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水泥的雏形有了,虽说江河对此还不是很满意,可现阶段来说,用来铺设烟道已经绰绰有余。
崔府已经开始全面动工铺设了,几个相熟的叔叔伯伯府江河也安排了人手前去动工,剩下的便是宫中了。
不过宫中的事江河还是不打算插手的,这种事交给工部便可,至多到时派个师傅过去指导一下。
所以,当江河出现在工部时,工部上下人等纷纷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他到工部有何指教。
接待江河的人是个老熟人,员外郎黄一石。
江河抱着茶盏,笑吟吟地说道:“黄大人,手腕可好些了?”
黄一石却是面色略显尴尬,摆着手说道:“好多了好多了。”
江河是个什么人?察言观色那是一流的。
瞧出了黄一石尴尬的神情,疑惑地问道:“黄大人脸色不好啊?莫不是没效果?没道理啊,黄大人放心,倘若药酒没效果,我是万万不会赚这个黑心钱的。”
黄一石却是有苦说不出。
这药酒效果好是好,每日擦拭一些手腕处的疼痛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这药酒毕竟是一百两一坛买的,每日擦拭一些,别提心里有多疼了。
心疼归心疼,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手腕处好了后,酒倒是剩下不少,黄一石生怕没了药性,每日便饮上了一些。
这一喝不要紧,到了下半夜感觉身上犹如火一般在烧,尤其是丹田处,一股股的热浪涌来,让他燥热不已。
再看看身边睡着的美妾,他的眼珠子都红了。
一夜的折腾,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人哪,枯木逢春,便如少年郎一般,不知节制。
导致黄一石现在每日上值,都是扶着自己的老腰。
当然了,这种事,他自然不好到处宣扬。
因此,面对江河的询问,也只打着哈哈绕过去。
“建安伯这次到工部来有何指教?”
江河笑眯眯地放下茶盏:“指教不敢当,前些日子陛下要我改造御书房,思来想去,还是工部亲自上阵比较好,毕竟是宫中事宜嘛。”
这句话说出来,黄一石猛地起身,差点闪了他的老腰,赶紧一把撑住案牍道。
“改造御书房?为什么没有旨意下来?”
“黄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江河道:“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还要亲自说吗?师傅呢,我带来了一个,黄大人去找萧公公对接便是了。”
此时,黄一石的心中泛起了嘀咕,却也不敢轻易地应下此事。
“建安伯稍后片刻,本官寻人去问一下。”
“去吧去吧。”江河抱起茶盏呷了一口茶道。
很快,便有书吏跑了出去。
可回来时,多了一个人,萧洪也跟着来了。
一见到江河,萧洪便开始了哭诉。
“哎呦喂,咱说怎么到处寻不到你人哪,原来是躲这来了。”
江河总觉得萧洪来找自己准没好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找我了?”
萧洪忙不迭地点头:“快点吧。”
“啥事啊?”江河站身起来,脸上紧张兮兮的。
萧洪却是一把拉住江河:“先去了再说。”
黄一石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瞠目结舌,看来江小二这小子圣眷不浅啊,别人官员都是找门路见陛下,这小子倒好,整日里陛下召见他。
江河一路上不停地打探萧洪的口风,最起码要知道皇帝找自己啥事,好在心里想好说辞啊。
可萧洪的嘴好似水泥封住了一般,任凭江河说破了天,他也只字不吐露。
就这样赶至了御书房,原本还想在外面等着通传一声,没成想被萧洪一把拉了进去。
皇帝正一手扶额一边看着奏疏。
江河忙拜倒,叩首,而后便要起身。
“朕让你起来了吗?”皇帝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江河,朕问你,太子这些日子在哪呢?”
江河:“......”
卧槽......皇帝真的过问这件事了。
这下可糟了,这可怎么回答啊?
江河低垂着头,正在想着说辞。
皇帝却已在案牍后起身,缓缓走了下来。
“朕问你话呢!”
“回陛下,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应该......在盘龙山。”
无奈,江河只能老实的回答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皇帝既然问起了,那肯定是知道了。
“呵呵。”皇帝冷笑。
他站在江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河。
“对此,你没有想说的吗?”
江河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看着皇帝的脚尖,眼珠子转悠了起来。
“陛下,太子殿下这种体恤民间疾苦的做法,臣不及太子殿下万一,臣惭愧啊。”
皇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恨不得一脚将这个油嘴滑舌的臭小子踹翻在地。
都这个时候,还打马虎眼。
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冷声道。
“站起来,看着朕,朕再问你一遍,太子在盘龙山作甚?”
江河站起身来,只见皇帝面若寒霜,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心里却不禁为张景之担忧了起来。
完蛋了,太子怕不是在盘龙山没做好事吧?惹得陛下这样生气?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要去管理盘龙山的是他,惹事的也是他,自己就是个小小的伯爷,哪敢拦太子啊。
想到这里,江河便哭丧着脸道:“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在盘龙山做了什么啊。”
“哼。”皇帝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推诿,盘龙山是你的地方,你会不知?”
“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啊,臣已经好几日没去盘龙山了。”江河一口咬死了不知此事。
皇帝死死地盯着江河,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他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江小二,怕是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吧?
“太子在盘龙山给你挖煤是不是?”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江河差点就瘫在地上了。
卧槽......
这特么的是谁在造谣。
别让我知道了,让我逮住了,关上十天紧闭,再喂上十斤的催情药,丢到马圈里去。
“陛下。”江河脸色涨红:“臣真的没有啊,就算臣去挖煤也不可能让太子殿下去挖煤啊。”
“再说了,那是太子殿下啊,没有您的旨意,谁能让他去挖煤啊?”
江河一番声泪俱下,让皇帝有些恍惚,莫非陈飞扬的情报有误?
可陈飞扬既然将这样的情报奏报上来,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要不然,给陈飞扬十个脑袋他也不敢胡编乱造。
皇帝深深地看了江河一眼:“你当真不知?”
江河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真不知。”
皇帝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看了江河两眼,虽说他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可江河若是不知的话?
那么会是谁能让自己的儿子,堂堂的太子去挖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