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律师职业装的顾可欣连忙追问,“爸,你要去哪?”
“在附近走走,你和你妈先回家。”顾天择背对着挥挥手。
他走到街对面,站在路灯下,回眸一眼面馆,小声自语:
“你们要好好活着。”
他给顾一鸣发消息。
【顾天择】:我手里面还有最后一笔钱,两百万,这笔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离开京城,永远不准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
消息发出去十几秒,收到回复。
【顾一鸣】:操!老东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藏了钱!
【顾一鸣】:我立马回去找你,将钱准备好,否则,弄死你!
【顾天择】:不用回去,我将钱放在了东郊区,位置......
【顾一鸣】:哼!算你识相,拿了钱,我会去杭城,找我亲爹。
【顾天择】:希望你信守承诺。
【顾一鸣】:放心,与其每个月从你手中拿三五千,还不如拿上两百万离开。
沟通完,顾天择仰望星空,“我不会让你继续伤害她们......”
顾天择买了一些东西,打车先一步赶到东郊区一栋废弃的房子。
这原本是顾家的一块地,由于太偏僻,早已荒废,没谁接手。
他进入中间一栋洋房,放下口袋,拿出蜡烛点燃,让光线驱散黑暗,勾勒出客厅事物的轮廓。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
嘭嘭嘭——
“老东西,开门!”
嘭嘭嘭——
“别装聋,开门!”
砰的一声!
斑驳的木门被踹开,黄毛顾一鸣大步走入,嘴里骂骂咧咧。
“老东西,我的钱呢?”
“赶紧拿钱,我今晚走!”
“不给钱,我就去骚扰顾可欣!”
光源在客厅,顾一鸣踱步过去,除了桌面几根蜡烛,不见人影。
他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我......”
脏话还没有骂出口,顾一鸣后脑勺剧痛,两眼翻白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
顾一鸣缓缓睁开眼睛,“嘶”了一声,脑袋痛到难受,后知后觉发现被绑在桌子上,手脚被麻绳死死勒紧,一动就疼。
他斜视一眼,只见,一支蜡烛前,黑衣黑裤的顾天择正在用磨刀石磨一把尖锐的刀。
这一幕,吓得顾一鸣瑟瑟发抖,“爸,爸爸,你要做什么?”
顾天择没有开口,低着头,自顾自磨刀。
“爸,我错了,你放开我!”顾一鸣拼命挣扎,手脚被勒红。
顾天择站起身,扬起尖刀,在月光下,散发寒芒。
“不!”
顾一鸣大吼,“你不能这样,为了一点钱杀人,你会被枪毙的!”
风吹拂,蜡烛熄灭,黑暗笼罩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一鸣大声尖叫,恐怖氛围拉满。
顾天择宛如一只恶鬼,慢慢靠近他,不急不慢拿起另外的工具。
有锯子、有手术刀、有锤子、有针......
他面无表情,一样一样拿给顾一鸣看,然后问,“选一个。”
顾一鸣泪流满面。
“我不选,我可是你儿子!”
“放我走,钱我不要了,一分都不要!”
“我现在就去杭城,保证不回来!”
“爸!爸爸,我爱你的——”
顾天择淡漠一笑,“不选吗?也对,成年人不需要选择,都要!”
他一刀刺入顾一鸣大腿,目标明确,先废掉腿,防止逃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惨叫回响在无人的郊区。
“老不死的,放开我!”
“我要弄死你,我发誓,一定弄死你!”
“不!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
“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顾天择摇摇头,“你不是错了,你是怕死了。”
顾一鸣感觉血液在流淌,感觉身体在一点点冰冷,哀求道:
“爸,别杀我!为了我这样的人渣,不值得!
“想想谢阿姨和可欣姐姐,杀了我,你会被枪毙,她们怎么办!”
“我承认之前太混账,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打我骂我都行!”
生与死面前,顾一鸣选择不断贬低辱骂自己,寻求一条生路。
然而,顾天择走出面馆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他又给了顾一鸣一刀,“秦时回来了,我相信,他会照顾谢芳馨和顾可欣,那是他的妈妈和妹妹。”
“至于我和你,不该活着。”
顾一鸣破口大骂,“你疯了,自己想死就去跳楼,折磨我做什么!”
“没事的,不痛的,没事的......”顾天择似乎真的疯了,一边安慰顾一鸣,一边捅刀子。
“我xxx......”顾一鸣绝望!
折磨完,顾天择拿起一桶汽油,浇在顾一鸣身上。
旋即,他坐到沙发上,浑身是血,掏出香烟,打火机点燃。
深吸一口,顾天择将香烟扔向汽油,自己往后一趟,笑道:
“夏天需要一把火,
燃烧我们犯的错。”
......
翌日清晨。
秦时睡醒,见女孩在他怀里,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
“这才几点,你就醒了。”他拿起手机一看,6点37分,不到苏倾柔的生物钟时间。
苏倾柔甜甜一笑,“我刚刚醒来,你不抱着我,那我抱着你。”
“我是想抱你睡一晚,可手臂不允许。”秦时刮了刮她的鼻子。
夫妻之间睡觉,往往前二十分钟如胶似漆,后面......
“哼哼。”苏倾柔嘟嘟嘴,然后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秦时不反抗,宠溺地揉揉女孩脑袋,调戏道,“昨晚还没咬够?”
闻言,苏倾柔红晕爬满脸颊,娇嗔一声,“坏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秦时一只手不太安分,喜欢攀登山峰。
苏倾柔乖乖侧躺着,视线注意到他左手手臂上的奇特纹身。
“昨天我就想问,你什么时候纹的?”
秦时低头一看,“这是残破的天道旗,萌萌说,为了镇杀不死神鸟,上一世的我献出天道旗内的第一杀阵。”
“如今,天道旗在我体内养伤,估计几千上万年都难以恢复。”
“哦。”苏倾柔食指弄了弄口水,在天道旗上搓了搓,搓不掉。
这个傻丫头!
秦时属实无语。
不过,自己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就在两人玩闹时,床头柜的手机响起。
秦时接通,打着哈欠问,“姐,大早上,干嘛呢?”
顾知涵深呼吸,沉吟片刻,一语惊人,“顾天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