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迟暮的红狼
还没等霍恩上前致谢，石柱上的托马斯就已经翻身跃下，摇着手走向了广场。
见托马斯如此随性地走向“战场”，生怕他被老师魔法突突的霍恩赶紧将包裹收入了空间，然后追了上去。
此时，浑身伤痕的红狼已经地躺在了广场的废墟之中。
瑟濂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只活跃于久远战争中的老狼，叹道：
“你又何必呢？就算你是拉达冈的野兽，仅仅为了他留下的一个护符就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你也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为了那个叫做玛莉卡的女人，他连蕾娜菈都能抛弃，更何况是你！
还是说，你是他特地留在学院中的一颗钉子？为的就是监控蕾娜菈和学院的变化？”
虚弱的红狼没有理会瑟濂的感叹，它闭着眼睛趴伏在瓦砾间剧烈地喘息着，嘴里依旧牢牢地叼着那枚拉达冈模样的护符。
它在等待最后的机会，只要空中的那个卡利亚法师再下降一些高度，它就有把握让她彻底闭上那可恨的嘴巴。
可惜，它的等待终究不会有结果。
继续下落的不是那头可恶的辉石龙和女法师，而是无数带着长长光尾的金色彗星，以及那些令它厌恶的声音。
“你的演技太差了！比起我徒弟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果然，我那好徒弟说的没错，对你抱有期待终究是我错了.......”
金色的彗星带着璀璨的长尾落下，精准地刺入了红狼的躯干。
强大的穿透力瞬间撕裂了它的皮毛、肌肉、内脏直至触碰到那些老朽的骨头，令骨头发出让人牙酸的断裂声。
鲜血如同泉水般从红狼身上的破口处喷涌而出，不仅染红了它身下破损不堪的地面，还从喉管反涌到它的口腔中。
尽管从喉咙深处传来的烧灼感让红狼感到一阵窒息，它仍旧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护符从口中掉落。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托马斯转头问霍恩：
“小子，你说我们做到这种程度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它身上的一枚护符吗？”
霍恩虽有不忍却很坚定地摇头回答道：
“那枚护符虽然珍贵，但并不值得老师做到这种程度。她应该是在为复兴辉石魔法的起源扫清障碍，而我只是想为族人寻得一条活路。
大哥，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个执念，只是各不相同罢了。以后你还会遇到比这更难更加残酷的抉择，甚至.......”
还没等霍恩把话说完，托马斯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霍恩不用再说了。
他不知道命运为何会选择自己，可也明白命运终究是冷漠且残酷的。
看似它给出了众多退路，可实际上，能让你退的通常到最后都是死路，当年维克所经历的一切，自己仍历历在目。
托马斯抬头望着天边巨大的黄金树暗叹了一声：
“或许在自己被“选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与杀戮相伴，当年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作为一个工具，又怎能违抗那些冥冥中的旨意呢！”
一旁的霍恩看着托马斯脸上流露出的无奈和孤独，没有试图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托马斯的身边，陪他看着那个近乎能覆盖整棵交界地的巨大黄金树。
两人就这么站着，直到瑟濂清理完战场，托马斯才出声道：
“走吧！小子，我们该去拜见你的老师了。”
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孤独和对红狼的慨叹，似乎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那副模样。
立于他身后的霍恩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背影，目露担忧。
毕竟宁姆格福和利耶尼亚还是过于“柔和”了，既没有英雄的壮烈，也没有战场的屠戮，更没有在王权、神权之下的无数牺牲和救赎。
他担心托马斯会在关键时候停下，那不管对自己，还是对流浪一族来说都将是个难以承受的打击。
毕竟，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些对手，脑中从来都不存在对敌人仁慈这个概念，杀戮求生已经融入到他们的骨子之中。
不过，这种担忧的情绪很快就被打散了。
“咚.......”
瑟濂的法杖精确的敲在了霍恩的头上，让疼痛代替了忧虑，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绪。
“疼.......老师........”
霍恩双手抱头下蹲，想要缓解疼痛的同时躲过老师的第二下敲击。
可惜，瑟濂并没给他这种机会，法杖的尖端逐渐变成了一柄扁平的金色巨剑，补足了缺失的长度，拍在了霍恩的脑袋上，气呼呼地道：
“战斗时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打完了还敢在那边装深沉？小小年纪好的不学，竟然学这些？我看你小子最近是有点飘了......”
霍恩突然想起了在神授塔里的日子，连忙解释道：
“没有飘，绝对没有，老师你听我说，我没有装深沉啊！托马斯大哥！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托马斯刚想开口，就被瑟濂的气场一慑，只得尴尬的朝着霍恩笑了笑，然后做了个口型，道：
“小子，大哥救不了你，你老师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那些！你自求多福吧！”
眼见托马斯救不了自己，下一柄巨剑又要落下，霍恩赶忙说：
“老师.......老师先别打，其实是我刚才看您的战斗有所感悟，突然想起了海摩教室中所教导的那些魔法.......”
听到海摩教室的瑟濂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法杖，看着霍恩问：
“你是怎么知道海摩教室的？我记得我没有教过你这方面的知识！”
霍恩见有回旋的空间，赶忙回答道：
“我是从地下墓地的典籍中看到关于海摩教室的记录的。
刚才老师您在空中释放帚星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让帚星如同海摩大炮一样爆炸开的话，那画面一定会很震撼......”
可惜，霍恩的畅想还没有结束，瑟濂的法杖就继续落在了他的头上。
“你啊！魔法基础没打牢又开始痴心幻想，还帚星爆炸，帚星怎么可能会爆炸.......回头到了书斋，你给我好好抄书去.......真是气死我了.......”
霍恩委屈地看向瑟濂又不敢还嘴，他终究是天文学的二把刀，只依稀记得超新星爆炸的壮阔模样，至于帚星会不会爆炸，他还真的没有认真研究过。
可是，这不是个有魔法的世界吗？
难道就不能把帚星和海摩大炮叠加一下，让它拥有穿透力的同时又能在对手体内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