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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天边挂着几缕淡淡的晨曦,二月红身着一袭素雅长袍,步履轻盈地穿梭于微凉的空气中,手中稳稳托着两碗白粥。

“吃吧。”二月红看着碗里清汤寡水,米也少得可怜的‘粥’,有些不忍直视的递给张启山、张日山。

二人接过后看向碗里,清汤如镜,米粒稀疏可数,感觉这都不能称之为粥了。

张启山再次忍不住翻了翻记忆,实在是对这群人没有丝毫印象,完全想不起来何时得罪了这群人。

齐铁嘴紧随二月红身后,面色略显尴尬,手中的粥碗似乎重若千斤,慢慢递给了陈皮。

二月红看着三人无奈叹气道:“吃吧,虽然清淡,但总能暖胃。”话语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碗中那几乎透明的粥液,心中五味杂陈,毕竟这粥还是他说了好话才得来的。

三人扫过碗里的白粥都没说什么,毕竟他们一夜滴水未进,这群人愿意给他们吃的就不错了。

钟离把这些看在眼里但是也没出声说什么,毕竟他们还有得吃不是吗?

王胖子坐在一旁,斜倚着墙壁,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在墙角几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摇头晃脑地叹道:“唉,还是胖爷我心善,若非我,他们哪能有这粥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得。

听见这句话的霍秀秀和无邪面面相觑,气抖冷的同时退后了一步,又夹杂着一丝对张启山等人境遇的同情与微妙的幸灾乐祸。

毕竟那碗粥里可是被王胖子和黑瞎子一起加了不少‘好料’。

钟离自然也听见了几人在厨房鬼鬼祟祟的动静,只不过…嗯,早饭味道不错,挺好吃的。

他轻抿一口清茶,目光悠远,仿佛已看透一切,又似乎正沉浸在自己那份独有的宁静与满足之中。

昨日夜里,齐铁嘴是和黑瞎子、无邪一起睡的,可想而知,老八那个嘴也是个漏缝的,加上齐铁嘴本身只是对他们一行人的事情感到好奇,但却对其他事情毫无防备之心。

于是轻易地被无邪、黑瞎子套出了张启山坚持要来这矿山的一个重要原因——那些小鬼子曾经似乎在矿山进行过某种秘密实验。

皖柒并不关心张启山想要做什么,他更关注的是“特异点”到底是什么。

自那天来到老九门后,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尝试重新连接系统,但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感到困惑不解。或许只有深入了解这个世界,才能找到答案。

老九门的故事里有很多细节剧情,但皖柒本人对这些细节并不是很熟悉,他只能记住一些重大事件。

不过,对于小鬼子,每个种花人都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但是皖柒总觉得张启山坚持要拉着二月红一同下墓的原因,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小鬼子的实验室。

张启山等人毫不犹豫地喝下了白粥,他们根本没想到,在这种被人掌控的情况下还会被下药,更不要说还是一向细心妥帖的二月红端来的。

“钟离”所展现出来的神秘力量,的确让人无法产生反抗之心。

但张启山心中还是有自己的盘算,尽管目前处于被控制的状态,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老八和二月红还受到了“友好款待”。

加上这群人和他的目的是相同的,这也不免让他心生一计:“既然如此,何不让这些人成为自己的助力呢?”

张启山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这些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毕竟,再厉害的钟离也只有一个人,只要找对时机,他们想要全身而退并非难事。

其实昨晚半夜时分,张启山、张日山二人就曾考虑过是否直接离开,但由于二月红和齐铁嘴分别被分到了不同的房间,他们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二月红与解雨臣、钟离、张麒麟共处一室,而齐铁嘴则与其他几个人住在同一间屋子。

好在长沙城外村子里的这些院落都有宽敞的大炕,即使再多两个人也能睡得下。

虽然看得出这一群人对二人没有敌意,但他们离去后,二人后续的安危是否能得到保障还是个未知数。此外,还有昨晚拦住他们去路的陈皮也是个问题。

张启山想到这里,眼神轻飘飘地看向在一旁格外安静的陈皮。

二月红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陈皮,陈皮有些诧异的接过,难得有嘴的开口道:“谢谢师父。”

二月红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陈皮的肩膀,并没有说话。

陈皮的脸色也明显好转,他十分享受二月红对他的关心。

院子里的人吃完早饭后,开始插科打诨地坐在院子里,但那些不断飘向张启山和张日山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这时候还没有察觉到问题,就是傻子了,二月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解雨臣,心中五味杂陈。

昨夜,他与解雨臣相谈甚欢,那份难得的默契与投缘让他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不少好感,两人拉近了不少关系,甚至许多话题都能聊到一起,他对此人也是颇为欣赏。

“粥里……你们做了手脚?”二月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只觉得防不胜防,莫名感到一阵愤怒与失望交织的情绪在胸中翻涌,他只是稍稍放下心防,没想到就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毕竟几人同吃同住,都是一锅里出来的,他在厨房也是全程有看着,只是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王胖子和黑瞎子用洗锅水深藏功与名。

解雨臣看着自己‘师父’脸色大变的样子,也是带上几分不自然,但是还是自若的开口:“只有张启山、张日山的有问题,而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明白,这样的解释在二月红听来或许过于苍白无力,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对事不对人。

二月红闻言,脸色并未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张启山和张日山,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他一时被这几人松懈了心房,实在是解雨臣这个人的举动、话语,给他带来的感觉莫名贴心又让人放松警惕。

钟离坐在石凳上垂着眉眼,抿嘴盯着手里把玩着的玉坠,面庞依旧清冷带着一脸正气,看着好像什么也没听见,风轻云淡的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玉坠。

坐在他身旁的齐铁嘴苦着脸,仿佛吃了黄连一般,他蹲在钟离身前,那哀怨的小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硬生生地将自己挤进了钟离的视线范围内:“钟离~”哀怨的声音从齐铁嘴里发出,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