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济青看着眼前的李培盛，愣了许久：“好。”
一人带上药箱，走在宫中的路上，不知为何脚步加快，心跳也跟着加快。
时运不知内情，听闻是皇上旨意，连忙笑脸相迎。
站在殿门的杏雨和杏微都傻了眼，杏雨进去回禀。
顾济青看清后站在廊下等候，身材挺拔，样貌更是儒雅温玉，让殿内的宫女都忍不住看上几眼。
“顾太医，跟奴婢进去吧。”杏雨走出来引路。
寝殿内，姜时若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侧身，手中的书因为念完而翻着页。
“臣参见姜嫔娘娘，姜嫔娘娘万福金安。”
姜时若回头，看着自小长大的好友如今一身臣服行礼问安。
“顾太医不必多礼。”
寝殿内只留下杏雨，杏雨站在门口的位置，与殿外的杏微相隔殿门。
顾济青拿出腕托，姜时若将书放下，露出手腕搭在上面。
“娘娘。”
“本宫身子，顾哥哥自然清楚，本宫也清楚。”姜时若对自己的看重超过了所有。
顾济青自然清楚，可依旧要按照旨意前来。
姜时若低头，看着顾济青隔着帕子诊脉的手还搭在上面。
顾济青没有慌张，将腕托收回来，听见昔日的称呼，顾济青也是露出笑意。
高颧骨与下巴微微抬起，笑容温暖明朗，目光一直乐观充满了生机，也是曾经姜时若最愿意看到的那双明眸。
“娘娘如今安好，比一切都重要。”
姜时若抬手拿起扇子：“顾太医不用担心，与皇上实话实说就好。”
“至于...”
顾济青站在一侧，像是安静的星光：“娘娘，臣有一补方与娘娘有益，娘娘可否一试？”
“本宫所学的东西，与顾太医相悖而论，既然是你所开，倒是可以试试。”
“正好你来，看看本宫的寝殿，可有什么异样。”
姜时若微微叹了口气：“本宫不相信鬼神之说，可自从入了东宫之后到今日还未能有子嗣。”
“本宫查了几次都没有查出原因。”
顾济青点点头，在寝殿内盘查起来。
姜时若侧目看着顾济青的温润不是虚伪的修饰，而是从内到外的的气质。
若是自己身份再高一些，又或者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
顾济青确实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姜时若低下头，看着刚才那本书。
半炷香的时间，顾济青身影停在了姜时若的面前：“娘娘，臣看了所有，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娘娘身后的这幅画有些奇怪。”
姜时若站起身，回头看向墙面，上面画着仙女飞升，还是从东宫自己承宠后，与众多赏赐送来的。
姜时若喜欢这幅画，检查无误后一直挂在寝殿。
顾济青走上前将画摘下：“娘娘，这幅画确实不易发现，上面的墨香过了这么久还能存留，这才是疑点。”
“臣刚刚检查过娘娘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样的画恐怕只是加了一些让人不易怀孕的香料，用墨香掩饰。”
“不伤人，只避孕。”
姜时若皱眉：“真是好心思，本宫大意了。”
顾济青后退一步：“娘娘身子调理着，将这画去掉，三个月后调理好后娘娘会得到好消息。”
“好，多谢顾太医。”姜时若背对着顾济青，像极了小时候姜时若受了委屈时，不想让人见到自己的情绪，背对着自己的模样。
顾济青行礼：“娘娘，如今臣在太医院愿为娘娘效力。”
姜时若摆摆手：“罢了，不能牵连你。”
“你去开药吧。”
顾济青站直身子，声音压低了一些：“时若，若连帮都不能，我不会入宫。”
姜时若转过身看向顾济青良久：“杏雨，顾太医爱吃桂花糕，赏一些。”
“奴婢遵命。”
顾济青笑了，姜时若也忍不住笑出来。
“臣告退。”顾济青转身离开。
姜时若收起笑容，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琢磨，杏雨杏微走进来，眼神中止不住的担心。
“娘娘，姜家与顾家相交过密，若是被有心人编排，娘娘会惹上麻烦。”
杏雨说完，杏微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娘娘了解医术，可也只是用毒为上，顾太医能弥补娘娘不熟的那部分。”
姜时若摇摇头：“能为本宫所用，利大于弊，可用之。”
“准备些绿豆汤，午后本宫看看皇上。”
杏雨打趣道：“娘娘，绿....豆汤不如换成冰镇的酸梅汤？”
姜时若实在忍不住拍在杏雨的额头：“好好好，就你机灵。”
御书房内
顾济青说着姜时若的脉象。
“受过寒凉？”周君湛抬头看向顾济青。
“你与姜嫔相熟？”
顾济青想到姜时若的话，点点头：“臣父与姜大人乃是世交，从小相熟，倒也清楚过一些事情。”
“说来听听。”周君湛看着顾济青展露出的谦和和从容，有些碍眼。
顾济青再次行礼：“姜嫔娘娘的姨娘极为受宠，但却是在冬日溺水而亡，是姜嫔娘娘下冰水将姨娘打捞上来。”
“高烧七日，臣用补药给姜嫔娘娘温补，倒也算是捡回一条性命。”
“身子倒是没有因为冰水落下寒症，但会在月事之日痛苦不堪，以后生产之时皆痛楚加倍。”
“臣刚刚已经开了补药调理，三个月后娘娘有孕机率极大。”顾济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咬牙。
周君湛没有听错：“没想到顾太医与若儿倒是青梅竹马，坐吧。”
“与朕说说若儿从前的事情，姜家姨娘溺亡，姜违不管？”
顾济青不是个愿意告状之人，但这可是皇上旨意，不得不说。
足足说到了午时，周君湛派人打听也只能打听出浅表的东西。
听顾济青说，更记忆犹新。
“朕知道了，以后你好好为若儿调理。”
“臣遵旨。”
看着顾济青离开的背影，李培盛从殿外端着茶杯走进来，也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顾太医真是年轻有为，这一路不少宫女都眼巴巴的望着，不知以后谁嫁给顾太医。”
周君湛眯了眯眼睛，亮出一抹寒意：“顾太医还未娶妻？”
“尚未，听说是求取心爱之人失意，想好好做事。”
李培盛话音落下，殿外的小胜子走进来行礼：“皇上，姜嫔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