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李越安才上任,就碰见了人命官司,正开堂了,就被新叫进来的证人当堂刺伤了。上回他受伤的是左胳膊,这回还是,当真叫这左胳膊承受的太多了。因着他失血太多,所以包扎过后就被送了回来。
见着他回来,李汝贞问了几句,就带着柳姣姣家去了。
等人走了,李越安这才对杨晚照道:“这事蹊跷的很,那证人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你也知道,普通人轻易近不了我身,肯定是有备而来。”
“案子很棘手?”杨晚照猜道。
“案子倒是很简单,凶手我也已经抓到了。倒是这证人有些意思,应该是人假扮的。县衙这些衙役,不知是真没用还是那贼人太厉害,硬是叫人跑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行刺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的确很奇怪,若这案子另有隐情,他杀你做甚?没了你,还有别人。除非,他就是冲着你来的。可你才上任,应该没得罪谁。要不就是挡了人的路?要不就是我们以前的仇人?你说会不会跟大梦教有关?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谁这么恨你,需要当堂刺杀你。”杨晚照坐在他对面道。
“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是血流的太多了,我头有些晕,我得先睡会。”李越安揉了揉额头道。
“瞧我竟忘了,你这伤重着了,快躺下吧。”杨晚照担忧的道。李越安的胳膊包扎的严实,除了面色有点白以外,他连疼都没叫过,以至于她也没当回事。都是肉体凡胎,那有不疼的,不过是他能忍罢了。
想到这里,她忙拿起湿毛巾帮着他擦了擦汗。
两个孩子听说父亲受了伤,也从外面跑了进来。
“娘,爹没事吧?”小山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越安问。
“呼呼...”小水朝着李越安的脸吹了吹气。
“没事,你爹只是太累了,得睡会子。你们两个安静些,别吵着他。”杨晚照温柔的道。
“哦,妹妹,我们出去玩吧,别吵着爹了。”小山将妹妹放在李越安额头上的小手扒拉下来才道。
小水向来听哥哥的话,闻言乖乖的出去了。
杨晚照看着两个孩子出去,又回头看了看李越安。想着自从自己生了孩子,就没怎么练拳了,倒是李越安一直坚持到现在。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李越安的软肋,她可不就坐不住了。当既起身出去,觉得自己要把拳击捡起来。在阳武还是过的太安逸了,她应该早早弄一个类似情报组织的组织出来才是。罢了,反正她有钱,现在弄也不晚。
这边李汝贞带着继女离开李府后,不想回去面对自己婆婆那张老脸,这就带着柳姣姣回了娘家。自从她嫁到京城来,她娘也跟着来了。因着她攀上了柳家,所以她们家的家产倒也保住了。不仅如此,她二叔还因此调到了京城。如今两府挨着住着,回去倒也方便。但凡她回去,都当她是贵客。这也许是这桩婚姻中唯一的好处,她想。
这不,马车才停在大门前。看门的小厮就把门打开了,一连的催着人去禀报太太。
听说她回来,连着隔壁二叔家的大门都打了开来。她这边才坐下,那边奶奶和二婶就带着孙女们从侧门到了这边。
宁瑶原本想跟女儿说几句贴己话,这会子见着老太太和弟媳妇过来了,只得强笑道:“怎么这时候来呢?”说完,就招呼着让侄孙女们带着姣姣去旁边屋子说话。
“这不杨姐姐回京了,我就想着过去同她说说话。谁知道李家姐夫被贼人刺了一刀,我这就带姣姣往这来了。”李汝贞笑道。
宁瑶闻言有些不喜,却也知道女儿已经出嫁了,有些话不好直说,勉强道:“人没事吧?”
“刺中了胳膊,应该是无碍的,休息些时日该就好了。”李汝贞摇了摇头。
她的话才停,就听她二婶道:“我瞧着姣姣比先时高了不少,可有人家呢?”
“还没。”李汝贞不欲多说。
她二婶却当没看见一般,笑着凑近她道:“我娘家有个侄子,你先时也见过,就是长的一表人才那个,如今也中了举人,正要往京里来,我瞅着陪姣姣正好。”
李汝贞想了想才想起来她二婶说的是谁,当既拒绝道:“到底我只是个后娘,姣姣的亲事还得我婆婆做主。再者,从来都是高门低娶,低门高嫁的,不如等他中了进士再说?”
她二婶闻言,翘起的嘴角立马压了下来,只也没说什么难听话。
宁瑶见了,陪着婆婆说了几句好听说,这才把那婆媳两个送了回去,倒是孩子们还留在这边陪柳姣姣。
等她们走了,她忍不住对李汝贞道:“都叫你不要再跟她来往了,你还颠颠的跑去看她做甚。我是长辈,要看也是她先来看我。”
“娘,你不能不讲道理。杨姐姐没有对不起我们,倒是我心中有愧。”李汝贞满脸羞愧的道。
“当初在那府里,我们就没帮她?是,她是收留了我们,却也不过是给我们提供的一个住处,我们一应开销花的也都是自己的钱。别说,她还让你我母女离了心。要不是去她庄子上,你能认识小郡王?后来也不会做出那等不知羞的事。更别说在阳武,她引得你天天往外跑,不知安的什么心?现在她才回来,你又来给我摆脸色。怎么的,我养你这么大,还不如一个外八路的姐姐?”
“我没有对你摆脸色!”李汝贞激动的道。
“你这还不叫对我摆脸色?你以前可曾忤逆过我?要不是我带你回了苏州,你现在兴许就跟你大堂姐一样,天天得在家给婆婆洗尿布。我就说你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当你奶你二婶是捧着你呢?他们看的是明瑞的面子。”宁瑶绷着脸道。
李汝贞想到大堂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大堂姐是她二叔的宠妾所生,以前在闺中的时候行事很是嚣张。后来不知怎的喜欢上了一个秀才,甚至不惜跟人私奔,以至于现在过的很不好。想到这里,她似乎又没那么后悔了。
“那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杨姐姐没有关系。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为什么就不信呢?杨姐姐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自从察觉到你的态度后,根本就没跟我多说什么。这回我见着她,更觉得生分了。”李汝贞解释道。
宁瑶神情一滞,她哪里不知道,只是不想跟女儿直接对上罢了。
眼见着她不说话,李汝贞忽然道:“老爷又有好些日子没来我房中了。”
宁瑶急道:“我先前教你的那些法子你都用呢?”
“用了,只也不管用。他就跟个冰块似的,甭管我如何,都化不了。”李汝贞无奈的道。
“他那些妾室你该收拾也得收拾。”
“他是谁的房中都没去,我瞧着他倒是想做和尚似的。”
宁瑶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其实她早有猜测,只不想认,也不敢告诉闺女自己的猜测,只能哄着。姑爷不到四十,怎么可能忍得住。要不就是外面有人,要不就是压根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还能喜欢什么?她猛的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只好对女儿道:“罢了,甭管他喜欢谁,只要你还是他的夫人就行。喜欢不喜欢的有甚重要,银子和管家权才是正经。”
“可...”李汝贞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杨晚照和李越安,怎么她就没能找个互相喜欢的人呢?
宁瑶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忙安慰她道:“瑞安性子虽然冷清些,好在知礼,总比你二叔那样的强,不然一大堆的妾有你受的。你也别羡慕杨丫头,李越安家世不显,为官多难你也瞧见了。人得知足,不能什么都想要,那样容易什么都抓不住。”
李汝贞想想也是,眉间的愁意总算是散了。
宁瑶抬头看了看天色才道:“眼瞅着要下雨,你今个回去不?”
“回去,怎么不回去,不回去太太又得说话。”李汝贞说着就叫小丫鬟去喊柳姣姣。柳姣姣倒是不想回去,却也没敢开口,闷闷的跟着李汝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