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澄被昔日爱侣再度唤出这昵称,愈加恼羞成怒喝:
“闭嘴,不许再这么叫我!”手中双木仓准星紧咬欺天不放,数次仅仅击中他外黑里紫的披风。
“澄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对我下狠手……”
欺天话音未落,就听得“砰”的一声木仓响,肩窝间随之一痛。他低眸看向自己左肩处汩汩留着鲜血,再看向那个仍以徐徐冒烟木仓口对准自己的酷飒女子时,眸中的难以置信迅速掩盖了一丝受伤。
“如果不是我刚才遭偷袭、分了心,”皎澄偏头以右手射击,在她瞄准的射程范围内,有二、三十鬼军先后倒地、魂飞魄散,“刚才我射准的就是你的心脏!”
说话间,皎澄转身扫射另一侧,换左手再度朝欺天扣动扳机。
泉蔼眼见局势骤乱,回眸冷笑。
即时有泉蔼亲兵领命,手执武器悄然向仍在念咒开门的白水如飘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白水如一层又一层团团围住。
泉蔼朱唇上扬掬起得意笑弧,宣布:
“白水如,暮弦肯定会很快出现!所以你必须由我一个人掌控!”
“我让你生,你不得死!我要你死,你不能苟延残喘!”
白水如眼帘微微颤动,始终强抑住启眸的冲动,继续未曾断的咒语。
既然唯有我能打开地\/府之门,那我的生死就必定不会仅仅由着泉蔼的喜恶来定,乌,是欺天必定会与之争执。
内讧,对于我来说是有利的。
“生也似之徒,死也生之始。”《庄子·外篇·知北游》
“水如,快停下!这地\/府之门绝不能打开,否则人间就会生生成为第二个地\/府!你快关上!”
白水如隐约听闻荆楚然朝自己喊话,心绪不免生乱:
虽然我忿忿不平与黑火眠用尽手段欺骗我、夺回他的一魂一魄,但至少他是心系地\/府众飘,为飘实实在在办事的;反观欺天他们……
这门,会不会是像夏朝漦盒与潘罗拉魔盒一样,内里藏着有害之物?
因白水如这一停滞,地\/府之门随之停止。
泉蔼见状,抬手指向白水如喊:
“开门!我泉蔼命你白水如继续开门!”
鬼军得令立即将手中兵刃纷纷抵于白水如各处要害。
「泉蔼大人命你开——门!开门!」领头鬼军朝白水如咆哮,见她不为所动,手上用劲将用兵器在她脖颈处拉开一道口子。
锋刃未动分毫,那领头鬼军骤然僵住,而后魂魄如同被燃烧般崩裂耀眼金光,转瞬魂飞魄散。
白水如回头看去,只见一头披着乌金铠甲的巨型金毛寻回犬甩出嘴里叼着那鬼军的武器向其余鬼军,顿时又是灰飞烟灭一片。
金毛随后奔回白水如身边得意地朝叫了一声,尾巴摇出了虚影。
“……油条?”白水如认得狗狗右后腿上有一个近似骨头形状的金棕色斑点。
油条它果然不是普通的狗狗!
油条得到主人回应,尾巴摇得如同螺旋桨,却突然狂吠着纵身越过白水如头顶,长牙咬断一个将扑向她的魔兽。
白水如下意识缩躲,才发现地\/府之门竟仍在继续徐徐打开。
白水如正惊讶,却见门上不知何时竟沾着一点血迹。她心念一动,俯视向地面上的望乡台,恰恰与欺天短暂对视。
“没错,你我本是一体。虽然门只认你,但在你打开之后,我果然可以稍稍控制。”欺天说话间微笑向正在与自己对战的皎澄,“没想到吧~,澄澄。如果不是你伤了我,我都没想到用我的血试一试。”
“那你不如拿你的命去关门!”皎澄遭挑衅,咬牙切齿大阔步向欺天,双木仓同时射击,“纳命来!欺天!”
有比先前双锤巨鬼体型小一半,但多头多足的巨大恶鬼们先后挤出地\/府之门门缝,纷纷重重落地扬起一片尘土,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朝政\/府军杀来。
泉蔼立于望乡台顶层屋檐边,居高临下微笑布阵指挥鬼军,“暮弦的地\/府军,放弃徒劳无功的妄想吧!”
“但是如果你们想垂死挣扎,那我到不介意陪你们玩一玩。”
荆楚然和皎澄见此情势立即回归各自所率领的地\/府军,与黑火晚一起迅速修整阵型。
“欺天、泉蔼!”黑火晚驭飞兽飞至阵前,手中方天画戟比向敌方两名主帅,“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不见得还能撑多少次我们的援军!”
泉霭冷笑,闲闲撩了撩鬓边飞扬发丝,“既然大家都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预判你们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