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一会儿，反问：“真的所有人都相信我是神女，而不是可怕的魔女吗？”
他们怔住了，眼神也在一瞬间尴尬闪烁。
现在是崎和他们的关键时刻，信仰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追随而来的人中或是坚信凤崎，或是坚信引领他们觉醒的红裳，或是坚信和他们一同出身的阿固。
崎，红裳和阿固他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在反抗者们身边，看得着，摸得到的真人。
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存在于传闻中的我。
我知道我成了娄烨和红裳她们心中的信仰。
但娄烨和红裳他们，又成了别人心中的信仰。
在这样一个即将决定众人命运，改变历史的时刻，信仰的丝毫动摇，都有可能会引发可怕的崩塌。
“谢谢你们信我，这就够了。”我看着有些失意的红裳，她似是也在为我被依然有很多人误会着而难过。
红裳和阿固看向我，我开心地扇动翅膀：“而且，我是来看你们的，我很高兴能再见你们。”
红裳和阿固感动地笑了，红裳靠在了阿固的怀里。
阿固似是想起什么，看着我：“小神女，为我和红裳的孩子赐福吧。”
我惊讶着，哇……四年不见，红裳和阿固孩子都有了。
意外的，容嫣的面具也转了过来，面具后的目光也随之柔和。
曾经，她与红裳是灵宫里的死对头。
如今，她们一人已经为人妻，一人想要成为自由的女王。
红裳和阿固幸福地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甲板上已经没了其他士兵，只有我们几人。
红裳取出了一个美丽的彩色贝壳，打开时，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图像，是一只大眼睛！
“娘，娘！”那只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退后，才显出一张可爱的小胖脸。
红裳和阿固都宠爱幸福地看着她：“圆圆，这是小神……”红裳一顿，改口，“鸟，你乖乖下跪，让她给你赐福。”
“跪就不用了吧。”我赶紧说。
“哇——神鸟说话了，宝宝拜拜。”小丫头还真在那里拜了。
容嫣也好奇了，凑到我身边：“让我看看，哦哟！小姑娘好可爱啊！”
红裳一怔，看向容嫣的黑骨面具，久久出神。
我看着朝我拜的宝宝：“我……咳咳，本神鸟祝福你健康，美丽，聪慧与勇敢。”
小宝宝似懂非懂，但很高兴地拍手：“谢谢小神鸟赐福。”
她又凑上前，贝壳里是她那只好奇的大眼睛。
红裳合上了贝壳，和阿固对我再次一礼：“多谢小神女赐福。”
她和阿固起身，相依相偎，满满的甜蜜与幸福。
能看到红裳找到所爱，又成就自己的事业我很高兴。
红裳和阿固陪着我参观整支舰队，浩浩荡荡的舰队都是崎的，我真心为崎骄傲。
红裳告诉我，大家都深深信赖着崎和风北齐。
因为他们知道风北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灵帝复仇。
但风北齐和凤崎之间，大家还是更信赖崎。
每每提到风北齐和凤崎，阿固都充满崇敬之情，他们都认为崎是他们心中的王。
他就是在当年从我手中接过刀的时候，才知道风北齐一直在暗中组建反抗灵族的大军。
他一开始跟着南庭，在南庭的培养中，终于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风北齐身边的一员大将。
现在，他和红裳都是将军。
他统领一支先锋营。
而红裳统领的就是一支女军。
红裳领我飞到了一艘绑着红绸的飞舰前，骄傲地告诉我，那艘就是她的飞舰。
那一刻，她的眼中是光。
容嫣跟在一旁也目露一丝羡慕。
我张开了翅膀，扇动了两下，从燎胥头上飞落。
“小心！”大家都喊着。
小星立刻追上了我，飞在了我的身下。
之前他是一只小鸟，喜欢粘着我。
而在此刻，他却变成了一只大鸟，飞在我身下，护我飞行。
我飞过一艘艘飞舰，飞过巨大的战龙，飞过这支恢弘如同史诗一般的军队，我心潮澎湃。
我在冰玉和胡姬他们所在的飞舰上空盘旋，他们朝我看来。
花脸头顶小胖朝我跃来，脚踏灵光。
我落在小胖团起的身上，他总是像一个软乎乎的蒲团。
花脸忽然嚎了起来：“嗷——”
立刻，群兽发出了整齐的吼声：“吼——”
如同号角吹响，震开了周围的流云。
层层云浪向远方翻滚，在夕阳中染上了火红的颜色，如同火焰正在燎原。
所有人也飞到了我的身边，仙衣在风中飞扬。
他们能飞真好。
红裳看向了容嫣：“姐妹，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容嫣的面具朝向了容嫣：“我们可成不了姐妹~我可是想要睡遍缥缈美男的人~”
只这一句话，红裳却像是已经知道容嫣的身份般目露惊讶。
容嫣抬手撩人地撩过自己的长发，红裳忽然问：“你是不是喜欢湘庭殿下？”
她说得很轻，但在她们附近的我能听到。
容嫣撩发的手一顿，深深看着飞在前方那个飘逸的身影。
“她喜欢我~”白骨又飞了过来，揽住了容嫣的肩膀。
红裳和阿固看向白骨，红裳从来就不喜欢白骨。
但白骨如今的洒脱，却让男人们欣赏。
即便阿固也是今日才见白骨，却也已经跟白骨称兄道弟。
容嫣推了白骨一把，朝前飞去。
白骨轻笑一声，追上。
红裳注视容嫣的身影一会儿，看向我：“小神女，她是不是！”
她顿住了口。
我看向她：“红裳，她和你一样，也自由了。”
红裳怔住了神情。
“她只是和你选择的自由不一样。”
红裳在我的话中开始认真深思。
阿固揽了揽她的肩膀：“我跟着北王后，王身边也都是灵族，我一开始很憎恨他们，很讨厌他们，但后来，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灵族都是坏人，就像你，红裳，你们和我们一样，是被压迫和欺凌的一方，只要大家目标相同，就是盟友！”
阿固已经有了大将的广阔胸怀。
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眼中只有愤怒与仇恨。
四年来，每个人都在成长，都在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