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嗖!”
又是一阵寒风,阿部志猛然捂住胸口,变得呼吸困难起来。
这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童磨唇角弧度上扬,满意地欣赏着眼前这三个剑士满脸痛苦的样子。
紧接着,他看到他们的身后有一只黑色鸟儿飞出,正欲远去。
“哇,是你们传递消息的小乌鸦啊?我知道的哦~”
童磨眼眸眯起,再度扬起金扇,却见刚才使用风之呼吸的少年一边咳血一边又攻击了上来。
“铮——!!”
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洪洪响起。
与此同时,其他两名少年也冲向了蹲着发呆的半天狗。
半天狗吓得赶紧缩住脑袋:“噫……我什么都没干啊,我真的只是在旁边而已……”
然而没等他再多解释,他的脑袋已被队员劈成了两半。
“干掉了吗?”队员喘着粗气喃喃。
紧接着,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状如般若的老鬼居然依着两截身子,分裂成了两只更年轻的鬼!
一只手握锡杖,另一只居然生长着翅膀,正要往天上飞。
“拦住他!”
阿部志朝队员大喝,转而又向翅膀鬼接连攻击不停。
即使肺部快要炸开,也不能停止手中的剑。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鎹鸦把消息带出去!
看穿对方目的的童磨哑然失笑: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会在意区区一只乌鸦吧?
真是个笨蛋呢……
童磨看着和半天狗的分裂体打得有来有回的阿部志,将金扇一片片合起,闪身来到阿部志身后,用扇面在阿部志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鲜血顺着阿部志的额头从鼻梁线往下流下来。
阿部志咬牙——
他……要死了吗?
瞬间,阿部志的记忆回到了在他参加鬼杀队的试炼之前。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从未与鬼交战过的愣头青。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明明只见识过五反田师父的训练而已。
不过,他都一路走下来了。特别是最后的几个月,他过得特别开心。
——因为,小无来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矛盾又特别的女孩子,有时候会因为偷懒而哭哭啼啼的,但有时候却又能理所应当地办到常人无法办到的事。
而且,她还会笑盈盈地叫他师兄……
有她在的那几个月,他每天的训练都充满了干劲。他忽然觉得,原本单调乏味的人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新的色彩。
他,打算给小无她想要的生活,守护她全部的笑容。
正当他以为一切都在平稳向前的时候,却蓦地发现,这些都成了一触即溃的幻影。
他……太弱了……
「开什么玩笑?!
我……是师兄啊!!」
阿部志擦了把遮挡眼睛的血渍,不顾身体,再次举起手中绿色的刀刃。
伴着这酣战,周围尘土飞扬,棵棵树木轰然倒下。
入眼所见,皆是满目疮痍。
不过区区几招的功夫,阿部志却像是度过了好几个钟头一样。
在这用生命争取来的短暂时间里,鎹鸦也抓紧了每一秒钟,用它毕生的速度飞远了……
……
鬼杀队,从来都不是靠闷头铆出的蛮力取胜。
他们的首领——产屋敷耀哉是个没有任何武力的人,这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鎹鸦在被队员们拼死保下后,就马上飞去了最近的柱的居所。
因为现在全员都在进行柱训练的关系,柱们几乎都在自己的住宅里训练队员,大部分的队员也都在柱的宅邸里。
而距离最近的,是樱柱·九条汐月的住所。
然而当它赶去时,却发现汐月并不在队舍。
在队舍里的,只有还在训练的队员们。
它马上说出了前线的紧迫,在场阶级最高的石原彩马上当机立断,让在那田蜘蛛山时表现良好的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她一起参战。
此外,与善逸师出同门的稻玉狯岳也被石原彩给拉了去。
至于石原彩的好朋友——羽佐间実花和小林玲也,自然也一同前往。
其余队员战斗力太弱,暂时留在原地待命。
除了安排在场队员外,更重要的是,让大家的鎹鸦把消息再带出去,以最快速度派一个柱来。
若柱不能及时赶到,他们六个人恐怕都得全军覆没……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让队舍全员一起加入的原因。
炭治郎背起木箱,眼神坚毅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撑住时间的。”
——就算撑不住,他也会想办法做到的!
“啊啊啊不要啊!”善逸拽着炭治郎的袖子尖叫起来,“这么久了,鬼都没有过动静,现在又有了,情况一定非同小可!我要死了,我的死期到了吗?如果我要与世长辞的话,在这之前我必须说,请一定要把我葬在祢豆子家的祖坟里……”
炭治郎:“……”
祢豆子的祖坟,那不就是他家吗……
狯岳无语地抛着桃子,接住兀自啃了一口道:“真是没出息,我怎么会和你这蠢货师出同门?听着,待会儿你可千万不要和我对战同一个鬼,你去打另一个,听到没?!”
“……”善逸还沉浸在接下来面对强敌时的可怕景象里,惶恐到失声。
実花和玲也也被善逸弄得哭笑不得,就连原本紧张的气氛都因此舒缓了几分。
二人相视一笑。
“出征吧。”
石原彩轻轻说着,将紫色的日轮刀插进刀鞘,别在腰间。
六名剑士武装整齐,拿起武器走出大门,迎着月光向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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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夜市上,来往人潮如织。
灯火辉煌,映着一张张神色不一的面孔。
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
黑色鸟儿由远处飞来。它机敏地锁定了人潮里的目标,然后像猎鹰一样俯冲直下,落在了蝶衣少女的肩头。
“忍大人!”它张口,“快去杀鬼,是十二鬼月!”
生怕引起周围人的骚动,鎹鸦不敢叫嚷,只用中等音量对蝴蝶忍催道。
它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急促。
蝴蝶忍身旁的无惨听了,露出惊讶表情:“现在有鬼吗?”
——他怎么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敢放肆?
大家不是都被他弄去无限城了吗?
“嗯。”蝴蝶忍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月彦先生,我得走了。”
“嗯,好吧。”
无惨还处于懵逼状态,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既成熟又淡定的模样。
两相告别后,望着蝴蝶忍在鎹鸦带路下匆匆离去的背影,无惨马上发动出血鬼术。
他要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打扰他和美女聊天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