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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坚决站在受害者这边,可有时她对加害者的不幸遭遇却有怜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秦州昱听着她说下去,“这意味着,当她自己成为受害者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会去原谅受害者,而她之所以在善恶的界限里徘徊不定,正是因为她以为宽容可以使一个人变好。”

薛繁星开始讲起她和梁倾在初二那年成为朋友的事情。

有一次,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因为自己的名字和梁倾的读音有些相似而总被人拉来比较烦不胜烦。

在身边的朋友们的再一次比较下,她终于忍无可忍,可她的忍无可忍不是向那几个拿她来梁倾做比较的人表达她对此行为的不满,而是出言讥讽梁倾,就因为梁倾在比较里占了上风。

她说:“我有爸爸有妈妈,家庭幸福美满,可不是她那样的‘怪胎’。”

这话恰好给刚进教室的梁倾听了个正着,教室里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倾一人身上。

可她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个女生一眼,不到两秒,她就移开了目光,犹如没听见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后面,那女生不知怎地陷入了被孤立的状态。

她原先的那些朋友或许是嫌她蠢,或许是嫌她坏,都不再和她一起玩了。

尽管有一些人还延续着儿时的不懂事私底下议论梁倾,可那终究只是私底下。

梁倾的家世毕竟摆在那里,谁也不敢当面得罪她。

她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人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

有些人害怕梁倾心存不满,会出手对付那个人,生怕自己身为那个人的朋友被牵连进去,便纷纷对那个人避之不及。

而其他同学大部分在这时候也已经有了基本的是非观,对那个人对梁倾的讥讽自然是鄙夷不已,也不爱搭理她。

总而言之就是,有是非观的人不愿意与她为伍,而无是非观的人只担心惹祸上身,避之不及。

久而久之,在这个学校里,她几乎是孤立无援。

最后甚至有人打着“正义”的旗号要教训她,给梁倾出气。

但这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享受“欺凌”的快感,就不得而知了。

薛繁星初中学校教学楼的天台上还有一个小仓库,薛繁星偶尔会爬上小仓库的屋顶上晒太阳。

她看着她们几个人把此人围在中间,听着她们出言嘲笑的那些话,顿感一阵悲哀。

她们全方位讥讽了此人,甚至还要动手。

薛繁星知道此人说话是不对,可她们打着正义的名号使用暴力就是正确的吗?

她正要跳下去阻止她们,小仓库的门打开了。

梁倾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霸凌?想我去叫老师吗?”

几个女生脸色煞白,梁倾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敢动手就等着被处理,也就是说她并不站在她们这一边。

她们急道:“梁倾,我们是在为你出气啊。”

“不需要,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可是……”

她变得不耐烦,“我说,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听不懂吗?”

她的这句话原来不止是说让她们别再让她瞧见这种行为第二次,还是叫她们别再让她看到第二次。

包括现在。

薛繁星懂了。

她们也懂了,马上下了楼梯,徒剩那个她们刚才围堵在天台的女生。

梁倾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要回仓库里。

那女生叫住她,问她为什么出手相助,明明她应该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她平静地说,“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测,不是我的想法。”

“可我明明说了那些话,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无所谓。”

那女生被她的无所谓激怒了,尖声道:“你高高在上,你瞧不起我,所以你对我的话无所谓,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特权。”

她接着哭着说:“你知不知道我被他们拿来和你比较有多辛苦?”

“难道我想吗?他们拿我和你比较的时候同样没经过我的同意。”

女生抽抽噎噎,“可你总是赢,输得永远是我,他们瞧不起我,你也瞧不起我。”

梁倾不知怎地生气了,她走到女生面前,“瞧不起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们的话算得了什么东西,他们说你不如我,你就真的不如我吗?”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一点骄傲,任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任别人否定你的价值,任别人给你的人生下定论吗?”

她涨红了脸,“你什么都有,所有的赞美都流向你,你当然不明白我需要朋友,需要别人的肯定!”

梁倾静静看了她几秒,“现在,你的朋友呢?”

女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哭。

“你转学吧,在这里,你不会再有朋友了。”

女生啜泣道:“我知道。”

“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再像现在这样不爱惜你自己,那么你无论去到什么地方,都会出现与你比较的‘梁倾’。”

“你可以选择像你对付我一样的方式去对抗这种‘比较’,但不要忘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进了仓库,关上了门。

女生哭了一会,也离开了。

薛繁星从屋顶上下来,立在门边,一直等到梁倾出来。

梁倾出门看见她,吃了一惊。

缓了回神,她看着薛繁星,眼里带着疑问。

薛繁星眼睛闪着光,“我们做朋友吧。”

她愣了一会,显然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和她做朋友。

但她很快恢复镇定,“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我和以前一样,有很多书要看。”

薛繁星想,她记得以前,她记得她。

她自来熟地揽上梁倾的肩,笑道:“知道了,我陪你看书。”

后来关系混熟了,薛繁星才提起这件事,她笑着问梁倾,“你就真不讨厌她,我听了她那些话我都烦她。”

梁倾叹了一口气,“谁没有说错话的时候呢?”

跟着她显得有些哀伤,“我小的时候很不懂事,有一次我说了一句非常过分的话,伤了我二堂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