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郎的眼中闪烁着光点,看似平静,实则心底已是波涛汹涌了。
——原来,哥哥一直被小无藏着保护起来了吗?
“那个少年竟然还活着。”产屋敷耀哉的妻子——天音夫人也想起了无一郎的哥哥。
当年她去景信山找他们兄弟二人时,有一郎还把她赶走来着,让她印象很深。
对方是个很有个性的少年。
无一郎拿刀两个月就成为了柱,若是那个有一郎的话,说不定会更快突破这个记录。
“对,无限城里对我来说,还有很多像有一郎这样的鬼。”小无说道,“自从我变成无惨后,便叫他们不许再吃人,现在能活下来的都是符合我说的要求的。
“但是——”小无话锋一转,“他们曾经吃过人也是铁一般的事实,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他们。我呢也不存在原不原谅,反正只要我不在了,他们也不会继续存在吧?
“所以我想说的是,毕竟我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我也想要去道个别,仅此而已,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她本以为他们不会理解她的想法,没想到产屋敷耀哉居然是第一个同意的。
男人双目已盲,坐于蒲团上和煦说道:“当然可以。那不如你我约定七日的时间,七日之后,大家再次在这里相见。”
“主公大人?”汐月不解地唤了一声。
鬼是什么样子,没有人不清楚。现在小无好不容易可以做自己了,她到底还有什么必要再去见那些一个赛一个丑陋的生物呢?
悲鸣屿行冥也不太能理解,不过汐月已经当了他的口舌,他便只维持着佛教合手礼的姿势,没有动弹。
只听哐啷啷一通响,宇髄天元搓了搓额前的宝石珠串,无语地说道:“你怎么想不开要把鬼当朋友?虽说心肠软不是坏事,但还是要该硬就硬,这样才算是一个华丽的人啊!”
他说完后,得到了善逸一个无语的目光。
“小无,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炭治郎冷不丁提出和先前发言的人不同的意见,他的声音积极又富有蓬勃的朝气,“那些鬼虽然干了很多坏事,但是他们对你是很好的,所以你才会想要去道别吧?可你务必当心,他们对你好,只是因为他们以为你是无惨,他们在意的并不是你本人。”
这世上很少有炭治郎不能理解的东西,除了上次见到的半天狗说出的狡辩言论。
而至于小无的想法,他简直理解得不能再理解了。
他,是懂她的。
“既然你想好了便好,反正那群鬼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义勇双手环胸,面无表情,长长日轮刀的白色剑柄被他圈在臂弯里。
实弥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道:“行,那你……去吧。”
小芭内看过去,发现实弥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他敛下异色的双眼,目光不禁看向憋了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的蜜璃。
哎,他的这个矛盾的好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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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七日的假期后,小无离开鬼杀队的根据地,先是去了魇梦的住所。
以心理科着名的私人医院内,有一郎也在,因为他怕魇梦会做傻事。
看见小无,魇梦傻站在原地,差点把手中的相框给摔到地上。
“无……无……”
小无微笑,迅速上前拥抱了他。
瞬间,软香入怀。
魇梦贪婪地嗅着怀中人身上芳香的气息,他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在空中上上下下了半天,正准备也抚上那姣美的后背,却听小无说道:
“抱歉,我后面会有点事,可能很久都没办法见面了。”
他手顿了顿,最终选择了放下。
“这样吗?没关系的,我等您。”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等待了,他早就习惯了。
他会一直等的。
小无又问:“那如果我死了呢?我死了你要怎么等?”
魇梦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会陪无惨大人一同死去。”
眼前之人已然是他最珍视之人。若珍视之人不在了,就算他还能活着,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当然会随着她一起去。
她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哪怕她以后不再认识他,甚至都不再回头望他一眼,但是只要他还能抚摸她脚下踩过的土地,亲之吻之,便也够了。
“这是真的吗?”小无认真地注视着魇梦青蓝色的眸子。
魇梦点头:“当然。就算您不再是鬼王,甚至不再是鬼,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我也认定了您。”
这些想法早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无惨大人了啊……
听了这话,小无只觉胸中一阵酸涩,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油然而生。
她放开魇梦,别开视线开始寻找有一郎,却发现有一郎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喝起了咖啡。
“有一郎,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有一郎吹了吹咖啡杯上的热气:“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
小无:“……”
明知道有一郎在想什么,魇梦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他走过去,替小无也倒了一杯。
“其实现在有一郎已经知道您就是无惨大人了。”
魇梦告诉她。
不过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也已经知道,无惨大人就是“小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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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小无又去找了鸣女、堕姬、妓夫太郎。
她觉得她有必要告诉堕姬她真正的名字。因为在书里,鲜少有角色会纠结名字的问题,堕姬却算是一个。
“你真正的名字,其实叫做小梅。”
小无严肃地告诉堕姬。
堕姬眨眨眼睛:“欸?无惨大人……”
“还有我的名字,从现在起,你得叫我小无。”
堕姬:“……”
妓夫太郎看着她俩大眼瞪小眼,脑子嗡嗡了半晌,忽然一拍地板道:“对,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的妹妹才不叫堕姬这种难……呃,复杂的名字。妹妹,你好像真的叫小梅。”
“……是吗?”堕姬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家哥哥。
她叫什么,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敢怀疑我?我说你是你就是!”小无用红眼睛朝堕姬用力一瞪,吓得堕姬顿时不敢吱声了。
“好,那我的妹妹从此就叫小梅了。”妓夫太郎赶紧低下头,不停地戳着妹妹胳膊上的肉肉,以作提醒。
见他们马上就接受了,小无很是满意。
她让鸣女变出两个琵琶,交给小梅和妓夫太郎一人一个,让他们开始进行这近三年来的汇报演出。
小梅弹起琵琶来倒没什么难度,只是妓夫太郎虽然学过,但他对自己的琵琶技术不是很自信。
妓夫太郎蹩手蹩脚地甩着拨片,用适宜的力度在这四根丝弦上交替翻转,左手也像八爪鱼一样上下左右地按着大大小小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