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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维脸上挂不住。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齐国,的确输了。

“武王,你的下联是什么?”段玉韬十分好奇。

刘枭也就无所谓了:“行了,既然你们都有一颗求学的心,本王大可告诉你们下联。”

“本王的上联,乃是:烟锁池塘柳。”

“这个上联涉及五行以及荒野村落之景,下联自然也必须涉及五行,并且涉及某些景象。”

“本王的下联,乃是灯深村寺钟。”

灯深村寺钟?

段玉韬不由得醍醐灌顶。

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刘枭描绘的场景:幽深的村落寺庙内,灯火灰暗,传来了悠远的钟声。

这句下联,既有画面感,还有视听感,意境也相对悠远,更为绝妙的是,这五个字,也代表了五行!

一时间,段玉韬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凌乱的方辽,连忙上前搀扶。

一脸震惊的孟有维,也是方寸大乱。

整个现场,瞬间议论纷纷了起来。

没想到如此刁钻的上联,居然真的有对,武王不仅对出来了,且意境相当之深远啊。

“段玉韬,本王对的下联,可还行?”

刘枭起身,来到了段玉韬的面前。

此刻的段玉韬,已经方寸大乱,整个人不由得往后退去。

没等段玉韬说话,刘枭又是一笑:“这个下联,齐国若是不满意,本王还有。”

“本王再对下联:桃燃锦江堤!如何?”

“桃燃锦江堤?”

段玉韬闻听,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下联,甚至比刘枭方才对的下联,更加绝妙。

桃燃锦江堤,不仅在意境和格律上完美契合,画面感更是扑面而来。

尤其是一个燃字,更为绝妙。

漫山遍野的桃花,好似熊熊的火焰一般,点燃了整个锦江堤。

且这五个字,也都包含金木水火土五行。

无论是意境,还是词语的格律,都完美契合!

现场无数人震惊得体无完肤,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绝的上联,居然还能对出两个相得益彰的下联来。

简直奇了!

“这……这……”

段玉韬瞪大眼睛,一瞬间感觉自己完全无地自容。

他怎么能想到,这个自己绞尽脑汁都对不出来的上联,刘枭居然能给出两个答案。

自己这苦苦钻研一生的学问,在人家面前,一毛不值啊。

“扑!”

段玉韬无法承受,内心怒火攻心,一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浑身抽搐,一翻白眼,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砰楞!

只听得一声巨响,方辽都搀扶不及,就见师兄整个人都躺了下去。

段玉韬满面惊诧,瞳孔放大,还伸手指着刘枭,似乎有气无力一般。

“师兄,师兄!”

方辽登时凑了上去,连忙搀扶起段玉韬来。

段玉韬有气无力,差点昏迷过去。

“出什么事了?”

齐国不少文人,连忙凑了上来,见段玉韬被气晕了,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躺在方辽怀中的段玉韬,原本并未晕倒,但见大家都围了上来,他干脆装晕算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的场合,齐国文人已经输的体无完肤。

不仅如此,孟世子还因此要承受跪拜之辱。

这么大的锅,他哪受得了?

干脆就坡下驴,躺着装晕算了。

如此蒙混过关。

“段学士,段学士?怎么会吐血呢?”

一个文人,连忙上前,探了探段玉韬的鼻息,满脸的诧异。

文人本就好面子,在这种场合,输的体无完肤,面子上挂不住的也是常有的事,但被气得当场吐血,这还是头回见面。

而段玉韬,那可是文圣的高徒,翰林院的学士。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引得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段学士这是怎么了?”刘武忙上前查看,面露担忧道:

“饮酒作对,本为消遣娱乐,没想到段学士居然气得妒火攻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

“齐国的文人,身体都这么虚弱吗?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这都受不了了?”

原本一脸担忧的刘武,最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五。”

刘炎连忙从龙椅上下来,打断了刘武的讽刺。

来到段玉韬跟前,当即道:“快,让御医给段学士看看。”

“是。”余谦点头拱手,连忙传召御医前来。

这种场合,也自然是预备御医的。

大乾太医院首席御医苏逸,连忙上前,给段玉韬把脉检查,最终拱手在刘炎面前。

“启禀陛下,段学士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至于口中的血,也是因为气血不畅,就吐了出来。”

“此病虽无性命之危,但至少需要静养半个月才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武王刘枭,你太过分了!”

孟有维当即开怼,指着刘枭喝道:“你们居然在接风宴上,气晕我们齐国使臣,欺人太甚!”

“胡说八道什么?”

刘章当即站出来,怒怼道:“段玉韬明明是自己身子骨太弱了,这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我大哥可是碰都没碰他,别什么事情都来讹诈我们。”

现场乱了套。

孟有维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好命人抱起段玉韬道:“今日之仇,齐国记下了。”

“咱们来日方长。”

“快把段学士抱走,好生治疗。”

段玉韬可是文圣之徒,也是孟有维的笔杆子,就这么被刘枭气晕,孟有维自然气愤不过。

不过此时,并不是和刘枭一般见识的时候,他也想趁着这个时机,借着把段玉韬抬回去的空,赶紧开溜。

“等等!”

刘枭岂能不知道孟有维的阴谋,当即伸手拦住道:“孟世子,这么着急走什么?咱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这个时候就想开溜,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刘枭,你欺人太甚!”

孟有维当即怒喝:“我齐国段学士,都被你气晕了,你还要怎样?”

“他气晕,是他的事。他在我大乾就死不了,我大乾医学发达,定可保住段玉韬的性命。至于你嘛,暂时还不能走。”

刘枭目光死死盯着孟有维:“咱们之间打过赌,现在你已经输了。”

“是不是该跪下来拜师奉茶,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