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新皇登基还有 三个时辰,乾正殿内灯火通明,端坐在高位上的司澜神情淡定,但内心波澜不已,他即将登上至高无上的龙位,心情怎能不激动。
但这份兴奋中好似还夹杂着一股不安。
他想起苍夜尘的贴身侍卫星夜与星尘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心头的那股不安冲淡了些。
皇子们都已经被他们解决干净,就连昏迷不醒的四皇子,现在也已经归西。
至于七皇子还在外游历,不足为惧。
还有八皇子,不是喜欢美人么,他会让八皇子死在女人身上的。
十皇子,不提也罢,那个蠢货早不知被人卖到何处。
还有,魂不守舍的纪伯,他更是不担忧,毕竟纪伯可是他们的人,他幼时的言行举止,还有生活习惯,离不开纪伯的亲自教导。
如今他看上去与苍夜尘判若一人,这也离不开纪伯的功劳。
正在司澜闭目养神之际,一身华丽宫装的齐皇后被宫女们簇拥着,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司澜听见门外小内侍尖锐地宣唱着太后娘娘驾到的声音,他这才回神。
他有些不耐地蹙眉,不知道都这个时辰了,红叶过来所为何事。
红叶进入大殿前,将身后的宫女太监们留在了殿外,她独自一人进入大殿之内,见大殿之内只有公子一人,面色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公子,这么着急地唤属下前来,出了何事?”
司澜眉心一跳,“我何时派人去唤过你?”
红叶心里大惊,眼神警惕地往大殿外望去,殿外哪里还有她带来的宫女太监们的影子。
她神色一变,厉声道:“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红叶语毕,大殿内寂静如斯。
本该立即闪现保护皇上的暗卫们,一个也没有出现。
司澜与红叶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
红叶不死心地朝着殿外大声唤了句:“王公公。”
这王公公可是为她做了不少事,那些怀疑她的宫女们,全部是有王公公亲自处理的。
王公公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无论何时都会随时恭候在殿外的。
若王公公没有出现,那便说明真的是出事了。
红叶有些不安地看向身旁的公子。
司澜的眼神渐渐阴沉,缓缓伸手持起一柄宝剑,登基大典即将开始,谁也不能拦了他的路。
他已经做好神来杀神,佛挡杀佛的决心。
这龙椅他坐定了。
况且,与他容貌相同的苍夜尘早已身亡,就连尸身他们也处理干净了。
这个皇位,他最合适。毕竟他也是皇家血脉。
司澜神情淡漠地望向殿外,他肯定,那搅局者必定会现身。
红叶也想明白了这点,眼神死死地盯着门口处。
不多时,一道身影突然飞了进来,与其说飞进来,倒不如说飞快地砸了进来。
红叶见此本能地站在司澜面前,瞧着那飞速而来的身影,快速出手,又将人拍飞了回去。
这一去一回,那抹身影直接掉落在大殿之内。
红叶面露疑惑,好似这人没有丝毫的身手,所以才打的那么易如反掌。
只是当瞧见掉落在地的人时,震惊不已。
竟然是王公公?
司澜自然也看清了王公公的样貌,眉峰皱起,眼底的杀戮愈发的浓郁。
到底是谁?
还不等他们想个所以然,自殿外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司澜,红叶,你们真是好大的能耐!”
被识破身份的两人,神情一震,猛然抬眸往殿外看去。
不多时,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内。
当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司澜与红叶满脸的不可思议。
红叶一脸震惊地脱口道:“苍夜尘,你竟然没有死!”
南凤曦面露不悦地出声斥责:“该去死的不应该是你们么?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九王爷永远不会有事。”
站在南凤曦身旁的苍夜尘,听闻后,一脸宠溺地望着可爱又霸道的曦儿。
司澜与红叶纷纷望向南凤曦,此人他们见过画像,苍夜尘未过门的王妃,智力欠缺的南府大小姐。
红叶语气轻蔑:“好大的口气。本宫可是当今皇后娘娘,你们莫不是想要造反?”
司澜轻哼一声:“竟然有人冒充本王,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南凤曦看着司澜那张与苍夜尘丝毫不差的面容,再次惊了惊,之前听说了是一回事,如今亲眼瞧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仔细观察下来,司澜与苍夜尘还是有区别的,她一眼便能辨别出两人的不同。
乍然一看,无论容貌气质与苍夜尘极为相似,但司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压抑的阴森,眼神狠厉,不同于苍夜尘的坦坦荡荡。
最开始,她还以为司澜不过是戴着人皮面具而已,等这些时日查清楚了事情真相之后,才知道原来司澜与苍夜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苍夜尘眼神毫无波澜地望着司澜,神情平静,语气淡然:“司澜,你是自刎谢罪,还是......让本王的人取你首级。”
对于司澜这种人,他不想多说一句废话,若非他这些时日暗中盯着朝堂,敲打那些不老实的臣子们,此时的朝堂早已混乱不堪。
司澜在宫中做着登基的美梦,殊不知,皇子们出事的消息早已走漏了风声。
尤其是齐皇后的侄子,竟然生了把持朝堂的心思,密谋着与其他臣子们同进退,试图架空皇上的权力。
司澜眼神愤恨地盯着苍夜尘,咒骂道:
“你为什么没死?我明明看着你已经服了毒药,当时也已气绝,你到底是如何活过来的?我没有在阳光下生活过一天,因为与你共用同一张脸,我不得不每天戴着面具,如今我终于不用戴着面具了,你为何又出现?你真的该死的!”
南凤曦气怒不已,这是长期活在阴沟里的变态心理么?她呵笑一声,讥讽道:
“难道不是躲在暗处的你,偷窥着阿尘的一言一行?研习着他的一举一动,只为今日这不可告人的目的,司澜,你才是那个偷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