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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栋微愣。

但他听清楚了领导的话,也不好装聋作哑,只能退出办公室,将花丢进了垃圾桶,还拍了照发给了陈易:【陈特助不好意思,你们傅总的花,我们大小姐让扔了。】

华傅集团。

陈易收到孙栋的消息后捏了把汗。

这让他怎么跟傅总汇报?!

说你老婆扔了你送的花?!

正纠结着,总裁办的秘书走过来跟他说:“陈特助,傅总找你。”

陈易回神,战战兢兢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傅东珩这会儿也没有处理文件,正直勾勾地盯着陈易进来的方向,不等他走近便开口询问:“送的花太太收了吗?”

陈易硬着头皮回答:“没有。”

“她说了什么?”

“那个……孙助理说,太太让把花扔了。”

他脸色微沉。

盯着陈易看了数秒,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句:“你觉得她为什么扔了我的花?”

后者大胆开麦:“太太可能还是不高兴?或者觉得送花您都没有亲自去,不够有诚意。”

亲自去么?

可宋思瑜说了,不想看见他。

陈易见自家总裁不说话了,斗胆补充了一句:“傅总,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你们又是夫妻,您多哄哄太太,说不定就没事了。”

男人摆摆手。

陈易识趣离开。

傅东珩靠在办公椅上,抬手按揉眉心。

对他来说,宋思瑜闹起来没完没了,有点麻烦。

可他还要用孩子来换华傅集团的掌控权,从奶奶手里拿到股份,所以也不能就这么晾着她。

哄哄么?

该怎么哄?!

……

五点钟,宋思瑜终于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靠在办公椅上活动了下脖子,又抬手捶打了一下肩膀。

疲惫感逐渐淡去,她想到自己一地鸡毛的婚姻,脸上多了几分苦闷。

当当当——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女人抬眼看去。

傅东珩挺拔的身影映入视线。

他嘴角带着点点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我是来求和的”的温和气场,走到办公桌前时,开口说话的嗓音更是悦耳至极:“宋副总要下班了么?”

宋思瑜没搭理。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和手机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男人眼疾手快地在她身前横出一条手臂拦住去路,沉声道:“别生气了,嗯?”

后者抽了抽嘴角,照旧沉默。

傅东珩把手上的礼袋递到她面前:“专门买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不需要。”

“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了?”

女人对上他的视线,讽刺道:“傅总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需要。”

男人也不生气,将外面礼袋放在办公桌上,自顾打开盒子。

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跃然眼前。

水滴形粉钻四周镶嵌了透明色碎钻点缀,链条也全是钻石镶嵌而成,一眼便能看出价值不菲。

宋思瑜的视线从项链转移到他脸上,忽然笑了。

傅东珩不解:“不喜欢?”

她不答反问:“傅总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想怎么样?继续惯着我吗?”

记忆力出色的男人立刻想起吵架那天他说过一句话——

现如今中宋麻烦暂缓,你越来越任性胡闹,今天竟然都敢摔东西了,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

傅东珩自知宋思瑜是在阴阳他,喉结微微滚动:“我为我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不用,你说得又没错。”

话落,她侧身准备离开。

“傅太太——”

他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说的话没错,那你告诉我,我错哪了?”

“你错哪了你自己不会反思?”

“我反思了,你觉得不对。”

宋思瑜听这男人就这么把锅甩到了自己身上,轻扯唇角:“那你就继续反思。”

话落,她挣了挣手腕。

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女人对上他的视线,平心静气的开口:“我要下班了,你能松手吗?”

傅东珩盯着她,那双眼睛又深又暗:“看在我诚心为你挑礼物还亲自送过来的份上,给我指条明路,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怎么做?

他什么都不用做。

他只是不爱她。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没有想通而已。

宋思瑜神色寡淡,强逼自己露出了笑意:“本身就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该摔东西不该跟你吵架惹你心烦,你没什么需要改的,我自己想清楚就好了。”

“你在说气话?”

“实话。”

男人盯着她的脸肆意打量,似乎想看穿什么。

宋思瑜再次拽了拽自己的手腕。

兴许是他放松了力道。

这一次,她挣脱了。

女人看着他敷衍一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话落,转身离开。

傅东珩眼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眼前,脸色不禁冷了几分。

他压下心中不悦,把项链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抬脚离开。

电梯里,男人抬手捏着眉心,似是疲惫。

出中宋后,他给谢凛冬打了电话:“你在哪?”

“公司。”

“叫上顾清寒,出来喝一杯?”

“地址?”

“你定。”

半个小时后,铜雀楼。

傅东珩饭前默默喝了三杯酒,吃菜的时候也是冷着一张脸,很明显状态不佳。

顾清寒问谢凛冬:“他失恋了?”

后者轻嗤:“你问他。”

“老傅,你怎么回事?”

“没事。”

谢凛冬揶揄道:“没事喝这么多酒,你当是水啊?”

傅东珩不说话。

他其实不是话多的性子,也没有把夫妻之间的问题丢出来给人评判对错的习惯,找人喝酒不过是想热闹一下。

两人见他不吭声,自顾聊了起来。

顾清寒喝了一口闷酒,叹气道:“我妹妹最近和梁致远吵架了,闹离婚呢。”

听到“梁致远”这个名字,傅东珩余光朝顾清寒瞥了眼。

谢凛冬发问:“他们不是新婚没多久?”

顾清寒指腹摩挲着杯沿:“梁致远对她没那点意思,当初娶她是形势所迫,结婚后他一直在平衡公司各方势力,想必是找到什么新靠山,没那么需要顾家了。”

“那你就由着他欺负你妹妹?”

“我倒是希望他们快点离婚,与其被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拖着,不如早点结束这段关系,也好重新开始。”

谢凛冬笑笑:“你想得挺开。”

话落,他看向傅东珩:“我没记错的话,梁致远是你老婆前未婚夫,他要离婚难不成是觉得中宋现在稳定了,想跟你老婆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