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豆豆不解:“既然你知道郑少华有外室,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因为我对他也没有感情,他有喜欢的人正好可以少烦我一些。”
郑豆豆急了,抓住韩三花的手,“三花,不能这样。”
韩三花定定地看着郑豆豆的眼睛,“小豆子,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人了。”
“呸”。
郑豆豆急急道:
“你十二岁那年说喜欢王公子、十三岁那年说喜欢谢少爷、十四岁那年又说喜欢王大哥……你自己说说你喜欢过多少人?怎么就不能再喜欢其他人了?”
“小豆子,这次不一样。”
一直没开口的路十三说话了:
“小豆子说得没错,三花你的性子就是喜新厌旧,而且你喜欢被人捧着。
我和你打赌:明年你一定又会重新喜欢上一个男人。”
韩三花被路十三这话逗笑了:“敢情我在你们两人眼中就是水性杨花?”
路十三没有什么表情:“差不多。”
郑豆豆也趁机劝道:
“三花,像……那样出众的人难找、但郑少华这样的人东京城一抓一大把,你真的不用急着嫁给他。”
韩三花认真想了一会,“好,明日我就让阿娘去退婚。”
到了第二日,事情有了急剧转折。
……
第二日刚开衙,东京府衙就有人前来报案:曲院街一户宅子死人了。
报案人是死者的邻居。
她去找死者借东西,大门没有锁,她便走了进去。
可是进去后却发现死者死了。
路十三、甲一他们随着报案人前往现场。
到了凶案发生的宅子前,路十三内心一咯噔:这座宅子就是郑少华养外室的那座宅子。
进到宅子,是一个庭院,庭院里立着一栋两层楼的木楼。
死者死在木楼的二楼。
看到死在地上的人,路十三心道这也太巧了。
死者正是昨晚郑少华搂抱着的那名女子。
死者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弩箭,血从她的胸口向四周洇散。
路十三从工具箱拿出仵作用工具蹲下身验尸。
而甲一已经在问报案人:“死者叫什么名字?”
“她叫芙蕖。”
“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报案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常见有一个男人来找她。”
“这么早,你找死者做什么?”
“我家的煤球用完了,我想先和她借几个煤球用用。”
甲一刚问完报案人让她走了,那么路十三已验尸完毕。
这次验尸的时间没用多久,因为死因很简单。
路十三对甲一道:“死者乃一箭当胸射入而死,死亡时间是今日子时末或丑时初。”
甲一看向窗户,窗户开着,这支弩箭是从窗外射进来的。
甲一走到窗户前,对面是鼓楼。
如果用弓、站在鼓楼上射不到这名死者。可如果用弩、站在鼓楼上却是能一举得手。
而死者正是死于弩箭。
甲一对乙二道:“你先勘察现场,我去对面的鼓楼看看。”
乙二:“丁四留在这里、我同你一起去鼓楼。”
甲一也没在意,带着乙二去了鼓楼。
上鼓楼的时候,乙二指着青砖缝隙道:“甲一,你看。”
青砖缝隙里有一枚圆牌。
甲一上前弯下腰将圆牌捡起,是暗门的牌子。
乙二:“凶手莫不是暗门的人?”
暗门是江湖一个杀手组织,只管收钱做事、从不问原因。
而做的事情不仅仅限于杀人,也绑票、恐吓等等。
当然,暗门也不是谁的生意都接,也要分人。
如果出钱让暗门的人去刺杀朝廷重臣、哪怕出再多的钱暗门也不会接。
甲一:“等会拿着这块牌子去暗门问问。”
暗门的总部不在东京、但在东京有联络点。
东京府衙和暗门多少也有些联系,只是不好摆在明面上。
上了鼓楼,甲一根据现场痕迹很快就找到了凶手站立的位置,假若死者站在窗前,从凶手站立的地方用弩箭正好可以射中死者。
昨晚是中秋夜,死者很有可能是推开窗户赏月才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可是,凶手难道一直守在这里?
他又怎么能料定死者就一定会推开窗户?
从鼓楼下来回到死者现场后,甲一问丁四:“有什么发现?”
丁四:“昨晚这个房间不只死者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也在,而且是个男人。”
一直不怎么喜欢出声的路十三突然说话:“昨晚遇仙店的少东家郑少华进来过这座宅子。”
其他人纷纷看向路十三:“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昨晚戌时末,我亲眼看到郑少华和死者进了这座宅子,我在宅子外等了大半个时辰过了亥时二刻才离开。
这期间,郑少华和死者都没有出去。”
甲一:“你跟踪郑少华做什么?”
路十三静了一会还是说道:“韩三花与郑少华定下了亲事,死者是郑少华的外室。”
甲一:“……”
丁四:“……”
好一会儿,甲一才道:“你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昨晚不只你一个人跟踪郑少华吧?”
“还有小豆子。”
甲一:他就知道,什么事情都少不了郑豆豆。
乙二:“既然死者只是一个外室,凶手为什么要杀她?”
甲一对丁四道:“你去将郑少华带到这里来。”
如果是平时,路十三早就走人了,可今日她却没有离开,她隐约有些担心事情会牵扯上韩三花。
遇仙正店离这座宅院很近,只一会儿,丁四就从遇仙正店将郑少华带了过来。
郑少华的眼神闪烁,当他看到路十三时,眼神更飘忽了。
甲一指着躺在地上的死者问:“你认识死者吗?”
郑少华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低声回答:“认识。”
他不承认不行,这座宅子如今还在他名下,一查就能查出来。
“死者叫什么名字?”
“芙蕖。”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郑少华的眼神瞟了路十三几眼,然后声音更低地回答:“她是我在青楼的相好,昨日将她接到这里。”
甲一的面容更严肃:“仅仅只是青楼的相好吗?”
郑少华将头低了下去:“一年半前我替她赎了身,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