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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消灭凶手之后,花神诞祭的梦境轮回自然也就后继无力,很快便自己消散了。

好在梦境本身足够特殊,人们并不会记得这几天重复的经历,只会看到一觉醒来遭遇自然灾害惨变废墟的净善宫。

从梦中归来,纳西妲仍然有点恍惚。拥有强烈既视感的旅行者是她认为最有可能打破梦境循环的对象,她在梦里一直为此努力,还担心时间拖得太久给其中一些人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但梦境突然失去了牵引力,她茫然的在净土里睁开了眼——

然后出门看到了一片废墟。

真简要地跟她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只不过其中夹带了多少维护龙的私活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纵使是智慧之神,纳西妲也很想惊叹一句。

“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吗,太厉害了!”

不过,蹲大牢久了的神心理素质确实不一般,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没关系,既然是面对如此危局,那这个房子的牺牲也算值得。我住在哪里不是住呢,也没什么区别。况且,我还从来没用自己的身体离开净善宫观察外界过,现在看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鱼缸里的小鱼第一次见到大海,有机会能打破鱼缸重新建造一个海藻的小窝,那也是很好的。”

纳西妲宽容的让克莱门汀感到一丝小小的须弥震撼,脾气真好啊,怪不得被刁民欺负成那样呢。要不我也愧疚一下?可是按道理来讲,我也不算没帮上忙啊。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克莱门汀的思考。

“纳西妲!梦境里的事情,我们都想起来了!”

说话的果然是熟悉的白色应急食品,旅行者和派蒙匆匆而来,大概是刚从梦中清醒就马不停蹄地找过来了。

但眼前的景象绝对不在她们的意料之内,旅行者听了前情提要,用手比了个相框将净善宫旧址圈在了里面。

“你们的意思是,在我们努力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你们在外面搞了这个作品,然后——”

说着,她指了指克莱门汀:

“这是作者?”

龙有点心虚地点了下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纳西妲很是阳光开朗,解释道:

“也算是一种权宜之计吧。那个东西的启动会加大对梦境里人意识能量的消耗,我本来就有点担心我们的进度赶不上,谁知道,两位前辈实在是过于努力了。当然,大家都没有受到进一步伤害,也达成我的目的了。”

旅行者下意识道:

“纳西妲叫她们俩前辈啊。也对,事情确实是这样,真是初代神明没错,只是平时太像恋爱脑了总让人忽略这一点。”

真微微一笑,没做回应,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旅行者一下子恍然大悟。

“啊,懂了,我们所有人的意识都被当作矿卡拿去挖矿了,纳西妲想让我意识到梦境,从内部解决问题,结果你们俩在外面直接把计算机和操作员一起干掉了,挖矿当然就被迫结束了。”

克莱门汀沉默了一下。

“……没听懂你的话,看来你跟纳西妲学的很快,都很擅长奇怪的比喻句。”

旅行者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

“没关系,这不重要,是我在异世界的一点见闻,顺口讲出来了,你不懂也正常。”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真摊了摊手。

“客随主便咯,这种意外也不是我们想见到的。”

纳西妲似乎已经想过这个问题,详细地回答:

“这边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会向须弥公布大贤者的罪行,清算一下之前事件带来的损失。之后大概会关闭虚空,重新选出执掌教令院的人选。或者……我自己来?前辈好像就是这样干的。”

“毕竟我还是太过年轻的神嘛,参考点前辈们的经验应该没错的。啊,对了,前辈担心的事……就说前辈是应邀来帮我忙的,不算擅自闯入好了。虽然过程有点意外,但结果确实是这样嘛,不用太担心。”

应邀前来的前辈几乎想扶额叹气,她转头靠在了身边龙的肩上,和对方耳语。

“担心的不全是这个啊……完了,现在要更担心回去之后会不会被小将赶出家门了。”

克莱门汀也被即将面对的狂风暴雨弄的沉默了一下,弱弱地回答:

“事已至此……只能看小将那边怎么解决了。如果真被扫地出门,我还能开宝箱养你。”

旅行者在一旁瞳孔地震,心想:

“不是,别,宝箱能不能留给我,我真的很需要啊!”

单纯的草之神不知道这些家庭纠纷和经济危机,只是平铺直叙道:

“不过除了解释之外的其他事都可以往后放放,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解决。”

克莱门汀当即意会到了纳西妲的所指。

“更重要的事……是说世界树的污染?”

纳西妲显得有点惊讶。

“前辈们也知道这件事?那解释起来就好说多了。”

有点烦躁地摇了一下尾巴,克莱门汀接话道:

“旅行者在熏香的影响下听到过‘世界遗忘我’的留言,你大概不用解释的太详细,我们有些前置知识。如果要试着去解决这个问题,让我也来帮忙吧。当作是毁掉你净善宫的赔礼。”

十分熟悉她的真自然听得出最后一句赔礼的话是借口,不知道是想骗过纳西妲还是在安慰她自己。答案可能是后者居多,这龙一直惦记着深渊和污染的事。明明嘴上说不愿意被权柄和使命那些事束缚,实际上一直在兢兢业业做清除净化的事。明明跟她没有直接关联的事也要管上一管,实在是努力的有点过分。

世界上怎么会有她家克莱这么好的龙。这样想着,真出声应道:

“我和你一起。”

纳西妲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了下来。旅行者素来是闲不住的,见到这种大事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正应了那句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一个临时拼凑但要搞点大事的小队就这样在原地组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