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整顿了一番,嘉月才又习惯这宫中四四方方的宫殿。
要说宫里还有哪点比不上圆明园,那就是宫里规矩多,每天都要请安的规矩也要恢复起来。
起来的时候,感受着被窝外面的寒风,她嘴里不禁开始嘟囔:“这天真是一点也不想起来,唉!”
一旁伺候她起床的抱夏笑着开口:“冬天是个猫冬,娘娘若是困,等回来还能睡一觉。”
嘉月摇头:“倒是不困,就是舍不得床罢了。”
起床后,洗漱,打扮一番,吃了些早饭,这才坐着轿辇往景仁宫去。
她到的时候,裕嫔已经到了,两人聊起来,没多久,齐妃熹妃来了。
眼看着请安时辰就要到了,可年贵妃的位子还空着呢!皇后便出来了。
众人请安后落坐,皇后目光略过年贵妃的座位:“去翊坤宫问问,年贵妃今儿怎么没来,可是翊坤宫出什么事?”
“是,娘娘。”
宫女出去后,齐妃便忍不住开口:“皇后娘娘对贵妃娘娘真是好,请安不来,都能如此心平气和。”
皇后淡淡道:“贵妃兴许是病了,若是哪天齐妃你病得下不来床,本宫也允许你不来请安。”
齐妃眼里闪过怒气,很快又消失,继续道:“多谢皇后娘娘慈爱了,不过娘娘放心,即便臣妾病得起不来床,也定会派人告知娘娘的。”
皇后面色不变:“你是懂规矩的。”
齐妃的话,皇后生气吗?
当然生气,齐妃是知道怎么气她的。
年贵妃即便病了,派个人过来说一声,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可偏偏没来,简直把她这个皇后的脸面往地上踩。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皇后说起其它的事,没多久,宫女便进来禀报:“娘娘,七阿哥突然病重,翊坤宫的宫人说一时忘了派人禀报娘娘。”
皇后脸色,先是难看得沉了下去,很快,脸上就布满了担忧:“原来是七阿哥病重,倒是情有可原,太医怎么说?”
“奴婢去的时候,太医刚到,还没诊断出结果,不过奴婢瞧着七阿哥哭声都很小。”
皇后心里乐开花,看来病得确实重,面上却更加担忧了:“七阿哥竟病得这样厉害,本宫得去瞧瞧,对了,可禀报给皇上知晓了?”
“翊坤宫的人已经派人去养心殿送话了。”
养心殿没忘了派人,偏偏忘了告诉景仁宫一声。
众人闻言,看向皇后的目光都多了一丝丝的幸灾乐祸,没办法,嫔妃和皇后之间,注定难有情谊。
皇后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起身,要去翊坤宫。
皇后要去,她们总不好直接回去,便要一起去,然后一群人,都往翊坤宫去了。
到了翊坤宫,众人进去就看到贵妃红肿的双眼,怀里抱着孩子,嘉月打量了一眼,孩子还活着。
看到皇后等人进来,年贵妃起身便要行礼,皇后忙道:“你还抱着七阿哥,就不用多礼了。”
年贵妃确实没那个心情,也就真的没起来:“谢皇后娘娘。”
皇后:“太医呢?”
“微臣在。”
“七阿哥是个什么情况?”
“回皇后娘娘,七阿哥因为骤然换了一个环境,这才导致他发了急症,微臣给七阿哥扎了针,开了药。”
众人听完,对七阿哥的身体有了准确的认知,圆明园距离紫禁城这点距离都能发急症,这身体,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弱上不少。
皇后脸上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你好好诊治七阿哥,需要什么药,尽管开便是。”
“是,皇后娘娘。”
年贵妃听着皇后询问太医那个劲头,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忍不住开口:“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皇后一顿:“今儿请安,你没来,本宫就让人来翊坤宫问问怎么回事,这才知道七阿哥病了,本宫是七阿哥嫡母,无论如何,都要过来问问的。”
年贵妃这才想到已经回宫了,她是真的把这事忘了,干巴巴道:“倒是臣妾不好,七阿哥病了,臣妾急的厉害,还望娘娘恕罪。”
“都是为了孩子,本宫能理解,你照顾七阿哥辛苦,等什么时候孩子好了再来请安就是,请安贵在心诚,你有心就行。”
“那臣妾就多谢皇后娘娘恩典了。”
熹妃紧接着关心了一番,然后齐妃……众人都开始关心了七阿哥和年贵妃一番才离开。
嘉月回到储秀宫,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一趟熹妃那里,圆明园的仿生蜘蛛她都收回来了,为了知道熹妃的动静,这玩意儿得再给弄到延禧宫去。
同时,她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挣钱了。
陈嬷嬷这人她私底下打听了一番,发现她女婿倒是有些能力,用好了,也是一份助力。
她只想挣点钱,这事被人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她穷的人尽皆知,有了孩子,想给孩子赚点钱,很正常。
只是做什么生意,需要考虑一番。
她空间有不少书籍,技术什么的,倒不是大问题,倒是太过新奇的玩意儿,可就太惹眼了。
研究了好几天,嘉月觉得,做布料或者纺织生意比较靠谱。
她手里有改进的纺织机图纸,比如今的纺织快三四倍,速度上来,赚钱的空间就会变大,也不至于太过于扰乱市场。
至于布料生意,则是因为她手里有这方面的技术,比如,更加省时容易取得的染料配方,还有效果更加出色的固色剂配方。
做出来的成品可能是一样,可时间成本,原材料成本,人工成本……都能节省下来,她的盈利空间就更大了。
最后,她决定用做布料生意试试水。
这天,她把陈嬷嬷叫来了书房。
“娘娘,您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说不上吩咐,本宫记得,你有个女婿,如今还没有正经的差事吧?”
陈嬷嬷的女婿其实是个旗人,包衣女嫁普通旗人也不算少数,说起来,陈嬷嬷这个女婿其实是有些能力的,就是时运不济。
他十来岁便是秀才,努把力,只要考中举人,他满人的身份,当官之路不说十分顺遂,也不会太难。
可偏偏他考试前,被人碰伤了胳膊,还是右手。
写字的时候会微微颤抖,考试字很重要,从此前途渺茫。
这些年,他私底下做点小生意,就这还要偷偷摸摸的。
满人不允许经商,当然了也是真的规定,私底下别做太过分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嘉月说她女婿没有正经差事的原因。
“娘娘明察,奴婢那个女婿,确实没个正经的差事。”
“有件事,有劳嬷嬷帮本宫问一问你女婿,问他愿不愿意帮本宫做些生意,当然了,不让他白忙活,不论赚多少,本宫都会给他两成利润,你不是有两个外孙嘛!好好教导着,等弘昭大了,身边缺得用的人……”
陈嬷嬷听得很心动,她就一个女儿,自然想为女儿打算。
弘昭的聪慧,她看在眼里,嘉月这个主子的能力手段,她也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