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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约签署,群臣散去。

刘枭本准备回府,却被陈洪叫住,说皇帝要在养心殿独对。

只好跟着陈洪,来到了养心殿。

皇帝照常屏退了一群宫女太监,只留陈洪在旁伺候。

“父皇,你找我?”刘枭拱手。

“坐。”也没外人,刘炎换了身常服,坐在了煤炉子旁。

“是。”刘枭坐在了老爹对面。

陈洪拿起煤炉子上烹煮酒水,自己主动试毒之后,给二人各倒了一杯。

刘炎端起酒杯,也不看刘枭,开口直问道:“小子,武州不过两万人马,你调去的御林军也才三千人,你是怎么伏击韩战旗一万轻骑,吓退北凉兵马的?”

除了炼丹之外,刘炎还好口酒,今日签了两国条约,心里高兴,便和刘枭对饮。

方才在朝堂,刘炎就很好奇,刘枭没说,他也没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

眼下北凉三十万兵马,虽然只剩下二十九万,但在兵力上,依然十倍于陇西军,他实在是好奇,刘枭用了什么方法。

刘枭不动声色解释道:“父皇,武州将士哗变的消息,不仅我们知道,韩战旗他们也知道,儿臣料定他们必然会偷袭玉林关,所以提前让冯廷龙八百里加急,让杨云森在玉林关布防。这才伏击了北凉一万轻骑。”

“你是伏击了北凉一万轻骑,可韩战旗还拥兵二十九万,他是如何被你吓退的?”

刘枭嘻嘻一笑:“儿臣不过是用了些技术手段。”

闻听此言,刘炎脸一黑,瞥了眼一旁的陈洪,陈洪在旁,都快忍不住想笑了。

“别跟朕绕弯子!”

刘炎语气冷了几分,有些生气。

一天到晚技术手段?这小子到底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坏肠子?

见皇帝有些不耐烦,刘枭笑着解释道:“父皇,之前我给您送的一盘肉包子,您尝过吗?”

“尝过了。”

刘炎不明白这小子为何一下说到肉包子上去了,他还以为刘枭又想用肉包子搞什么赚钱的项目,不由得拧着眉道:“肉包子味道的确不错,也非常便于携带,你搞的这个东西不仅矿工可以吃,也可以推广到军中,甚至在京都开张售卖也可以。”

“但这和武州战局有什么关系?”

前段时间,刘枭的确给他还有皇后各送了一盘名叫肉包子的小吃,说是为了方便矿山上的工人用饭,搞的点心。

刘炎也吃过,的确回味无穷,还想着再让刘枭搞一点进宫,但碍于面子一直没开口。

刘枭低着头笑道:“父皇,我之前派遣冯廷龙前去武州时,特意让他带了不少做好的肉包子过去。”

刘炎闻听,都瞪大了眼:“带那玩意去干什么?那肉包子到了武州前线,岂不是都嗖了?能给将士们吃吗?”

“父皇,儿臣送去的肉包子,就不是给将士吃的,而是送去给韩战旗的礼物。”刘枭缓缓道来。

刘炎不由得有些来气,一下站起了身来:“这么好的东西,你送给敌军?你这不是资……”

话未说完,刘炎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生气的他,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的肉包子从京都送到武州前线,送抵北凉军营,你小子是在跟韩战旗玩心理战?”

“没错。”

刘枭点了点头,解释道:“这肉包子乃京都独有,我能在几天之内送去二十车的肉包子,足以说明几天之内能调遣几万兵马在玉林关伏击。韩战旗焉能不惧?”

刘炎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就不怕韩战旗一怒之下,全军攻打玉林关?”

“父皇,韩战旗乃一方统帅,用兵不会如此冲动。”

刘枭低着头,继续分析道:“更何况,北凉的一万轻骑早已被我军伏击,如此两方压力,韩战旗岂能冲动行事?”

起身的刘炎,来回踱步,也是没想到刘枭用兵居然如此之神。

人在京都,却仅仅只用一个肉包子,就吓退了北凉统帅韩战旗!

攻人先攻心啊!

刘炎对这个儿子,都不由得震撼不已。

“你小子,办的不错。但下次能不能先知会朕一声,好让朕心里有个底?”

这次两国最终签署条约,刘炎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生怕有个什么闪失,没想到刘枭这小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自己都蒙在鼓里。

刘枭解释道:“父皇,如此密谋,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儿臣不得不先斩后奏!”

“降罪?”

刘炎冷哼一声:“你立了大功,是大乾的功臣,朕还敢给你降罪吗?这事就算了。”

陈洪在旁闻听,也不由得低下了头。

武王做事是运筹帷幄,谋划深远,但也未免完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吧。

这要是放在外姓人手中,只怕有功也得被皇帝拿捏。

但眼前此人却是那么特别。

人家是亲父子,儿子偷爹不算贼。

皇帝尽管有些生气,也并未多么追究。

刘炎说着,又坐在了刘枭对面,换了话题,问道:“还有,朕问你,司马泰替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能提前料定司马泰会遭人毒害?”

刘枭瞒着自己用兵,刘炎倒是不生气,只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管不住这个儿子了。

“父皇,这还不明显吗?”

刘枭举起酒杯,和刘炎对碰了一下,笑道:“两国交谈关键之时,北凉能打的牌不多,武州算一张,另一张就是司马泰。那司马徽在进入京都的第一天,就要求亲自去天牢看完司马泰,这未免亲近过头了吧?”

“所以儿臣跟老三通了口气,将真的司马泰调出了天牢,放了个替身进去。没想到,这司马泰真的遭人暗算了。”

刘炎一杯酒下肚道:“你觉得,毒害司马泰的,是他伯父司马徽?”

身处皇家,即便再亲的人,都有一层防备。

司马徽看上去野心勃勃,暗杀司马泰,将罪名强加在大乾头上,搞坏大乾和北凉的关系,他正好从中渔利。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前局势,最希望司马泰死在大乾的,就是司马徽。

北凉已经打伤了怨气,司马泰再死在大乾,就会继续使得两国交战,到时候司马徽趁乱登基都有可能。

刘炎也不是傻子,局势他能看得出来。

“没错。”刘枭并未多余解释。

刘炎却皱着眉头,放下了酒杯:“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朕让老三调查过刑部的官差,皆未发现有任何下毒的迹象。”

“司马徽一个外族之人,如何能够浸透我大乾天牢,毒死司马泰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