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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行御九州 > 第192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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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声嘹亮的鸡鸣传来,躺在椅子内睡眼惺忪的杨培风,一把推出全部银两的同时,回首望见天空的万丈霞光,不禁心神恍惚。就似冥冥之中,万事早有定数。

他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屋内落针可闻。

第九次全押!真个财神爷转世。

一夜,就一夜。这位戴面具的高人,将赌坊内半数银两尽收囊中。

此刻坐庄的赌坊老板,早已输得汗如雨下、魂不守舍……

而这位爷仍是喝酒,而且醉得越迷糊,赢钱便越快。

“开开开。”

“快开啊!”

众人大声催促。

赌坊老板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杨培风忽然轻声道:“不想开就算了,赌局作罢,银子你都拿回去。权当交个朋友。”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神剧震。

现在桌上堆积如山的银票、珠宝,足有万两之巨,你就轻飘飘一句,交个朋友?

这样的朋友,上哪儿找去?

只听“砰”的一声,赌坊老板紧扣住骰盅,看向正欲离开的杨培风,问道:“为何?”

杨培风伸了个懒腰道:“酒还不错。”

输成这惨样都不下毒,可见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

“不!”赌坊老板将心一横,高喝道:“赌注已下,岂有作罢的理由?输赢等闲事尔。即便一败涂地,无非重头来过……”

杨培风不由得高看了此人一眼,索性随了他的意,说道:“好。你开吧。”

依旧是赌大小,而且根本就没摇骰盅。

是叫某位旁观者猛捶了一拳桌子,即便修为再高的人,在那一声巨响中也很难辨清骰子的响动。

杨培风闭眼押了个大。

众人无不屏息凝神。

结果揭晓,场中顿时响起一阵大失所望的哀嚎。

赌坊老板如释重负。

见其如此,杨培风便知自己输了,接着仔细一看,果真是个小。而且还是三个一,小的不能再小的那种。

“也算善始善终,在下便不叨扰了。”

杨培风朝众人抱了抱拳,不顾嘈杂的呼喊声,直接遁出屋子远去。

小小的失落难免,但也转瞬即逝。

真若赢了,他哪里带的走那么多大包小包的东西,也只能取之于民还之于民。输了也好,反而省去一桩麻烦。

对于行善积德一事,杨培风从来顺势而为。

而且哪里都有穷苦人,靠他赢钱去救济,实在笑话。

唯有君臣同心同德使之朝堂清明,沐化百姓,则天下无所疾也!

而非所谓的“牧”民。

杨培风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又从那条街慢慢走回来,每有人路过时发出的“啪嗒啪嗒”脚步声,都似踩在他心口。

他轻抹了一把冷汗,终于走不动道了,靠着某处房屋的梁柱缓缓坐下,四肢愈发冰冷麻木,脸色也一阵阵煞白得吓人。

他又伏地干呕几下后,抬头便有一抹墨色幌入眼底。

“需要叫大夫吗?”

来人嗓音清脆,既陌生又熟悉的奇特存在。

杨培风下意识抬高视线,直到一双冷若秋水的眼眸出现,他猛地一怔,脑海里空白了好几息……

“醉酒而已,不妨事。”

他淡淡道。

女子微微眯着眼睛,久不作声。

杨培风也不说话。

天地间一片死寂。

终于,女子轻轻扶起他,叹了口气道:“头发又白了一些。病秧子。”

虽然分别不足一年,她却听过太多对方的事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其虽不在江湖,江湖中却到处流传着他的传说。心力交瘁,理所应当。

杨培风缩在柱子下,认真打量着她的容貌,最引人注目的,仍是那双冰冷、深刻的柳叶眼。其余唇红齿白、肌肤玉雪之类,皆为世之美人所共有,硬说她绝世无双大可不必。但那刀剑般棱角分明且深邃的五官,却为她增彩太多。她穿着一袭墨黑深衣、腰悬长剑,扑面而来的英气。

他喜笑盈盈。

若是寻常女子,被一个戴诡异面具的登徒子这般打量,多半会避而远之吧?

但她不会。

因为她叫江不庭。

“你这傩面太丑了。”

她皱了皱眉,终是忍受不住,伸手将其摘下扔到杨培风怀里。

杨培风喃喃道:“你还活着,权灵华没骗我。”

江不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能别一见面就提我们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糗事么?”

杨培风忍俊不禁道:“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与祸”当真手下留情了,或者说戏耍也比较贴切。

随着境界的提高,他的眼界也水涨船高,更知叫智远和尚灰头土脸的“与祸”,神通广大。

杨培风缓缓站起身:“喝酒去?”

江不庭道:“行!”

两人就近去了间客栈。

菜还没上,各自先满满倒了一杯清酒。

刚才坐下,江不庭就冲他扬了扬下巴,问道:“嗯,你这边咋回事?怎么到哪都能惹麻烦?”

惹祸精。

九州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几乎所有要脸的人都会遵守——非不共戴天之仇,境高两层则不与之为难。

而她得到的消息,欲害杨培风命者,不乏十二境的存在!

其中有一些人,还与她渊源颇深。

杨培风闻言先没回答,反问道:“陈词死了没?”

江不庭摇了摇头。

杨培风遂叹息道:“早知如此!”

“我曾设计围杀陈词,最后功亏一篑,被陈家以及权灵华记恨上,这是其一;身怀太华剑,牵扯到一桩旧怨,这是其二。以上都是私怨。至于身为大虞皇帝的棋子,为天宫及梁国诸多前辈不喜,则碍于立场。是公事,怨不得谁。”

江不庭扶额,头疼得厉害。

说一千道一万,虞梁之战即便牵扯到天宫,那也是人桐州家事。西州掺和其中实为不妥,也已埋下隐患。

她无比惭愧道:“很抱歉,长辈们做的事,我没有资格,也毫无办法阻止。”

杨培风脸色如常,与其碰了一杯,笑道:“所谓大势之争,人人自危且身不由己。我岂会怨恨谁?老江你也忒看不起我。”

江不庭点头道:“如有需要,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