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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提及到盘枝城时,脑海中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系列与神秘、宗教以及隐秘相关联的词汇。

宋玉婵却有着与众不同的视角和切入点。

在此加入永恒之心之前,她一直蛰居于暗启城中那个小小的家中,几乎足不出户,终日闭门不出,仅仅依靠着星网来探寻外界的一切。

对于她来说,盘枝城仅仅存在于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之上。

不过,就如同每一个精彩的故事一样,总有那么一个无法抗拒的缘由,迫使主人公不得不踏上未知的旅程。

宋玉婵自然也未能幸免。

以伏元渡发送过来的那段视频作为契机,宋玉婵被推着入局,从此告别了仅仅透过屏幕去认识和触碰这个世界的方式。

最初的时候,宋玉婵其实是身不由己的。郁渊的离世犹如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硬生生地挤出了自己原本安逸的生活圈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别无他法,只能被动地接受现实。

这一路走来,桩桩件件,宋玉婵经历的许多,也成长了许多,在这条崎岖的道路上,宋玉婵还找回了自己遗失的记忆。

这份失而复得的记忆,恰似拼图中的关键一块,完美地填补了她性格中的空缺之处。

最初的宋玉婵的周身总是散发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异于常人之感。尽管身披人类的躯壳,但内心深处对人类既充满畏惧又难以割舍。

此刻的宋玉婵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完整无缺的人类。

她不再被动地随波逐流,而是积极主动地去探寻事实的真相,并对未知事物萌生强烈的好奇心。

是主动的,不是被人推着走。

宋玉婵抬起那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双眸,朱唇轻启,柔声问道:“我很好奇虫是怎么来的,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相比起普通人对于盘枝城的常规理解和进入方式,宋玉婵所关注的焦点却是那被用于平息异端暴乱的神秘药剂——\"虫\"。

在宋玉婵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她好奇,这些宛如尘埃般微小的\"虫\"是来自哪里,怎么诞生。

在黑豹酒吧时,宋玉婵有过一次与装虫的载器近距离接触的经历。

那一团团漆黑如墨、飘浮不定的雾气透过玻璃,紧密地贴合着她的手掌。宋玉婵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仿佛与这些虫之间存在着一根若隐若现、极为隐秘的细丝相连。

当宋玉婵向九枝提出有关\"虫\"来源的问题时,九枝先是明显地愣住了一会儿。

随后,她与一旁的八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在宋玉婵专注的目光之下,缓缓开口说道:\"那个地方……我们也是无法进入的,那里由大祭司严密看守着。\"

氏族获取\"虫\"的所在之地可谓戒备森严,除非是处于氏族权力核心的大祭司们,否则其他任何人都难以靠近半步。

八枝和九枝尚且年轻,目前尚未获得足够的资格涉足那里。

宋玉婵自然明白九枝话语中的深意,但她并不想让这两人感到为难。

但内心深处那份强烈的好奇心却依然驱使着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多嘴追问了一句:\"就远远地看一眼,也不行吗?\"

少女正用她那对犹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两人,身上下所散发出的亲和力让人强大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是的,可怕。

这种吸引力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逐渐加深。八枝九枝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她们情不自禁的被少女的身影吸引,甚至忍不住答应她的请求。

二人身为氏族这一代的佼佼者,自认为自己算不上有心软的人,她们为氏族做了不少事,可不是什么傻白甜。

可偏偏拒绝不了,完全没办法拒绝--她。

“好。”

.......

“天眼,我们明天这样做,树里的虫真的能出来吗?为什么不今天动手?”

郁郁葱葱的密林中,蒋柏靠在一棵树上,借着月色翻看手中的书。

他没戴禁区标志性的面具,额前的乌发被夜风吹拂飞舞,面容俊逸,黑眸深邃。

白鸽倒挂在树上,雪白的发拖得很长,等了好一会也没见蒋柏理他,便催促道:“天眼,你怎不理我。”

在他上面,还站着几位禁区成员。

几人皆是安静的等着树下人的指令。

“书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你看得那么入迷?”

在黑雪之地那次,白鸽用一条命从石棺里带出来了这本,交到蒋柏手中。

这本看似平凡无奇的书卷却拥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魔力——除了蒋柏之外,其他任何人翻开此书时,映入眼帘的唯有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窥探到其中所蕴含的任何信息。

仿佛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才具备解读这部奇书的能力,而蒋柏恰好就是这些特殊人群中的一员。

蒋柏听见声响回神,白鸽说了一堆疑问,他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回答,“为什么不今天动手?因为今天星期天,我放假。”

白鸽:“......”

白鸽沉默半晌,脚上一松,从树上跳下来。

“就这理由?”

蒋柏目光从书上移开,冷冷说:“你懂什么,我打两份工。”

蒋柏很好奇缉查官这个职业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去送死,包括那几个蠢货。

出于对缉查员职业的好奇,他在加入禁区不久后,主动接下潜入缉查队的任务,为禁区谋取机密。

他要一边应付联盟上层,还要带领禁区造就大业。

真的很累的好吗,催什么催,他们又不用打两份工。

“明天行动。”蒋柏啪的一声,关上手里的书,低下头看着被细草覆盖的土地,目光黑沉。

书皮漆黑的书被他包裹在指骨分明的手中,以书为中心,散发着阵阵凉意。

白鸽搓了搓手臂,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冷死了,这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拿的你不知道,棺材里放着的,能是什么东西,陪葬品。”

蒋柏收起书,准备离开,完全不惧书上寒冷的气息。

他当然不会告诉白鸽书上写了什么内容。

最初的异端也是世间最强大的异端,有着六只手臂的异端,每只手都代表着一种能力化为的器具。

这本书就是器具之一。

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记忆的积攒,逐渐形成个体意识。

而这本书的能力是吃掉人的记忆,并储存起来,供它的使用者翻阅。

蒋柏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翻阅这本书,他看到许多旧世纪人类的记忆,书吃掉的记忆有很多,覆盖很广,那些记忆的拥有者,有濒死的王,有战死战士,也有救世主......

它最后吃掉的记忆来自于被刻意抹去的救世主。

蒋柏看到了从书上看到了很多。

灭世的开始,异种的降临,救世主内部的内讧,树的守护者太仆的死亡。

蒋柏知道真相丝毫不感到意外,人类就是如此。

秩序选择的路不一定错误,蒋柏也不认为选择的那条路是错误的。

假如将当下的局面比作一架天平。

那么秩序便是那掌控着天平的人,他想维持自己口中的平衡、秩序,并为此不择手段。

而蒋柏,则宛如天平一端的重物,他渴望摧毁一切,坚信唯有破除旧有方能建立新的秩序。

与此同时,伏元渡怀揣着希望的种子,坚定地立于天平的另一端,他期盼着带来崭新的生机,通过净化来实现变革。

倘若要说宋玉婵乃是伏元渡手中的关键棋子,那么蒋柏脚下的这片广袤土地之中所蕴含的力量,便无疑成为了他的重要砝码。

在那位被誉为救世主的人物记忆深处,作为起始之所与终结之地的盘枝城下,竟然隐藏着无数异种之卵。母树死亡后,其遗体却奇迹般地化作了一片繁茂的密林,同时还孕育出数不清的受污染之卵。

这些卵悄然沉睡于密林的地底深处,由一个名为“虫”的神秘族群严密看守并压制着。

蒋柏不再将目光放在异端身上,他找到了其他路。

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异端,人类,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