢大人关心,受了点小伤。”邱庆之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疑惑。
“你可不能死啊。”姜桃给他刷了一个技能。
邱庆之感觉受伤的背部流过一阵暖流,疼痛就完全消失了,甚至连日来的疲惫也是消失无疑。
对方不靠那些丹药,本身原来也有治疗的能力啊。
“多谢大人。”但是他还是很疑惑,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挺好的,而且她为什么会说他不能死?
“你做了什么?”一枝花敏锐的感官告诉他,邱庆之的状态改变了。
他凑近了,好奇询问。
“给他治疗了一下啊。”到底算是自己猫了,姜桃还是愿意回答一下的。
“大人,这人是冒犯到您了吗?”邱庆之微微一笑,似乎不准备装不认识了。
“只是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逃犯。”邱庆之没有把话说满,毕竟他还不清楚姜桃对一枝花的态度呢。
“不,他是我的猫。”姜桃伸手一拽,红绳带着一枝花的脑袋过来了。
“看到了吗,牌子,家养的。”她手中金色的牌子给了邱庆之一点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原来如此,那许是在下认错人了。”邱庆之相当会做人。
“大人是要去哪里,不如让在下送您过去?”他再看向那个牌子,哦,想起来了,李饼脖子上好像也有一块啊。
她是故意的。
没道理这么巧,一枝花脖子上有这个,李饼也有。
想到李饼,邱庆之看向一枝花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用麻烦了,这位,不知道谁。”
金吾卫被看不见的力量分开,生生让出来一条路。
路的尽头站着的人还不少。
首当其冲的那人不认识,但陈拾他认识,后面那几个明镜堂的也认识。
所以这人是谁?
“你是何人?”能让陈拾跟着,难道是她的人?
日记本君根本就不理他,径直走向姜桃。
“这又是哪捡的。”眼神接触到一枝花沾着血和灰尘的红发,一秒嫌弃。
“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