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敌叹了口气,掏出丝巾。
细细地,擦着乔小希嘴唇周围的油渍。
嘴里说:“馋猫!小馋猫。”
眼睛余光,看到乔小希手里。
还紧紧地握着那只玉酒杯。
赵无敌伸手,想拿掉杯子。
拿不了,想掰开乔小希的手,掰不开。
赵无敌叹道:“真是个傻瓜,命要紧呀,偏把一只酒杯,握得这么牢!”
忽然,乔小希向赵无敌怀里。
拱了拱,似乎在找舒适的位置。
赵无敌惊得僵住了。
乔小希拱了拱,不动了。
赵无敌看到乔小希,美美而甜甜地睡了!
才敢搂紧这软香的身子。
搂着怀中的女孩。
赵无敌空落落的心。
升起未曾有过的充实。
此一刻,整颗一直悬着的,孤独的心,忽然有了安放处。
赵无敌的心底。
升起一种踏实、安宁,美好的感觉。
赵无敌希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希望回府的路,长又长!
马车到了芜院,停下。
赵无敌有些懵逼。
这么快?到了。
赵无敌把乔小希抱到暖阁。
放在床上,自己坐到床边。
静静地看着乔小希。
丁可怜丁可云,紧紧守着乔小希。
吓得抖抖瑟瑟,却不敢离开。
晚上,赵无敌让两丫头出去。
两个丫头,吓得筛糠似的,一齐跪到地上。
口里喊着:“小姐呀,小姐呀,死就一起死吧!”
赵无敌听出来了。
这俩丫头。
不是担心爷要乔小希的身子。
而是担心爷要乔小希的命。
赵无敌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主子糊涂,奴也糊涂呀。
都是糊涂傻丫头。
爷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乔小希的!
赵无敌看看乔小希,睡得香香甜甜的。
这小野鸡不醒,爷也不敢走呀。
乔小希还没告诉爷。
成亲那么多天,是怎么保住小命的。
小野鸡现在睡得那么香。
是一点防备心也没呀。
赵无敌又看看地上,跪着的这两丫头。
“别磕了,起来吧。”
两个丫头站起身,不敢看赵无敌。
赵无敌看着两丫头。
冷冷地说:“跟爷说说,每天晚上,你们小姐怎么睡觉的?”
丁可云躬身垂首。
“禀爷,小姐住在这里第一晚,嫌炭火旺,上半夜,跟奴婢姐妹睡碧纱橱,下半夜睡暖阁。”
“后来,小姐一直睡暖阁里。”丁可怜补充说。
赵无敌看着火盆,难道火盆里放毒?
乔小希嫌火盆热?
大冬天,谁能嫌火盆热,这里有文章。
“你俩还去碧纱橱睡,爷在榻上歇着,放心,爷不会要乔小希命。”
皇宫里的酒,甘甜醇厚,酒劲慢,持续久。
乔小希整整睡了三天。
这期间,府医来看过两次,说是酒醉,无大碍。
赵无敌在芜院守了三天。
公主这三天,也没给加炭。
清晨,乔小希睁开眼,神清气爽呀。
盯着床顶的板,猛然悟到这是芜院,连忙翻身,先去看那洞。
这洞,天知地知我知。
连丫头都不知也。
乔小希摸摸伪装。
咦,小洞没开?
乔小希摸摸头,又摸摸脸。
再摇一摇头。
咋不晕?
哎呀,这头呀,还神清气爽的。
乔小希连忙堵好洞,回头去看炭火。
这一回头,魂都吓掉了。
头猛地撞上啥?
再一看,我去!赵无敌的脸!
乔小希揉着头顶,瞪起杏眼。
“爷怎么在这里?”
赵无敌揉着鼻子。
冷冷地说:“那得问你呀?”
乔小希想了想。
对呀,姐怎么又在这里?
乔小希瞪着赵无敌。
“乔小鲜呢,小凤凰没跟爷在一起?”
乔小希连忙下床,又去看火盆。
问两丫头:“这火,夜五更灭的?”
丁可云连忙说:“小姐,小姐睡了三天三夜呀,这三天,公主不给加炭了。”
乔小希乐了。
切,安平公主不错呀!
姐睡了三天,不加炭,竟然没趁人之危!
丁可怜走过来,对着乔小希说。
“小姐,这三天,爷都在这里守着小姐。”
啥?
赵无敌在这三天!
乔小希立即回到床上,翻翻床。
赵无敌一直冰着脸。
冷冷地看着乔小希。
乔小希兀然地看着赵无敌。
“爷在这里,住三天?”
“不然呢?”赵无敌冷冷地问。
乔小希立即笑靥如花。
“呵呵,在这住三天。爷,爷睡在哪?”
赵无敌昂起脸,冷冷地。
“你说爷睡哪?”
“爷,爷不会睡在这吧?”乔小希,指着自己睡的床。
赵无敌俯下身子。
脸对着乔小希的脸。
眼睛盯着乔小希的眼睛,不言语。
乔小希眼睛,也盯着赵无敌的眼睛。
心里升起几分慌张。
“爷,不会,不会,趁人之危吧?”
赵无敌冷冰冰地:“什么意思?”
乔小希红了脸。
我去!这话有点说不出口呀。
乔小希窘窘地看着赵无敌。
赵无敌冰着脸,冷冷地说:“小野鸡,听好了,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
说完转身,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我去!奶奶的。
这货,看上去有点儿得意洋洋。
乔小希盯着赵无敌背影。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院门。
乔小希连忙招手,让丁可怜丁可云过来。
两丫头围过来。
乔小希急急地问:“这三天,小公爷睡在哪?”
“爷一直依在榻上,守着小姐。”丁可云开心地说。
乔小希瞪大杏眼。
“白天、晚上,都在?”
丁可怜也开心不已。
“小姐,爷都在,有些公务,也在这里处理。”
乔小希不放心。
“你俩一直看着爷吗?爷上没上过姐的床?”
丁可云丁可怜,两个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奴婢姐俩,抵死不出去,一直看着小姐呢,爷,真没碰过小姐。”
乔小希乐了。
这货守着姐三天三夜。
乔小希指指床,又指指榻。
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