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担心出什么事情,一直都紧紧盯着现场。
但转眼到了纪念珠宝上场拍卖也没有任何异常。
林知意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没想到下一秒,白若姝走到了台上。
她倒像是纪念珠宝设计师对着林知意的龙戒侃侃而谈,甚至以此做了好几个比喻。
将台下大佬哄得心花怒放。
但在这之前,谁也没有告诉林知意还有这个环节。
她转身看向同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她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薛曼。
果然,薛曼站在舞台旁边,连连点头。
所以薛曼早就知道了。
白若姝的表现很突出,而屏幕上也刻意没有写上设计师的名字。
以至于很多不太熟悉珠宝圈的人,都以为龙戒的设计师是白若姝。
“白小姐出手就是不一样,这戒指这么大气,又能代表宫家,料子也是比较少见的冰黄翡。”
“今天若是拍下来,不仅做了善事,也算是在宫家和白家面前买了个人情。”
“白家小姐果然落落大方,难怪老爷子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带在身边。看来是宫家又要有喜事了。”
“三爷这么年轻,即便是妻子刚死,想嫁给他的女人都得排队。”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龙戒真正的设计师到底是谁。
而是一提到龙戒想到的就是白若姝。
所以林知意争取而来的机会,最后却成了白若姝的嫁衣。
让白若姝在这场宴会上出尽风头。
正想着,薛曼不知何时走到了林知意身边。
她拍了拍林知意的肩膀,淡然道:“多亏了白小姐,你的作品应该能拍出一个好价格,到时候你也能顺势而上。”
林知意回过神,眼神冷了下来:“这么说我还要谢谢白小姐”
薛曼唇瓣紧抿,有些怪罪道:“知意,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单凭你,价格是上不去的,白小姐是在帮你,这叫互惠互利。”
“薛总,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互惠互利这个词,希望你和白小姐的互惠互利也能一直持续下去。”
林知意看向薛曼的眼神逐渐陌生。
薛曼的手一顿,还想说什么,台上突然响起男人严肃的声音。
“辛苦白小姐暖场了,下面有请我女儿林知意上台参与这次的拍卖,她也是这次纪念珠宝的设计者。”
此话一处,伴随着宫石岩缓步上台。
台下刚才还喜笑颜开的大佬们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暖场
那宫家也没把白若姝当回事呀。
而且她也不是设计师,在上面侃侃而谈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细细回味,便会发现白若姝用词上多有误导。
如此看来,白若姝也不似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白若姝再好的伪装在此时也有些崩塌,但她得罪不起此时的宫石岩,只能笑着往旁边站。
对,她并没有下台。
这次机会,她绝不会让林知意顺风顺水。
宫石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提醒,只是笑着看向台下。
“知意比较低调,所以一些狗仔就喜欢在网上乱说,再不把她请上来,怕是要说我们宫家苛待她了,是不是老婆。”
他呼唤了一声柳禾。
柳禾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礼服,因为怀孕,脸上少了一些艳丽,多了几分柔和。
加上害羞幸福的笑容,整个人都在发光。
引得不少太太羡慕。
宫石岩的话瞬间将大家落在白若姝身上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随后他指向林知意:“知意,上来。”
林知意点头,正要走才发现薛曼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
她拍开薛曼的手,轻声道:“薛总,请让一下。”
薛曼脸色有些发青,缓缓放下了手。
林知意走上台,对着台下的人微微颔首,然后接过了话筒。
“谢谢大家,首先我要澄清一下,我在宫家生活很好。”
至少比那些生活所迫的人好太多了。
“我很高兴能为宫家这次的慈善晚宴设计珠宝,关于珠宝的介绍,白小姐已经介绍差不多了,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说着,她还不忘向白若姝道谢。
“白小姐,谢谢。先入座休息吧。”
白若姝憋着一口气,咬紧牙关才走下舞台。
林知意有了宫石岩在身边,底气都足了几分。
珠宝拍卖得很顺利,最后一千三百万成交。
整身冰黄翡的料子稀少,加上玉雕师傅的技术,也帮林知意的作品加成不少。
所以成交时,她特意感谢了玉雕师傅,为人家也留了个名。
尘埃落定后,林知意的心也放了下来。
准备下台时,便看到台下宫沉高挺的身影。
她就知道宫石岩如此及时出现,肯定是他授意的。
走到幕布后面时,林知意的身体被人揽了过去,禁锢在怀中。
幕布之外便是一个大厅的宾客。
林知意身体贴着幕布,紧张地愣了愣。
“这么没良心没什么想说的”男人压着嗓音,低沉开口。
“谢谢。”林知意还是诚恳地道了声谢。
“就这样我像是吃亏的人吗”
宫沉贴近林知意,缓缓低下头。
林知意身后就一层幕布,逃又逃不掉,只能紧紧抓着幕布,希望没人来后台。
宫沉就快要贴近她的唇瓣时,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仿佛被人摁下了静止键。
宫沉停下动作。
林知意也愣了愣,她低声道:“怎么回事”
宫沉抬起手指贴在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静默几秒后,台上响起脚步声,随即便是浑厚的声音。
“今天趁着这么好的日子,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宣布。”
这是……宫老爷子的声音。
林知意抬眸看向宫沉:“你知道”
宫沉摇头。
她立即掀开幕布一角,顺势看向台上。
老爷子身边还站着白若姝。
白若姝脸上不再淡定,已经高兴得藏不住笑容。
林知意捏紧幕布,低语道:“他难道是想先斩后奏白家也不是一般的家庭,若是没有家族同意,白若姝不可能站上台,一旦老爷子宣布了,那以后要想解释就难上加难了。”
宫沉冷冷的盯着台上的宫老爷子,神色复杂。
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
“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