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了好几天,就能感受到灵都离云墙真的很远。
靠花脸拉,是拉不到的。
幸好,在灵都冰封时,那座巨大的高楼飞船码头那里,还有留下的飞船。
燎胥和白骨挑了一艘,带着我踏上了西行之路。
大大的飞船,只有我们几个人,风夭夭玩得很开心。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没有坐过这种飞船,她也觉得新奇又好玩。
而樨木,是真懂孩子的,他居然还留了不少冰雪在他的世界里。
他跟着我,也学会了什么东西都装一点,囤一点的习惯。
就像我们离开灵都那天,其实也搜罗不少东西。
让曾经作为世子的燎胥和白骨,都感觉分外尴尬。
明明没外人,两人帮我装东西的时候还鬼鬼祟祟的,像是怕被人看见丢脸。
白骨靠在船边看着茫茫无际的云海。
飞了几天,都没看到那座云墙。
云墙相当于城墙,别看是云,云里面藏着各种玄机,法阵机关和巡逻的士兵。
大家都修养了四年,灵力也都慢慢恢复,所以接下去时局只会越来越紧张,云墙的守护也只会越来越严密。
灵都被毁后,通往各地的大传送阵也在那一刻关闭,无法通行。
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个偏远的地方进入西海灵域。
风夭夭欢快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扑上燎胥的大腿:“哥哥哥哥,变狐狐给夭夭玩好吗?”
燎胥眯着妩媚的眼睛,摸摸小小的风夭夭的头:“好啊~”
燎胥全身灵光闪现,变成我熟悉的那只大银狐跃过我的身边。
风夭夭骑上花脸就追:“追狐狐——”
燎胥在前面跑,风夭夭就在后面追。
看得樨木也忍俊不禁。
燎胥飞过我身边,大大的狐尾扫过我的腿侧,软软的,热乎乎的。
我的身体比我诚实,直接上手摸。
他的狐尾就从我手心里溜走。
风夭夭骑在花脸上也喊了起来:“夭夭也要摸。”
“摸什么摸!”忽然,白骨在旁边厉喝,“你个小屁孩子,不要养成摸男人的习惯!”
风夭夭鼻子一抽抽,就哭:“啊——白骨哥哥好凶……啊——”
燎胥不忍,恢复人形抱起了风夭夭,看白骨:“她还是个孩子。”
白骨也眼一瞪:“你懂什么,小时候摸习惯了,长大就会变得好色!tm坏人是你懂还是我懂?”
现在白骨倒是成了研究恶人的权威。
一句话,居然把燎胥给说语塞了。
白骨指指点点燎胥:“还有你!想做我们小神女的狐狸就要朱专一!别勾搭这个又勾搭那个的!”
燎胥一阵僵硬,朝我看来。
他只是哄了一个孩子!被白骨说得像是水性杨花。
我拧眉:“燎胥是个人,他不是我专属,白骨你别乱说。”
燎胥又是一怔,目光中浮现一丝失落。
白骨看他一眼,反而坏坏地笑了:“对哦~你不像我,我就属于小神女,哈哈哈——”
燎胥的脸沉了,将怀里的风夭夭塞给了莫名其妙忽然得意的白骨:“你来哄!”
“啊——不要——我要樨木哥哥——樨木哥哥——”风夭夭哭得更厉害了。
白骨更像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别,别给我这东西!我最讨厌小孩了!”
一下子,甲板像是鸡飞狗跳一样吵。
樨木看不过去了,伸出长长的花藤从白骨怀里抱走了风夭夭。
白骨长长松了口气,像是被樨木救了命一样。
风夭夭一回到樨木怀中,就安静了,还趴在樨木的肩膀上开始昏昏欲睡,这是哭累了。
胖乎乎的小脸在樨木的肩膀上被压成了一坨肉肉,嘴也因为小胖脸而张开,里面的口水也慢慢流出。
这几天,风夭夭居然被樨木给养胖了。
樨木抱着她一边哄一边进入船舱。
燎胥走回我的身边,我站在甲板的沙盘前。
这艘飞船里,也有和水境一样的沙盘,只是,它只有简单的地图巡航功能。
在巨大的沙盘上,可以看到我们的飞船在云海中缓缓前行,缩小的云图上,已经能够看到不远处长长的云墙。
“白骨,我们快到了。”燎胥喊了声。
白骨走了过来,单手撑在沙盘上,目光却开始失神。
那里曾经是他的家,但这次他回去,是带我去“毁灭”的。
我隐隐感觉到有毛茸茸的东西甩过我的裙摆,我低头一看,正是燎胥毛茸茸的尾巴。
“嘿嘿。”我忍不住笑了,抬脸看燎胥,燎胥对我眨眨眼。
我伸手,他自觉地将狐狸尾巴放入我的手中,他连狐尾中的那根软骨也变化了出来。
所以当我捏住蓬松的狐尾时,就能摸到里面那根细细的软骨,那软骨像是小蛇一样在我手心摆动,可爱又好捏。
“想要么?”燎胥忽然问。
我RUA着他的狐尾:“你还能切了给我?”
燎胥侧脸一笑,转回脸妩媚地看我:“我可以帮你抓一只来。”
我的眼睛亮了。
“西海灵域盛产灵狐。”白骨又开口了,他指向沙盘的角落,“那里,是我们西海灵域最偏僻的地方,有野生的灵狐,我看云墙未必会护住西海灵域每处地方,像这种灵兽所在的荒野云岛,应该不会受灵族保护。”
就他指的这一会儿,我们又往前飞行了一段,地图也开始往他指的角落推进。
果然,那里出现了一座仙岛的边缘。
“看!我就说吧。”白骨拍了一下桌子,“全速前进!”
说着,他原地消失,直接钻甲板,到下面去加速飞船了。
燎胥依然陪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奇怪看他:“怎么了?”
这几天,他总用这样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深邃却很平静,像是在看着一个宇宙。
“觉得你很神奇……”他说了出来,目光依然深深落在我的脸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小一只……”
他用手比划,眼里竟是流露出了一丝宠溺。
那是当年他看我时的目光,他的眼里带着一种对自己弟弟妹妹的宠爱和思念。
他说着,全身灵光再次闪现,又变成了一只更大,大到可以让我像小时候那样趴到他身上的狐狸。
我一看,毫不客气地趴了上去,闭上眼睛,浑身地放松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