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米的距离,宋思瑜走得却比跑五公里还有心思沉重。
因为春江华悦这栋别墅内,没有计生用品。
她在脑海里思考了太多事情。
包括她最初不顾一切地找上他,包括她为了和他纠缠打破自己早已立下的婚前绝不失身的规矩,包括昨天傅东珩因为韩璐缺席婚礼,也包括他今天中午为了心上人把她一个人丢在餐厅。
傅东珩显然已经急不可耐。
在她距离床边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猛地伸手把她拽了过去,大掌扣着她的手臂转了半个圈就轻松将人按得坐在床边。
他贴着床头的脊背起来了些,从身后抱住了她。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女人的脖颈之间,弄得她又痒又舒服。
宋思瑜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男人愈发沉重的呼吸,鼻尖是他沐浴过后混合着体香的味道,腰间那只手臂透着薄薄的布料贴着她,肌肉线条有力温暖。
傅东珩双臂的力道把她带到了床上。
他虚压在她上方,欲色渐浓的眸子盯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循循善诱般开口:“傅太太,叫我。”
她很听话:“傅东珩。”
“不是这个。”
“傅总。”
男人轻嗤,拍了拍她的脸:“你在跟我装蒜?”
后者不认,反问他:“我哪一个叫错了?你不是傅总还是不是傅东珩?”
“我们今天领证了,合法了,我是你的谁。”
“丈夫。”
傅东珩似乎满意了些,薄唇噙着笑,说话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耐心:“嗯,我是你丈夫,你丈夫教过你应该怎么称呼他,还记得么?”
宋思瑜从来都不笨,记性也好。
她很快想起了他的话——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我叫你老婆或者太太,你要叫我老公,宋小姐冰雪聪明,应该懂?
女人收回思绪,悄眯眯地看他一眼,反问:“为什么要现在叫?我现在没事需要喊你。”
“我想听,可以吗?”
“那可以,我对你向来有求必应。”
傅东珩听着这番话,身心愉悦,满意到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
本想吻一下就撤开让她叫老公的。
可女人的双臂突然藤蔓一般攀上他的脖子,加深了那个吻。
他毫不犹豫地反客为主。
宋思瑜的双手被男人握住。
他的指尖从她掌心一路往上,勾住她握成十指紧扣的样子,带着她的双臂放在头顶,低头去吻她形状漂亮的锁骨,用他不知经历过多少女人才练就出来的高超吻技撩拨她作为女性身体里的那点生理需求。
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这个男人。
她所有的沉沦失控也都是拜他所赐。
大概是傅东珩床品真的太好了,除了她疲惫不堪不是很愿意的那次,其他时候她大都感觉良好,可今晚,前戏似乎比从前的每一次都长。
直到她觉得已经到达了自己忍耐的临界点。
一双迷茫的双眼看着他,再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真心实意地喊他:“老公……”
“嗯?”
“我觉得可以了。”
傅东珩很满意,低头亲她的脸:“阿瑜,以后都这么叫我,好不好?”
“好。”
“一直听我的话,好不好?”
“好。”
“只要我需要,你就会陪着我,对不对?”
“对。”
她想靠近他。
可男人却抓着她的手臂,逼着她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不厌其烦地问:“喜欢我吗?”
“喜欢。”
“除了我,还喜欢谁?”
“没有谁,只喜欢你。”
她娇媚的嗓音软得一塌糊涂:“老公,别问了好吗?我不想回答问题了。”
“好。”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得到满意答案,他不需要她再回答什么了。
男人抱得她紧了些。
宋思瑜凌乱的思绪里尚且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一边吻他的脸一边提醒:“别墅没有计生用品,昨天我心情不好一夜没睡,今天上午跟着你一直在跑,下午吃过饭就买菜回来做饭了,忘记买计生用品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怀孕。”
女人眼神滞住。
可是,她希望自己怀孕啊。
韩璐回江城之前,傅东珩从来没有失约过。
韩璐回江城之后,他婚礼上消失,领证后失约。
可见白月光在他心中举足轻重。
即便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对这段婚姻忠诚,但也不想让他明目张胆地为了其他女人怠慢她。
一而再,再而三。
她很不安。
她怕下一次傅东珩走了,就会永远留在白月光身边。
她想用孩子来维系他们之间本就单薄的感情。
但他拒绝了她。
宋思瑜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可如今身体正受折磨,理智愈发溃散,到最后只能沦为欲望的奴隶,随着他沉浮于海面之上。
直到一切风平浪静,她才明白他是怎么不让她怀孕的。
种子没有洒在地里,又怎么会生根发芽?
今晚,他没有再抽事后烟。
宋思瑜不知道是他对她不一样了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此刻,他漫不经心地把玩她的手。
卧室疯狂过后的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但空气中格外沉默。
女人侧身靠近他怀里,手放在他的小腹上,一下一下地按着他的腹肌,只觉得手感很棒。
她仰头,冲他笑了笑:“老公。”
“嗯?”
“之前你说我有权过问你的从前,是真心话吗?”
傅东珩大概是真的在她身上找到了满足感,此刻薄唇勾起的弧度都带着愉悦:“当然。”
宋思瑜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脸上还有暧昧过后尚未退尽的潮红。
她故意放慢了语速:“你……和韩小姐做过吗?”
他眸色微沉:“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好奇。”
“做过又如何,没做过又怎么样?”
反问过后,男人眼神凉薄了些:“难不成接下来你要问,你和她,我更喜欢谁么?”
她不会去问答案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只会显得她愚蠢。
女人敛眸,轻笑:“没有啊,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宋思瑜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知道他不高兴了,懒得再触霉头。
可谁知,下一秒,傅东珩又压了上来,扣着她地下巴逼着她和他对视,周身气场莫名让人觉得压迫:“怎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