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走。
何必浪费时间，去救一个自愿待在泥潭里的人。
有这个功夫，她还是去多陪陪小启。
“你知道吗！我去顾氏别苑的第一个晚上，他送了我一份礼物！”白娴雅冲着她的背影说道，“很贵重！”
“我没有兴趣知道，那礼物是什么。”
“是王冠！”
聂晚笙猛然停下脚步。
那顶王冠……给了江雨思，又给了白娴雅？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顾承离的事情，那你也该明白，王冠意味着什么。”白娴雅昂起下巴，十分的骄傲得意，“他亲手，戴在我的头上，送给了我！”
虽然看不见聂晚笙的表情，但是，白娴雅重新燃起了信心。
是的，她有王冠！
他亲手戴上的！
“顾承离还说，之前那顶他已经扔了，这是重新买的。”白娴雅越发的得意，“那是属于我的。”
聂晚笙没有回头，甚至……心里除了有一点点波澜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王冠？
顾承离将它给了任何人，但从来没有给过她。
从前他能轻易的给江雨思，现在，又能轻易的给白娴雅！
他的爱，果然随意又廉价！
“知道了。”聂晚笙淡淡的回答，“那就一直戴着吧，别低头。”
“低头？”
“王冠会掉。”
说完，聂晚笙快步的走进了住院部。
当她说再多的话，讲再多的道理，都救不了一个沉溺在虚无繁华中的人时，那她也没必要再坚持。
人各有命。
只希望，白娴雅后悔的那一天……
不要太狼狈。
回到病房，顾修启已经醒来了，眨着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护士给他扎针，输液，一声疼也不喊。
平时的话，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哪个不是打针的时候哭得嗷嗷乱叫，又吵又闹的。
可是，顾修启……已经学会了忍耐。
这个他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学会的品质。
“妈咪。”看见她，顾修启的眼睛里才有了光亮，“你看，我没有哭哦。”
他还知道求表扬。
聂晚笙忍住鼻子的酸涩，点点头：“嗯，小启真棒！”
连护士都说道：“第一次看见这么乖巧打针的孩子，哎……”
“因为我哭，还是会痛，而且妈咪会担心我。”顾修启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这就是爱。
亲情的伟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真正爱你的人，会照顾你的所有情绪。
这一瞬，聂晚笙想，余生就守护着小启，也值得了。
只是……负了顾景烨。
一想到这个名字，聂晚笙的心脏，又有些隐隐作痛。
对不起了，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但唯独……她对不起顾景烨。
辜负了他的满腔深情！
护士走后，聂晚笙轻轻的抚摸着顾修启的脸颊：“你会没事的。医生说，需要给你做一个手术。等你手术完醒来，你就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了！”
顾修启问道：“我不会再生病，心脏不会痛了吗？”
“对呀！你可以跑跑步，玩老鹰捉小鸡，像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