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看着乔凝司像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心里爽得很,偶尔在暮寒珏身边狐假虎威也挺有意思。
对付白莲花就得用白莲花的方式,走白莲花的路让白莲花无路可走。
不过她也不想让旁人以为自己故意刁难乔凝司,点到为止收起了话头。
余依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指戳了戳暮寒珏的腿,小声说:“我想吃螃蟹,蟹膏厚的那只。”
“嗯,吃。”
乔凝司在心里冷笑。
连吃个螃蟹都要先过问暮寒珏的意见得到允许,看来这个余依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主,狗仗人势罢了。
乔凝司对于自己能够赶走余依、拿下暮寒珏这件事的信心不知道为什么就猛增了几分。
过了几分钟,众人看着余依得到了一整只拆好了的蟹肉睁大双眼。
不是,他们没看错吧?
寒部亲自给夫人剥螃蟹,剥的那叫一个一齐二整,自己愣是一口也不吃?
暮寒珏用温毛巾擦了擦手,“慢点吃,小心烫。”
“爱你~”
众人又哭死。
更好嗑了,谁懂?
夫人这不得给寒部打个五星好评啊?
乔凝司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点,温声调侃道:“寒部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要是把夫人宠坏岂不是就可以永远留在身边了?”
暮寒珏嗯了一声,处之如常道:“没事,又不麻烦,不劳乔小姐挂心。”
接着暮寒珏又放了两个剥出来的虾仁放到余依碗里。
哦不对,是小青龙。
余依也不傻,听得出来乔凝司话里有话。
表面上是调侃暮寒珏宠妻无度令人艳羡,实际上是骂余依离开暮寒珏就是个什么都干不了还没人看得上的废物点心。
要是平时,余依就自己怼回去了。
可是偏偏今天她准备把自己包装成傻白甜小娇妻,要不然没法对抗白莲花啊。
所以暮寒珏替她怼了。
话外之音是:老子的女人老子爱怎么宠就怎么宠,咸吃萝卜淡操心,给老子滚边子去。
乔凝司短短几分钟吃了两个哑巴亏,窘迫的心情外显成红透的脸。
她紧盯着余依,手上拿着筷子的力道加重。
咔嚓一声,餐盘里的塔酥皮被戳成了两半。
席间暮寒珏一直照顾着余依,大家都看得出来寒部真的很重视自己的妻子,于是纷纷把拍马屁的那一手用在了余依身上。
余依回应着,同时不忘了自己现在的傻白甜人设。
别人问:“夫人和寒部之间是谁先主动提在一起的?”
余依答:“这种事情哪有让女孩子主动的嘛,当然是他呀,他追了我好久呢。”
众人:“没看出来,寒部也是为爱冲锋的勇士啊!夫人真是太幸福了!”
别人还问:“看寒部这意思,夫人在家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吧?”
余依点头:“嗯嗯,寒珏心疼我,平时不让我做这些的,都是他给我做饭吃。”
“寒部还会做饭?厉害厉害,一定是为了夫人专门学的,好讨夫人欢心嘛!”
若是平日里见了面,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暮寒珏玩笑的,一个不小心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可能是今天因为妻子在场,暮寒珏说话不带半点戾气,甚至可谓是温柔至极。
他听着这些人打趣调侃,只是看着余依笑而不语。
乔凝司看着那眼神里满满当当的宠溺,始终想不明白。
余依她凭什么呢?
终于,趁着暮寒珏出去洗手间的工夫,余依可算是落单了。
于是乔凝司当着剩下人的面,假意关切道:“余小姐还是不要太恃宠而骄了。以色事人,等到了风华不再的年纪,寒部或许就不会像如今这样在意你了。”
有人维护余依:“乔小姐说这话就不对了,那是寒部跟夫人之间的事,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胡乱猜忌。”
“是啊,而且寒部哪里像是朝三暮四的人?乔小姐还是不要胡说的好。”
乔凝司不以为然:“我只是好心给余小姐提个醒罢了。同为女人,我也不忍心看着像余小姐这样娇艳的小姑娘玉殒香消。”
一直没说话的余依终于开口了,她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狐狸眼,道:“所以,乔小姐是不是在觊觎我的美貌呀?”
乔凝司的脸很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余依笑着的时候看起来确实纯良无害:“你三句话不离我长得漂亮,搞得我还以为你想挖我老公的墙角呢……
不过乔小姐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觉得我和寒部凑合凑合也挺好的。”
众人:“……”你管跟寒部过日子叫凑合凑合?
乔凝司脸色铁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让她下不来台,她真想把余依生吞活剥。
还一口一个老公的喊,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余依懒得看她,捋着裙摆起身:“我去找找寒珏,先失陪一下啦。”
……
余依觉得乔凝司对她的火药味也太浓了点。
就差把“我要杀了你之后睡你男人打你儿子”几个字写脸上了。
暮寒珏在亭廊里洗手,从洗手池的镜子的反光中看见了余依:“怎么跟过来了?”
他随意的擦了擦手,转手将余依抱到了洗手台上坐着,“不喜欢他们吗?不喜欢我们现在就带着逢宣走。”
余依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裙子侧面的两个湿手印上,噘着嘴说:“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暮寒珏勾了勾嘴角,很爽快:“赔你件一样的。”
余依亲了一下暮寒珏的鼻尖:“把你自己补偿给我也可以的。”
暮寒珏闷声笑了:“那我早就把自己赔给你了。”
他捏着她脸上的软肉,“你刚刚在饭桌上说那些话羞不羞?嗯?”
余依当然知道暮寒珏说的是她应付那些人调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吐了吐舌头:“逢场作戏嘛。”
但其实她也没说错呀,就是暮寒珏死缠烂打追她,就是暮寒珏经常给她做饭呀。
“是吗?”暮寒珏贴近她,扶着她腰肢的力道都收紧了一些,“真的只是逢场作戏?”
余依把头抬起来,捧着暮寒珏的脸左右各亲了两下。
“我也可以假戏真做,你看!”
暮寒珏顿了顿,笑了。
那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本该是凌厉的,现在却因为好心情而显得十分的柔和。
他低哑着嗓子:“我就不一样了,从始至终,对你全是真的。”
暮寒珏当即在余依的肩上留下了一个红印,接着准备游走去下一处,但是余依扣住了他。
暮寒珏侧眸:“怎么?害羞?”
余依戳戳他的腰:“有人来了。”
暮寒珏疑惑地回过头,狭长的眸子瞬间冷若冰霜,再不复刚才的炽热。
乔凝司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上牙紧紧的咬着下唇,许久才道:
“抱歉寒部,我没想到您和夫人感情好到这般地步,在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