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上面的花纹似有光芒闪过,那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翅膀变得光泽富有攻击性,村长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上前这漂亮的翅膀就会把自己撕碎。
看着那双巨大的眼睛里满是自己的身影,村长讪讪的后退了好几步,他忌惮的看了一眼顾辞又看看玉归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能不能走快一点呀?这样的话你们就早点出去了。”
看得出来村长很急,但他不要急,因为更急的还没来呢。
看着顾辞这个样子,村长猜她大抵是知道了些什么,他只能说两句。
现在女玩家还没有回来,没有确切的证据,顾辞也不好说出来,其他玩家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觉得目前的氛围好像怪怪的,他们聪明的没有问。
越发靠近桃花林的他们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但哪儿都感觉不对劲,其他玩家看着这么急迫的村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龟速前进的队伍也因此停了下来。
催促顾辞的村长看见其他人停下了脚步,他只能尽量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以及暴虐。
他深呼吸了两口之后,露出一个强行挤出来的笑容,“大家怎么都不走了呢?就差几步我们就到了。”
村长虽然是对各位玩家说的,但是带着怨恨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顾辞的身上,就差一步了,他也不好跟其他人撕破脸皮,村长只能强行按耐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尽可能的用自己最平和的声音。
看着没有一个人应和着他的话,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缓慢低下了头颅。
“你们走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被你们霍霍的地方了,等会儿我还要去后山坟地接小四呢。”
村长可以说得上是情深意切了。
但是......小四?
顾辞听见这句话,就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秦时听见这个话的时候和同样震惊的眼镜玩家对上。
他们的视线不断在村长还有秦时之中来回打量,像是在回忆着现在到昨天的一系列内容。
“小四?”
秦时古怪的看着村长,看着村长坦然的点头,秦时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这些天他都在和这些人打交道,他的视角一直在后山比较多一点。
他是知道村长他们诓骗了玩家们去后山的,但是他们在白雾弥漫的时候就已经悄悄下了后山,留下玩家们独自在山上。
小四被换回来的时候,身体是在后山没有错,不过村民们谁都没有真正的在后山停留了多久。他带走小四的时候,也不可能会让村长,还有村民知道小四被具体藏在哪里。
那么请问,只有玩家知道,而且只有几个玩家知道小四的情况下,村长是怎么知道小四的身体是在后山的呢?
难道是那个假秦时吗?这是不可能的。
据他在这个副本的经验,假秦时在被他换回身体的那一刹,便已经被这个副本除名,换而言之。那个李小明的魂魄回到了他本就腐烂的身体里面。
试问一个没有身体的人回去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其他副本是怎么弄的,但是在这个副本里面,没有身体即代表了死亡,被置换回来也代表了死亡。李小明无法再为村长,以及这个副本里的任何一个人提供帮助。
村长是如何知道这个信息的呢?
想明白这一点的玩家们看向村长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惊恐。
村长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变故,他以为玩家们还是在担忧他有诈。
但是天地良心,他想他们出去的心是真真切切的,不掺杂任何一丝水分,他如此诚挚,但是这一届的玩家偏偏谨慎的可怕
秦时觉得自己在这个副本这么久的经验,终究化成了那片镜湖里的水,镜湖的水可能不算水,他自己还要更水一点儿。
秦时觉得这些日子在副本里讨生活的他,就跟瓜田里的猹一样,只知道盯着眼前自己这个瓜,不知道这个瓜田里面有没有其他的猹,而且很有可能,其他猹偷吃的瓜全算在了他这头猹上了。
他这个角色就是这瓜田里的独一份儿,整日的耀武扬威吸引玩家,还有其他人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其他猹就偷偷摸摸的拿他当挡箭牌。
莫名的,秦时觉得有点悲哀,他小心的瞥了一眼顾辞的脸色,发现她并不意外时默默地后退了两步,随后昂首挺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他在心中默默的哼唧两下,用小手绢擦了擦心中流的泪之后,目光沧桑的看着没有远方的远方,希望能掩盖住自己的悲伤。
村长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好说歹说想要劝他们,但是这些人半分反应没有,相反,在他说完话之后玩家们更加沉默了,村长能够看到他们抬头互相眉来眼去,似乎是在心里蛐蛐自己。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暗自揣测自己这次是不是做的很差,不然为什么连一个玩家都不上当呢?
村长的眼睛在他们中间扫过。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觉得哪里怪怪的,村长忽然意识到什么精神一抖擞,他抬起手指仔细的数起了剩余玩家的数量。
这个在,那个在,那个也在,那个女的呢?
村长有些不敢置信。
人总不可能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消失了吧,又不是什么诡异现场,村长这样想着。
这么久,他竟然没有察觉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难道是出门的时候?村长心中暗暗猜测,也怪他注意力一直都在顾辞和秦时身上,他们两个太刺眼这就导致了其他人在他眼中无关紧要。
也许是走慢了一点。
村长安慰自己,他压制自己的情绪好脾气的问他们:“还有一个人呢?”
顾辞掐算的时间,琢磨的差不多了,听见村长问她对着村长轻轻的一笑,“快了,就到了。”
顾辞笑起来是好看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暗沉的暮色下显得比他们还要诡异。尤其是刚才轻飘飘说的那五个字,有一种他等在这儿就要死到临头的感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才应该是这个副本里面的人吧
这年头真奇怪,在自己家的地盘儿,有一种被外人给威胁了的感觉。
村长也不好说什么。他焦急的看了一眼天边的颜色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桃花林有些等不及了,“算了,别等了,晚一点儿我把她送出去,你们现在就走吧。“
村长说着想去在前面带路,想将他们带出去,但是这些人没有一个跟着动的。
”老村长不走吗?“
顾辞笑着转头,看向最边缘没有存在感的阿寿笑着这样问了一句。
”啊?“
阿寿对上顾辞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扬起一个笑容,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他假装没有听见顾辞问的那句话。”你们怎么想的?我跟着你们呗,反正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总不能真的拖了你们的后腿儿吧。“
阿寿说的诚恳,但凡顾辞没有怀疑,顾辞就会相信他。
”所以我问问你呀,老、村、长~现在这个时候出去吗?”
顾辞依旧笑的人畜无害,她甚至很有闲情逸致的歪倒在轮椅的一边,用手撑起了自己的下巴。她在那里如同亮眼的明珠,环境虽然明暗,但却衬得她越发的光彩夺目。
阿寿后退了两步尬笑了两声。
他能够感受在顾辞这两声试探之下,剩下的玩家对于他报以怀疑的目光,听见顾辞的话他们都后退了两步,阿寿能明显的看到玩家们对自己的警惕。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紧张,阿寿暂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那一位重伤的玩家迷迷瞪瞪的醒来,他虚弱的靠在眼镜玩家的身上,听见顾辞这个话他抬起用已经重伤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阿寿,含糊不清的说道:“道具,我有道具,可以......”
用说着他像是咽了一口自己的血被呛住了一样,咳的是费力,重伤玩家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大,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发出声音,自己以为抬起了手指但是根本就没有动,他咳了好一会儿眼镜玩家才看到他指着阿寿的手指。
“好好休息,说不定等会就把你献祭了。”
眼镜玩家将他手扒拉下来,他知道他好奇,他同样好奇,所以现在不要捣乱。
看着这个病号都要跟着掺和两下,的阿寿心情是有一点复杂在里面的。
他们之前有这么团结吗?
阿寿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模糊的记忆,发现对于他们来说,以他们这几天的交情并不能让这些人这么团结,可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阿寿是真的没想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再不为自己辩解点儿什么,自己就真的无处可伸冤了,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顾辞,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是发生了什么吗?让你有这种误解。”
阿寿问的很好,他并没有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选择这种以迂回的方式,侧面来说明这个地方什么东西影响了顾辞的判断。
顾辞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阿寿;阿寿维持的笑意在顾辞的目光中险些坍塌破碎,他们两个对视了很久之后,阿寿首先败下阵来。
阿寿低下头似乎是被这目光给盯的有些无措,他后退了两步,求救似的看向了其他的人,但是其他人早就在发现端倪的时候就往后退两步,以便于观察。
他们想到之前假秦时带给他们的阴影,害怕有人混迹在玩家里面捣鬼,而且顾辞对着阿寿喊老村长,但是老村长不是在之前就已经死了吗?他们刚才还看见了他的尸体,那如果阿寿的身体里面是老村长的话,那这个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但是阿寿又说顾辞的判断被什么影响了,他们这也要值得注意。
顾辞这几天的表现来一直都不错,但是在这里谁又真的分得清呢?
坏处着这个怀疑,他们并没有直接相信某一方,而是谨慎的选择站队,每个人都在观望。
说实话,在里面最忐忑的就是村长,当顾辞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村长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村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趁着现在事情不太坏他还是要挽救一下。
看见玩家们起内讧。村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凑热闹一样凑上来:“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矛盾吗?”
看见这架势眼镜玩家赶紧将秦时扯到一边,悄悄的问他:“这什么情况,你之前见过吗?你在这副本待的时间多,你回答。”
秦时也被这反应给弄懵了,他看看顾执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阿寿,虽然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他算是听懂了顾辞的言外之意。
阿寿会是老村长吗?秦时不知道。
秦时回忆起之前顾辞问他一局副本能出去几个人的时候,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一个。
这个回答是正确的呀,他之前在这副本里面待这么久,每一次副本通关,村里面只有一个人出去过,从来没有多的村民出去,他虽然不关心村里面,但是这种事情不至于模糊,也不至于记不清。
对于村民占据玩家身份的这个问题,在副本里面玩家可能不是太清晰明了,但是出去的人占据了对方的身体,他这种待在后山的人肯定会知道,不过这么久了,在阿寿的身上他没有感觉到他被占据了。
会不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秦时那种,自己是瓜田里面的猹的感觉又来了。
秦时犹豫了一下看着其他观望的玩家:“我不确认,但是在我的记忆里面,我知道的副本通关只能出去一个,如果有其他的变故的话,那肯定就是之前那些玩家没有涉及到的。或者说......”
秦时后面部分有点不敢说。
或者说是他忘记了。
会吗?
秦时有了这个念头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他也不敢100%确信了。他犹豫的看着各位玩家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他几个人大抵是猜到了他后面的话,一个个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有没有人理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