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靠在椅子上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还没眯多久就被关朋叫醒了。
“什么时辰了?”
关朋最能理解江河的劳累,所以他们将江河吩咐好的事都做好后,特意多等了些时间才来叫醒江河,就是想让江河多休息会。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喊醒了江河。
“丑时三刻了。”关朋轻声说道。
江河站起身来,摇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在看到关朋充满血丝的眼睛后,不禁想到关朋这几天都在外面跑来跑去,精神和身体估计不比他轻松。
“关朋你带着他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办。”
他知道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点点头,带着蒋正他们找个角落休息去了。
王有全没有跟着他们去,虽然他的眼睛现在也布满了血丝,但那是他听到关朋说出事情的原委后气的。
“三......江......”
当他开口时,他却不知道怎么样去称呼江河,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局促。
江河不在意的笑了下,身份上的转换让这个汉子扭捏成这样,倒是为难了他。
“有全哥,你就叫我江河就可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听江河这样说,王有全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江......江少爷,我也要跟你们去水南山。”
对于王有全这样的称呼,江河也懒得去纠结了,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但是他想跟着去水南山这事,让江河轻轻皱起了眉,一时间没有说话。
百司卫的人都是他带来的,皆都是一个体系,对于江河的命令来说已经做到了令行禁止,贸然带上王有全并不是个好主意,这也是江河没有让冯元忠带人一起去的原因。
真打起来了,万一和冯元忠的调度产生了冲突,是听谁的呢。
江河的沉默让王有全着急了起来,也就顾不上江河的身份。
“江少爷,你就让我去吧,我也是从军营中下来的人,绝对不会给您添乱,再说了王叔家里的孙子和王大哥的婆娘可能也让这帮畜生给拐了去,我去也能帮您认认人啊。”
王有全都这样说了,江河也就没了理由去拒绝他,点点头答应了王有全。
还未等王有全高兴,江河严肃地说道:“有全哥,咱丑话说在前边,跟我一起去可以,但是必须要听我的。”
王有全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
江河看着面前的王有全笑了,他们这些老兵虽然在战场上因伤退了下来,可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他们没有忘记,眼前的王有全如此,老谭他们亦是如此。
江河正要去叫人去一起收拾下那些野味,见王有全还跟着自己,好奇地问道。
“你不去休息会吗?”
王有全摇摇头恶狠狠地说道:“睡不着,我一想到王大哥的孩子可能让那些畜生给拐走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山去。”
江河可以理解王有全的心情,但是一夜不休息,第二天还要赶路去水南山,难免会精神不济。
“那也要睡会,天亮了有的忙。”
不过王有全完全不在意,瞪着眼睛看着江河:“江少爷,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干点活吧,我现在停下来就会想到王大哥的儿子和婆娘正在遭罪。”
江河看着双目通红的王有全,苦笑了下,他刚从水南山下来的前两天一闭上眼脑子里同样都是那些女人和孩子。
既然这样只好让王有全跟着自己,实在困了,明天在马车上也可以打个盹。
江河叫起了百司卫的十几人帮自己烤起了肉,不过在江河这些人烤肉的时候,在屋顶的一处黑暗的地方趴着二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河众人。
不过远处更隐蔽处,却还有三人,一人看着院子,另外两人则是死死地盯着屋顶的二人。
这三人的位置选择得可以说十分精妙,他们三个人能观察到福运楼里的情况,同时也能观察到屋顶的二人,而屋顶的二人却只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却不知道他们也被人盯上了。
那三人正是暗羽卫,领头的正是赫赫有名的暗羽卫的统领陈飞扬,此刻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在院子里忙活的江河。
陈飞扬旁边的一人声若蚊蝇的开口询问道:“头,对面的人要去处理吗?”
陈飞扬眼睛都不眨一下,从头到尾他都没去看那二人,嘴巴微张。
“不用,盯好。”
显然陈飞扬带的人都已经熟悉了自己老大说话的方式,在他听到陈飞扬的话后就闭嘴了,两人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
这二人正为他们发现江河感到庆幸,小声地交谈着。
“江河封城了,我们现在不动手等他出了城,咱们出不去的,就没机会动手了。”
“现在动手我们成功的几率不超过一成,反而会打草惊蛇,放心好了,江河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咱们城外的人肯定会察觉,到时自会发现江河,交给他们处理即可。”
另外一人听他这样说,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盯着院子里的江河。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陈飞扬抬眸看了眼天色,旋即轻声道:“盯死那二人,我出城。”
还未等二人做出回应,陈飞扬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二人对此见怪不怪,眼眸中射出寒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两人。
既然统领发话了,盯死,那在他们看来对面的两人就是死人了。
这伙人明显就是在百司卫扎营地探查的人,当时这伙人陈飞扬并未在意,只当是皇帝派的另外一队人马,所以在回报情况之时顺带提了一嘴。
不过在陈飞扬得到属下汇报这伙人只是单纯的在找江河时,让他上了心,再加上宫中皇帝的回报充斥着怒火,让他知道自己错判了。
这让他心中异常的恼火,自从前朝皇帝驾崩,张阳州登基后,暗羽卫几乎是被弃用了,好不容易等到皇帝的旨意,刚出马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所以对面的两人被他判了死刑,他将自己判断错误的责任归咎到了他们的头上。
对于能不能成功?这不是他考虑的事,都是常年跟在他身边办事的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脸呆在暗羽卫吗?对于他们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供词他也同样相信他们能问出来。
人证?不存在的,暗羽卫的人就是人证,暗羽卫的人说出来的就是证词,如果没说出来,呵呵,还没有人能抗住暗羽卫的酷刑。
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时期很多人都是暗羽卫屈打成招,这次陈飞扬不敢,是什么就会说什么,这也是此次陈飞扬给手下重点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