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杨晚照要的材料就都送了过来,连着小厨房旁边的杂物间也都清了出来。她还在院子里清了两间屋子出来,当做她的实验室。
因为洗衣粉需要用到肥皂,所以她准备先做肥皂和香皂。因为买的都是原材料,部分材料需要先处理。就比如氢氧化钠,需要她自己做,古代可没这玩意卖。好在这东西也不难,有苏打和石灰石就能做。做的时候,她将丫鬟们都谴了出去,一个人在屋里闷头搞了半天。
等做好了出来,就见杜若几个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她们这是觉得她不信任她们才会如此,她也没解释。利益动人心,她的确没那么信任她们。更何况,除了杨兰,另外两个跟着她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她权当没看见,而是叫她们进来擦架子,到时候好放肥皂。
杜若几个都是聪明人,没多久就都想明白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杨晚照就带着人开始做肥皂和香皂。肥皂用的是猪油,香皂她准备用米糠油,米糠油相对来说会便宜很多,因为这时候吃米糠油的人很少,米糠本身的成本也低。就是米糠皂比较软,想要增加米糠皂的硬度,需要添一些肥皂条进去。
肥皂做起来倒也容易,先熬猪油,等到猪油完全融化后冷却,冷却后再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就加入氢氧化钠进行搅拌,皂化后再倒点子玫瑰花露进去,这样香味也就有了。最后再倒入竹子做的模具中,慢慢冷却就行。脱模后还不能马上用,还需要养皂,少说也得二十多天。听说要等二十多天,杜若几个都有些失望,她们都想早点知道肥皂的效果,毕竟是她们亲手做的。
等米糠油也打回来了,杨晚照又着手开始做米糠皂,做法跟肥皂也差不多,只不过用的油不同,另外还添了些其它的植物油进去,暂时没放皂条。没有仪器,像是配比和温度这些都是她自己估量的,所以还不确定做出来的肥皂和香皂好不好用,就想着等成品出来了看看效果再说,毕竟这第一批肥皂也不准备卖,应该很快就能用完。
为了有更多的可参考数据,她一共做了三批米糠皂,这些米糠皂在配比上做了一定的改进,部分香皂还添加了不同香味的花露和她自制自制的防腐剂。花露好说,防腐剂则是她用草药配的。
其实在这个时代,香皂和肥皂都已经有了,比如说比较出名的茉莉香皂,不过多流传于富贵之家,且做法和原料也多有不同。杨晚照不仅想走低端路线,高端路线她也想走。之所以先做米糠皂,是因为这种皂原料更便宜,风险也更小,事实上能做皂的原料多着呢。若是想走高端路线,在包装上和造型上,甚至是效用上都得多花不少心思。不过这都是后期需要考虑的问题,暂时都可以放一放。
却说张小妮,听着小厨房那边传来的笑声很是好奇,可她不敢过去看也不敢问,她知道府里的人都不喜欢她。不过她倒是在这过的挺舒心,只觉得在这比在家还好。每日里吃的好睡的也好,也没人欺负她,除了没人说话,实在是不错。
花家的不是个爱磋磨人的,见她老实当然也没欺负她。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说她,自顾自的跟新来的两个婆子说话。这两人暂时留在大厨房帮忙,她可不得探探她们的深浅。
等杜若几个做好标记后,杨晚照就让人将东西都送去了她们住的院子,就放在昨个擦的那些架子上。她还吩咐杜若几人每天观察肥皂的变化,记录好交给她。
杜若几个闻言都有些懵,杨晚照就帮她们做了个表格,将需要记录的事项都列了出来,并详细说明了每一项应该怎么观察。彩竹不识字,听了很是失落。她是个粗使小丫鬟,根本就没学过写字。杨晚照让她不要气馁,让她没事跟杜若她们学学写字,她这才高兴起来。
忙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杨晚照挥手让他们散了,这才瘫倒在躺椅上。李越安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她这幅惫懒的样子。
“累呢?要不要我给你按按?”李越安说着走到她的跟前。
杨晚照也没跟他客气,指了指旁边的茶壶道:“先给我倒杯茶。”
李越安将倒好茶的水杯放在她手边,这才给她按起了头。
“我听说你们不仅做了香皂,还做了肥皂?”
“对啊,做法差别也不大。等肥皂好了,就可以做洗衣粉。肥皂价钱再怎么压,成本都在那不是。”杨晚照得意的道。
李越安按摩的手法挺不错,杨晚照投桃报李,问他:“打谷机做出来了吗?”
“外壳倒是做出来了,就是齿轮比较麻烦,还得两天。”李越安皱了皱眉头道。
“怎么呢?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杨晚照抬头问他。
“我找的铁匠,他女儿要嫁给一个青皮,他很不高兴。我让人查了下,发现那青皮是大梦教的执事。”李越安简短的道。
“这也是没办法,照我们讨论出来的法子,这大梦教还得嚣张好长一段时间。不是,要不你再考虑下我头回说的那法子?我怎么忘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地方以前难不成就没有其他教派,比如说道观什么的?没有,我们也能请个道士过来,将他捧起来跟大梦教分庭抗礼。没有好的人选的话,就让我来好了,以后也好金蝉脱壳。我除了不会算卦看病,道士们使的那些神通我都略懂一二,想来能糊弄住不少人。”杨晚照坐起来道。
李越安低头想了好会子,最后同意派人出去访一访,看看有没有什么得道的道士。
杨晚照却觉得,如其找个得道的道士,还不如找个会忽悠人的。这样不仅效果好,以后也好拿捏。只这话她不好跟李越安说,李越安行的是君子那一套,倒显的她像个黑心莲。她想着等他找不到人或者受了挫,她再提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