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个邀请觉得有点意外,但既然是无伤大雅的事,影也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她没把话完全说死。
“嗯,好啊。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其他的事,伪装一下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也不错。”
旅行者也愉快的点头。事情说定以后,双方也就道了告别,各自离去了。
影扭过头来问克莱门汀。
“那……咱们就回天守阁?你还有什么事要去做吗?”
认真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没什么遗漏的龙点了点头。
“行,没什么事了,回去吧。之前的发现顺便也跟小将和真提一下。”
影也很快会意。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要看看为什么那个遗骨能用别的元素力来着。那回去坐下来慢慢说吧,反正现在也不着急。”
克莱门汀挑了挑眉。
“万一我很急呢?”
影则是一派平静之色。
“真的急的话你早就去解决问题了。现在急……最多是你急着回去见真。”
克莱门汀无奈道:
“好吧,就当我是了。”
两人并肩往回程的方向走去。克莱门汀却突然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好在她身边同行的是稻妻最靠谱的武力天花板之一,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避免了和地面亲密接触的下场。
略带一点焦急,影问道:
“突然发生什么了?可有大碍?”
克莱门汀低头扶额缓了缓,回答:
“……没事,刚刚突然有点头晕,现在已经好了。”
两人平常也很熟悉,影当然对龙总不愿意交代实际情况的性格了然于心,此刻她是完全不相信这个好了的。
“我带你回天守阁。先告诉我有哪里不舒服?是受伤了吗?”
正要接着说没事的克莱门汀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体内的元素流动似乎都停顿了一下。身为纯粹的元素生命,这一下卡顿是物理意义上的让她眼前一黑。
也顾不得其他,影几乎是提着不太清醒的龙冲回的天守阁。
本来真正和将军讨论事务,气氛还算平静。但见到妹妹带着明显出了问题的自家龙龙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几乎有点心跳骤停。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的?对了,影有没有受伤?”
影摇头说没有,然后把出门的经历挑重要的短暂的复述了一遍。三人一致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状况主要原因是那些奇怪的被龙毫不在意地吃进去的能量。
克莱门汀其实也没有完全晕过去,被影带着一路狂奔回天守阁的这段功夫已经足够她重新提起点遮掩的力气。她试图让真不要这么紧张,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真只是心情复杂地盯着她,眼底有什么情绪在不断翻腾。
“你先别说什么没事的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叫医生来吗?”
装作乖巧的龙同时被真将影三个人投来审视的目光,不由得抱起了尾巴,减少了一点自己的占地面积。
“现在没有,真的。医生什么的也不必了,这里的医生大概是不太会治元素生命的。”
“哦,妖怪好像是神社的巫女在治,草率了。但是我不太需要那个。”
真握住了克莱门汀的手,微微揽过她的肩膀好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
“你不想要就算了。 那至少告诉我,做点什么能帮到你?或者,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解决的话,至少告诉我原因,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想想办法呢。”
克莱门汀微微侧头看她,似乎难得露出了一点虚弱的态势。
“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我是高攻低血条的法师罢了。解决的办法……你别操心了,没法治的。”
真沉默了一下,搭在克莱门汀肩上的手也微微加了点力道。
“就算是这样,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吧。算我求你了,克莱。”
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实在受不了真好像要落泪的眼神,又或许是真的因为多次的隐瞒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克莱门汀低声开口道:
“……这是,权柄的代价。”
真呼吸微微一滞,追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开口讲了第一句话之后就突破了心理防线,克莱门汀后面的语气颇有点活也行不活也无所谓的态度。
“我的权柄你大概了解的。既能抹平漆黑的脚步,又能超脱生死的界限,还能躲过磨损的藩篱。这样好的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付出些代价不是应该的吗。”
勉强定了定神,真提出了疑问。
“可你在外海过了那么久,又一直在做消除深渊的先锋。这些难道不足以称作代价?……如果没有办法改变的话,不要这个权柄能行吗。”
克莱门汀平静道:
“在外海是因为龙的国度不欢迎我,对抗深渊是使命不是代价。说到底,我并不拥有全部的这份力量。我大概只持有古龙大权的八分之一吧,毕竟我的权柄全都是功能性的,没有别的龙那样强大的力量。”
“放弃它也是不行的,我还舍不得你。如果没有这点权柄,我就不得不带着整个稻妻一起去死了。啊,当然,要是真到了这一步,我肯定找个没人的地方,不会毁了这个国度的,别担心。”
真脱口而出的话打断了她的自嘲。
“我没有在担心这个!”
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一点,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代价到底是什么。而且,我多少知道一点古龙大权的事,你留下的力量,未免也有点太少了。”
克莱门汀犹豫地瞟了一眼影,依照真的性格,这种事影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她总想着烦心事有她一个人纠结就够了。
真很快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空气中裂开一道暗紫色的裂缝,不由分说就把二人一起吞没了进去。
虽然突然甩下影和小将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这龙好不容易愿意松口说这件事,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