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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尴尬之后,李越安和杨晚照再次聊了起来。

“所以,你昨晚上说的还算数吗?”杨晚照主动出击道。

李越安看了她一眼,“当然。”

“这就好。我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呢?你还有吗?”杨晚照笑眯眯的道。

李越安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稍稍别过头才问她:“我也没有。”

“那行,我们出去吧,省得他们以为我们吵架了。”杨晚照说着就去开了门,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又回过头对李越安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着在这做点事对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越安点头又摇头:“我确实想为这里的百姓做点事,不过我还没摸清楚这里的状况,等我想好从哪里开始后,再看看有没有你能帮忙的?”

杨晚照点点头:“行,到时候你只管找我,甭客气。”

说完,她就走进了院子,继续打起了拳来。业精于勤荒于嬉,除了在路上和需要出门,无论寒暑,她都没有断过练武。李越安站在边上观摩了一会,这才悄悄往前院去了。

阳武比较穷,县衙后院也就是个三进的小院子,后院的花园里一株花都没有,被分割成了小块,里面种着些常见的蔬菜。虽然已经到了八月,天气还是有些热,地里的菜都蔫了。花家的一来就接管了菜地,如今正带着彩琴浇蔡了。

她一边浇水一边对女儿道:“也不知道你姐怀上了没有?早知道我们要往这来,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姐嫁过去。你爷奶老了,你哥又太老实,我们又离的远,你姐没个依靠,还不受人欺负。”

彩琴却道:“娘,我看你还是别担心了。我们虽不在京城,又不是一辈子不回去。人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姐夫家只要不傻,就不会太欺负我姐。只是姐她那个脾气得改,也太好说话了。我看啊,你倒不如多给奶写几封信,让她时不时去看看大姐。”

花家的点点头:“你姐这是随了你爹和我,倒是你随了你奶。”

想到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前院,这才回头对女儿小声的道:“你也不小了,这话我只跟你说一回。夫人待我们好,我们不说如何报答她,却也不能让她难过。姑爷模样太好,我就怕你起了别的心思。真要是那样,我肯定打断你的腿。”

彩琴跺了下脚道:“娘你说什么呢?我一个烧火丫头,哪里就敢肖想姑爷。”

“没有更好。我就想着等你大了,求夫人一个恩典,跟你姐一样,许你嫁到外头去做个正头娘子才好呢。”花家的咧开嘴笑道。

“哎呀,娘,我还小着了,你跟人家说这些干嘛?”彩琴有些忸怩的道。

“好好好,我不说。太阳大了,你到树荫下去站着,娘一个人来就行。”花家的摆摆手。

彩琴才走到树下,就见着后院墙根下坐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婷叶。

“婷叶姐姐,你大好呢?”

婷叶点了点头,“好些了,我出来透透气。”

彩琴走到她旁边坐下道:“这地方虽干燥,却不似京城的规矩那般多。今个早上,我跟娘出去买菜,瞧见街上有不少姑娘在外行走。只到底偏僻了些,走了半天,也没瞧见几样像样的菜,也不知道夫人在这住不住的习惯。”

婷叶却道:“我瞧着夫人不像个会在意这些的人。”

彩琴点点头:“也是,夫人从来没要过什么刁钻的菜品,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她还会打拳,身体比我们都好,想来应该能适应。”

正说着,就听后面有人说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议论夫人。”

两人被唬了一跳,一回头就瞧见杜若和杨兰正冲她们两个笑。

婷叶下意识就道:“怎么你们两个都出来了,院子里没人可不行。”

杜若没说话,坐到了彩琴旁边,杨兰解释道:“夫人跟老爷两个说话了,我们不好打扰,就出来走走。”

杜若:“夫人惯常并不要我们时刻跟着,不过院子里是得有个人守着才是。”说着,她瞧着彩琴道:“你回院子里去守着,让我跟你杨姐姐也松快会子,有什么事只管来叫我们。”

“哎。”彩琴应了就往前院去了。她原就是看院子的,只因着这两日刚来,没找到烧火的婆子,所以就帮着她娘在厨房做事。

杜若正要说话,就见婷叶和杨兰都在看自己。

“怎么呢?”杜若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婷叶强笑道:“才我险些以为我看到婷枝姐了。先前在老太太院里,你也没这么能干不是,还是夫人会调教人。”

这话说的有些酸,在老太太院里,杜若不过是个二等丫鬟,连着老太太跟前都很少去。想到这里,她扭头看了眼杨兰,就见她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舒了口气道:“也是我运气好,被老太太拨给了夫人,杨兰又不争气,这才让我得了夫人的青眼。”

杨兰闻言也不恼,“哪里是我不争气,是你本来就比我强。”

婷叶这会子已经有些后悔说错了话,闻言赶忙补救道:“瞧我这张嘴,差点没把你们两个都得罪了,多亏你们不跟我计较。先前在那院里,大家争的跟乌眼鸡似的,我险些都忘了我换地方了,往后你们多担待些我些。”

这话杜若赞同,老太太院里,哪怕是做洒扫丫头,那都有的是人抢着干。她刚来的时候,不也有些不适应。于是,她开口道:“夫人是个敞亮人,不喜欢底下人心思多,以后你多注意些。”

“哎,我知道了。”婷叶赶忙应道。她不是个笨的,不然也不能在老太太屋里站稳脚跟。形势比人强,谁叫她来的晚了。

才说完,彩琴跑了过来。

“杜若姐姐,周妈妈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杜若应了一声,“我这就来。”

等她走了,婷叶忍不住问杨兰:“你当真就没什么想头?”

杨兰摇了摇头:“我是个不中用的,有杜若姐姐在上面顶着我也能轻松些。”

婷叶闻言只好道:“当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