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孤独,对未来无知的恐惧,伴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很熟悉的感觉。因为这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已经无数次的出现过了。三个多月,百多天,今天有些特别的激动和期待。左手边有水,右手边有食,水已发臭,饼子也馊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吃下去,在梦里他一向如此,都已经成了某种习惯,甚至让他分不清梦幻与现实了。
现在开始翻身下炕,然后摸索着向上,一步两步三步,第十三阶台阶的时候便停下,伸手拉门,斑驳的光线透入,似乎并不刺眼,可他还是眯了眯眼,然后探出头来,一种巨大的怪异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刹那间,他似乎想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但就在他刚刚醒悟过来,想要缩回头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原本是空无一人的长街那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瘦瘦的,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
那老者神情冰冷,双眼中透出一股让他感觉死亡的气息,他一时间便怔在了那里,直到那山羊胡须看起来很是面熟的老头身上迸发的杀气,让他更加的胆寒,才惊叫了一声,急忙缩回头。他甚至想再次回到那地室里,黑暗只是让恐慌和孤独,却并没有此刻绝望的感觉……
前方洞穴中分明便是一条地下河,而且从水流声可以听出,这条地下河就算流度不常,但是水力充足,至少在文峰镇的地下,是可以漂流的。此刻的卫飞一手拉着沈郎,另一只手却捏了张破旧的纸片,他无奈的笑了笑,看向了陈枫,“三门际会,易道终现……八个字,便是剩下三次中的其中一次。”刚才的那段幻象与残纸上所留下的信息根本便搭不上边,这八个字的意思卫飞和陈枫都能隐约猜到一些,但是却找不到和文峰镇有什么关联。
“易道么……”陈枫沉吟了下,“不知道三门却是哪三门?”
“聊、团、工三门!”卫飞忽然诡异的一笑,念出了一段口诀:“三教并九流,五花同八门,万物以类像,复归齐两易;文之功武之学,农谚商贾渔樵歌……”
地道内的同一时刻里,相隔着并不很元的一个交叉口,老夫子长叹了口气,那日者也是精神不振,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也是在地道的那端有水声流出。两个人的手上还掐着可以互相吻合的阴阳诀,可是就在片刻之前,本应该从上方一个裂缝中出现的第三次遗指,却又神秘的并没有被勾召而出。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老夫子与那日者苦思良久,还是无法找出其中的关切所在,两人用来定时定位的口诀手印,都是世代单口相传,绝技不会出错的,那么也就只有原先的布局在这千年的积淀之中,出现了变异。
沉默了一会儿,老夫子抬起头,缓缓的沉声说道:“无论起因如何,都不可再继续下去,否则你我这千年的传承隐忍,便可能最终徒劳一番,须得抢得先机……”他又沉吟了一下,“倘若依旧按部就班的下去,想来下一次约莫仍然是不可得……”
“夫子的意思莫非是,你我二人直接舍弃了第三次,抢在第四次不受你我控制之前找到它?”日者目光闪动,领会到了老夫子的意图。所谓的定时定位,都是按着上一代留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前两次都是在成功启动之后,又忽然失去了结果。不管是出于何因,至少都说明有人或者变局所然占了先机,他与老夫子都是传承而来的,自然是知道顺序的重要性,如此之外,直接拿到第四次的指示,比顺序等待搜索似乎更加保险。
他们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也终于抢得了原本就该属于他们的先机,可是事实的真相呢?也许由此更加的偏离了轨道,也许由此回归了历史的布局,也许不管出现了什么局面变化,都还是在布局之中……
东祠族长沈家的大院内。“父亲……“沈文典低着头,双手下垂在腰侧,那门帘也已方了下来,冷风在院子中打着旋裹起片片的秋叶,看着父亲沈知非那略显冷漠的背影,沈文典咬了咬下唇,既然没有杀思月与沈文起,他便不准备让父亲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担心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对文峰镇的布局产生什么影响,因为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是对父亲的计划并不知情。
门后一角有只火炉,上面的水壶热气升腾,水要开了,使得室内平添了几分暖意,但厚厚的门帘似乎还是阻不住外面的风声,这让沈文典觉得有点冷,一种发自内心的冰冷,他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忽然便打了个寒战。
“文典……”沈知非转过身来,面色沉重,“有些事现在是该让你知道了。”
沈文典内心一紧,猛得抬起头,双手却在暗中握起了拳头,他最终没有杀了思月和沈文起,除了对思月的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懵懂之外,其实还是因为他自觉得自己是一派方术的传人,对于两个普通人,他应该有那样一份傲气与不屑,但是此刻,他忽然诞生了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也没什么,你无需紧张。”察觉到儿子的不安,沈知非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从此刻起无论文峰镇内发生了什么变故,你都要谨记一点,我们沈家并不只是属于文峰镇的东祠……”沈知非仿佛在交待后事一般,“沈氏一脉,首先该是十大方术大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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