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被抽动,咯吱咯吱地响,密密麻麻的痛,像是无法支撑起皮肉……
闻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流淌到唇边,滑过下巴,一路往下滴。
于是嗓子也品尝到了血腥味。
视野一直在晃动,直至变成无数道虚幻的影子,分裂,再重叠在一起。
耳边有哭声,是很明显的哭声,夹杂着惊呼。
应和着领域里亿万人的心声,鄂夏直直看向那颗球,嘴里喃喃自语。
白清鸿耳尖,听到一句“邪魔外道”,便开始大皱眉。
他满头的问号。
不是,不就比个赛吗?这至于吗?他一生行得正坐得端站得直,凭什么说,说他是邪什么外什么?
白清鸿虽然不懂这个词,但他直觉这不是一个好词。
白清鸿气得头发都竖起来:“诶你怎么能够骂……”
声音嘎然而止。
——他看见鄂夏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耳口鼻皆流出血液,看上去很是可怖。
不,不至于吧?
裁判员跑过来,还未跑近,便吹了一声哨子。
“鄂夏选手!你还能继续比赛吗?”
霜霜正卖力地给鄂夏施放着驱暗之光,看见裁判员一脸焦急地跑过来,便赶紧伸出另一条触手,戳戳鄂夏的右脸颊,再戳了戳鄂夏的左脸颊。
鄂夏惊醒,一脸恍惚。
借着霜霜带来的水汽,她随手擦擦脸,一抹一手的血腥味,她也不在意,马上向裁判摆了摆手,扯着嗓子喊:“我可以!”
在她出状况的那一刻起,霜霜就开始为她施放驱暗之光。
此时鄂夏血迹斑斑的脸被驱暗之光笼罩着,看上去很是不妙。
某处,齐时光和丹元凤不约而同地绷紧着脸,神情凝重。
此刻,两人的想法出奇地相似:
难道丹元凤\/齐时光没叮嘱她?只是刚开场的初赛,实在无须那么卖命……
丹元凤更是来来回回地站起又坐下,坐下了又猛地站起来,又咬着牙地慢慢坐下。
“要相信她。”丹元凤亦是咬着牙,如此对同伴道。
“那你放开手,顺便准备好赔偿。”同伴淡淡道。
“什么?”
“你把扶手抓烂了。”同伴友善地提醒,瞄了一眼,又补充道,“就在刚刚。”
……
而鄂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实际上她是对着白清鸿那条龙说话的。
她完整的一句话应该是:“邪魔外道——当诛!”
天空轰隆一声巨响,刹那间风云变幻,厚重的云层一阵翻滚,露出了一角金灿灿的宫阙。
白清鸿竖着耳朵去听鄂夏的神神叨叨。
果然,当那角宫阙显露出来时,鄂夏的嘴唇又动了动,念出了一个词:“南天门——”
什么门?
白清鸿悚然一惊,顿觉不妙,他抬头往上看,见烟雾散去,那角宫阙的前面,出现了两列人影。
白清鸿反倒平静了。
天级的巨猴,地级的雪,现在人级也出现了……
两列人影里,每人皆穿着金甲,有些人拿着剑,有些人拿着刀……
刀剑鞭戟,长枪大弓,应有尽有。
但仔细去看,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那些人的面容都笼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之中,怎么也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
是要拍宫阙,还是要去拍那颗球?
与此同时,比赛主办方派的几个摄像机绕了几圈,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头扎进了空中的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