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才那女娃……”
毒绝子恍然,继而道明原委,“不瞒主上,小人观其天赋异凛,是以想将其纳入宗内,续一续香火。”
秦大公子默默。
原来是打的这主意?
进而心想,还要多亏了他有这心思啊!
如若不然,其图个方便,直接用那夺运之法,将那邹氏气运一吞。
祸央精魄,那不也被吞了吗?
如此的话,邹氏气运殆尽,那与杀了她何异?
“只能说邹氏命不该绝。”
秦大公子内心感叹一句,随后问道:“你那毒绝宗,总共有多少人?”
毒绝子回道:“除了小人之外,尚余七名有志之修。”
“什么?”
秦大公子猝不及防,差点再摔了一下。
“你们门下,只有……七个人?”
他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毒绝子亦是有点不好意思,支吾道:“子孙后代不肖,宗门式微,愧对历代师祖。”
秦大公子深深吐了口气,他居然没听错!
“只有八个人的门派,你好意思叫宗门?”
秦大公子都替他不好意思了,“这不就是一个散修冒险团吗?”
照他这样折腾,那六个人的野狼帮,不是也能结成一个门派?
无语凝噎啊。
毒绝子理亏在先,是以只能恹恹低首,窘道:“愧对主上期待……”
“所以,你就管了七个人?”
秦大公子差点醉了,“难怪你想将那无灵根的邹氏也薅过去,原来是衰成这样了!”
毒绝子羞愧无言。
他想呐喊:创口撒盐,主上适可而止吧!
秦大公子长长喝了一口,感慨道:“只有几个人,果然是三流门派啊。”
他还以为,一个元婴老祖,手下至少得有百来号人。
结果就这?
真是让他措手不及。
毒绝子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
秦然调整了一下心态,终于接受了这个令人哇凉的事实,询问道:“那几人,都是什么修为?”
“五个金丹老祖,两个筑基修士。”
秦大公子嘴角扯了扯,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宗主当得,真是……”
敢情元婴也就一个啊。
真是寒碜!
毒绝子默默低首,用沉默坚决,对抗万语千言。
这样的打击,往日在与敌对战之时,不时也会被嘲讽几句。
是以他已有了抗性。
他感觉,他还扛得住。
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
“好了。”
秦然摆摆手,终于没再太过分,转而问道:“你那长生功,只到元婴级吗?”
毒绝子摇头,“非也,因以免有失,完整版的功法置于宗门宝库内。”
“这样啊,嗯,谨慎一点好,毕竟是立宗之本嘛。”
秦大公子点了一下头,心想,看来毒绝宗,他是必须要跑一趟啊。
不说大量咸鱼值,就是那祸央遗骨,他也不能视若罔闻。
倏而又发现,这些修真者,似乎都没有随身记录功法的习惯。
那大罗金仙齐灵子,就是因为那毛病,让他少拿了一份神功!
不过又想,自身的功法,似乎不记下来才是正常。
就像他的混元天功,会闲的没事拓一本吗?
好像不会。
画蛇添足不说,还会留下泄露的风险,纯属多此一举。
自己知道就好!
他都如此,更何况那其他人,敝帚自珍惯了,更是不会踩那雷。
遂释然。
毒绝子道:“本门的长生之力,虽然对敌并不突出,但是延年益寿,寿元十分漫长。”
秦然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寿元长,不就代表着机会多吗?
别人元婴老祖,五千年就入土。
但他们修长生之力的,可以活一万年!
如此,机会多了,自有大把的时间挥霍。
总结来说就是,命长,不慌!
秦然钉了他一句,“人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虽然活得长,但若是不做正事,也是白瞎了天道的福泽。”
“主上教诲得是,属下一定谨记于心,从此改过自新,再不碰那伤天害理之事!”
“希望你说到做到,本座会时刻看着你。”
毒绝子悻悻,“不敢违逆。”
秦然道:“接下来,本座会施展神通,令你忘却夺运之术,你不必惊慌,也不要抵抗。”
毒绝子诚然道:“主上放心为之,小的知道。”
“好。”
秦然遂起身,对其施展惑神术。
“你忘记了长生功……”
“不,不是!”
秦大公子微窘地摸了摸鼻子,只得停止了一下惑神术,随后重新开始。
“搞错了,再来!”
“你忘记了夺运之术……”
毒绝子睡眼朦胧,失神呢喃,“我忘记了夺运之术……”
数分钟后,惑神之力侵袭,已彻底清除了他关于夺运之术的记忆。
秦然撤去法术,确认了一下,“夺运之术,你可还记得?”
毒绝子摸了摸发髻,苦思片刻,不由摇头,“一片空白,就像只知斩剑宗有斩剑诀,但那斩剑诀是何物,却是无从得知。”
秦大公子微笑了一下,“如此甚好。”
终于给他摆平了一件事!
他叮嘱道:“不过来日无忧,前尘也不可忽视,你懂该怎么做吧?”
“小人省得!”
毒绝子心中的大石亦是落下,喜笑赞道:“主上神通,果然了得……”
秦然摆了摆手,令他不用再说,随后道:“你们毒绝宗在哪?”
“就在东北方向,与乾州交界处的毒绝谷内。”
“距离此地多远?”
“大概六七千里。”
秦然点头,“本座尚有要事需要处理,你先去一个地方等等,待本座完事,再与你同去毒绝宗。”
“主上先忙,小人等等无妨。”
毒绝子又问道:“不知小人要去何处等候?”
“一个好地方。”
秦大公子神秘兮兮一笑,遂开启仙灵戒,令其入内。
为免再闹出什么妖蛾子,他将其收到了仙灵戒内。
当然,仙灵殿肯定是不让其住的。
直接荒郊野外走起!
此事告一段落,秦大公子伸了个懒腰,往木屋外看了看。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他感叹一声。
只见天色渐暗,感觉没呆多久,但已近黄昏。
他将御用的躺椅收起之后,便将沉睡的邹氏从黑风殿内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