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
趁纯悫公主带乌日乐塔娜去歇息的间隙,林棠和敦多布多尔济私下见了策凌。
“策凌,纯悫公主比两年前瘦了不少,你怎么跟我解释?”
林棠收起脸上的笑,冷哼道:
“昔日你答应过我的话,可是半句都没有做到啊。”
策凌微微弯了弯腰,轻声道:
“是臣没有照顾好纯悫公主,臣……”
“既然你没本事照顾好我六妹。”
林棠打断他,不容置疑地道:“那便让她和格日乐塔娜在我这待些时日吧。”
“恪靖公主。”
策凌面无表情地瞧了眼林棠,旁击侧敲地提醒道:
“纯悫公主是皇上赐给臣的妻,断断没有与臣分居两地的道理。”
“住口!”
林棠听到“皇上赐给臣的妻”后,顿时火上心来。
她用力拍了下桌子,怒声道:
“纯悫公主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你的妻,你没资格替她做任何决定。”
“您说的有道理,臣是没资格替纯悫公主做决定。”
策凌低了下头,面色未改地道:“但臣有权不同意您的要求。”
“额驸,揍他。”
林棠皮笑肉不笑地睨了眼策凌,没再跟策凌废话。
既然用话讲不通,那她不介意用拳头。
“好。”
敦多布多尔济撸起袖子活动完手腕,挥起拳头便往策凌身上招呼。
策凌硬生生受了敦多布多尔济三拳后,低声道:
“恪靖公主,臣没照顾好纯悫公主该打,但臣绝不会让她和孩子留下。”
说完,策凌迎上敦多布多尔济的拳头,与他正面“切磋”。
“啪啪啪……”
大殿里的瓷器和桌椅被摔坏了大半。
林棠给敦多布多尔济使了个眼色,快步推门离去。
敦多布多尔济得到的暗示后,更加卖力地打架。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偷偷监视公主就算了,竟然还敢惹公主生气?
身经百战的策凌也不是吃素的,他见敦多布多尔济越来越勇,慢慢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
半个时辰后。
林棠听到屋里的动静停下后,才推开门进去。
“额驸,你没事吧?”
林棠越过满地的狼藉,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的敦多布多尔济身边。
敦多布多尔济借着林棠的力气坐起来,喘着粗气道:“我…他…”
“你怎么了?”林棠下意识伸手去摸敦多布多尔济的额头。
敦多布多尔济深吸了口气,放慢语速道:“我揍了他。”
“我知道了。”
林棠好笑地摸了下敦多布多尔济红红的脸颊,柔声道:
“走吧,我带你去抹药。”
“好。”敦多布多尔济挑衅地瞟了眼站的摇摇晃晃的策凌。
策凌比他多练了七年的武又如何?
他答应公主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策凌眸色暗了暗,强撑着身子去找纯悫公主了。
“麦田,送瓶药给六公主的额驸。”
林棠看着他走的方向,开口吩咐道:
“告诉他,纯悫公主在歇息,让他不要去打扰。”
“奴才遵命。”
麦田抬脚快步追上策凌后,带他去了相反方向的寝殿。
“公主,您干嘛要给他送药啊?”
敦多布多尔济缓过气,咬着牙道:
“他老是向皇上告您的状,我多揍他两顿才解气。”
“你傻呀。”
林棠抬手敲了下敦多布多尔济的脑壳,“等他养好伤,你再揍也不迟啊?”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敦多布多尔济扶着林棠的胳膊,嘿嘿笑道:
“趁他养伤的时日,我要再练练武功,争取下次把他打趴下。”
“好。”
林棠没有不识趣地拆敦多布多尔济的台,她回眸笑道:“我相信额驸。”
“公主真好。”敦多布多尔济眉梢上扬,伸出双臂把林棠揽进怀里。
晚膳时分。
策凌顶着红肿的脸出现时,格日乐塔娜立马从纯悫公主的怀里下去,迈着小短腿朝策凌跑去。
“阿布,疼。”
格日乐塔娜仰头看着策凌的脸,眨巴着泪光道:“谁打?坏!”
“阿布没事。”
策凌忍着身上的疼痛,弯腰把格日乐塔娜抱进怀里,轻声哄道:
“阿布不小心摔了,格日乐塔娜走路要小心,知道嘛?”
“嗯嗯。”
格日乐塔娜用力点了点头,伸手去摸策凌红肿的脸。
“格日乐塔娜,来额吉这。”
纯悫公主看清策凌鼻青脸肿的模样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语气欢快地道:“你阿布受伤了。”可别把你摔着。
格日乐塔娜闻言,立马扭着身子要下来。
策凌垂下眼帘,眸色晦暗地盯着纯悫公主看了两眼后,把怀里的格日乐塔娜放到地上。
纯悫公主眼皮跳了跳,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林棠,继续扬起下巴睨着策凌。
皇阿玛的宠臣如何?在塔米尔说一不二又如何?
有四姐在,借策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
不然,哼哼,今日便是的下场。
“阿布,药。”
格日乐塔娜皱巴着小脸,不知想到什么后,指着桌上的牛奶道:“甜。”
“阿布知道。”
策凌把格日乐塔娜牵到纯悫公主跟前,揉了揉她的发髻,柔声道:“谢谢格日乐塔娜。”
“阿布,好。”
“会的。”
策凌耐心听格日乐塔娜把话讲完后,掀起衣摆坐下道:
“恪靖公主,您先前的话,臣答应了。
不过,等臣想格日乐塔娜,还有……公主时,臣便过来把她们接走。”
林棠愣了下,有些意外策凌怎么突然改口了。
她掩住脸上的不解后,爽快地道:“好。”
“多谢恪靖公主。”
策凌目光旖旎地瞧了眼强忍着笑的纯悫公主,拿起筷子埋头扒饭。
半个时辰前。
京城传来消息,皇上命他亲自去打探准噶尔汗国的动静。
此行危不危险尚且未知,但纯悫公主和格日乐塔娜不能跟着他冒半点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