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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吧!今天是家宴,你无需拘谨。”裴景之温声道。

“阿战,快坐,今天阿娘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了几道菜,保证你们吃了都说好吃。”苏倾倾柔和的笑道。

“阿娘的厨艺我还是信得过的,小时候经常吃你做的。”阿战眸中回想着往昔,唇角微扬道。

“是吗?那你比父皇有口福多了,那时我只吃过她一道鱼香肉丝的菜,其他的我可是没有吃过。倾倾,你偏心。”裴景之幽怨的眼神看向媳妇儿。

“谁让你那时看不起我,能让你吃一道就不错了。”苏倾倾小脸笑的开心道。

“阿战,你可别信你阿娘的,父皇可未曾瞧不起她。”事情过去了他可不能承认。

“父皇对阿娘的感情从来都是真心相待的,儿臣相信父皇没有瞧不起阿娘。”阿战聪明的没有挑明。

他又不傻,他们两个现在过得恩恩爱爱的,他若是实说了,岂不是给人添堵。

苏倾倾听着他违心的话,不由感到一阵好笑:“阿战,你别理他的话。今天你这身青兰色衣袍真好看,本来长得就俊朗,这一着装更让你英挺不凡了。”

阿战被这一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让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经常夸他穿衣好看的话。

今天再次感受到温暖如春的母爱,这让他眼底的感激之情又加深了几分。

正想着,忽觉门口走进一人,这让他不由转身望去。

只见来人是他怨恨了好久的女子,他竟不知才短短四年间不见,那个当初只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儿,现已到他肩膀处。

还有她那曾经稚嫩纯真的小脸,也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待看清是谁,刚想习惯的喊她微微,不想那小公主冷着小脸便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这让他不由想起他们的“恩怨”。

没想到她那么小的孩子比自己还要记仇,他就算当时反应过激了,还不是她惹得祸。

“娘亲,不是家宴吗?怎么不见二弟三弟?”裴羽微淡淡的问道。

“他们不来,你阿战哥哥这不是刚回来吗!我们一家好好聚聚。”苏倾倾柔声道。

“有什么好聚的,你们吃吧!我回去了。”裴羽微闻言,转身便要走。

“站住!”裴景之语气严厉的叫住了她。

裴羽微一听父皇发话,不敢再走,转身看向他:“父皇,儿臣今日身子不舒服,想回去躺会儿。”

“用了午膳再去歇着。”

裴景之一严肃起来,裴羽微还是挺怕他的,虽然她知道这父皇很宠自己,可要是她犯了错还是要罚的。

“哦!”红唇微撅着坐到了阿战的对面椅子上,不再说话。

苏倾倾看了看他们两个都低头不语,场面那是相当的尴尬。

“呃!微微,你阿战哥哥打仗离开时,你还小呢!那时你可黏他了,天天跟在他身后玩儿,怎么现在长大了认生了?快些喊人,不能没有礼貌。”

“娘亲,你也说我那时年纪小了,这位义兄我早忘记他是哪一位了。”裴羽微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苏倾倾没想到这闺女这么不顾大面,不由轻斥道。

“阿娘勿气,义妹她那时的确年纪尚小,不记得以前的事也在情理之中。”阿战出声劝道。

裴羽微闻言,抬起眼眸斜睨了他一眼:“义兄不觉得你这话很虚伪吗?”说完,便不再看他。

“放肆!”裴景之训斥了她一句:“微微,父皇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记恨你阿战哥哥,可当时谁叫你有错在先,你不摔坏人家的东西,人家又怎会责怪于你。

你不说好好的给他道句歉,反而任性的去记恨人家,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父皇这话从何说起,儿臣何时摔坏过他的东西了?”裴羽微一副莫名的模样。

“你……你不要给朕装傻充愣,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怎能说忘就忘。”裴景之没想到她竟来了个不承认。

“可儿臣的确不记得。”裴羽微将装傻装到了底。

“微微!你别这么任性行不行,你父皇和我都是为了你们兄妹能和睦相处,何必为了一些小事闹得不愉快。”苏倾倾走到女儿身旁,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娘亲,他充其量就是一个义兄而已,我跟他本就不熟,你们想让我跟他和睦相处岂不是强人所难。义兄,你觉得呢?”裴羽微冷眸看向默不作声的男子。

阿战也没想到她的怨恨比自己的还要多,难道自己当年的做法真的要比她还过分吗?

“义妹所言极是,义兄尊重你的决定。”阿战语气无波道。

“你们……本就不大的事儿你们何至于此呢?”苏倾倾也不知道要如何劝了。

这时丽香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膳食都准备好了,可以开膳了吗?”

“开膳!”裴景之微沉着脸道。

他这一发话,皇宫膳食很快便摆好了,裴景之叫着阿战一起进了膳厅。

苏倾倾则与女儿一起进去。

四个人心思各异的吃着美味佳肴,谁也没有再说话。

不知吃了多久,裴景之放下了筷子,阿战随即也跟着放下了,其实他早就想走了,可又不能拂了义父义母的好意,只能忍着尴尬吃着。

“阿战,你和微微两个人谈谈,我们是管不了你们的事了。”裴景之说着,起身走出了膳厅。

“微微,有什么事跟你阿战哥哥说明白,或许解释清楚了,你们所在意的事只是误会一场也说不定。”苏倾倾说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便也走了。

待他们都出去了,屋里的两个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阿战眸光复杂的看向对面的小公主:“义妹,我以为这几年过去你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你还是任性的以为自己没错,难道在你眼里,你弄坏了别人的东西都不是问题吗?”

裴羽微闻言,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本宫竟不知我何时任性过?在我知道有些事情只是我一厢的快乐时,我们的关系便注定了是陌生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战一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