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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在宫中忙着和宜修想对策,忙着应付隆科多,忙着时刻关注着储秀宫的动向。

但她也没有忘了派人给费扬古捎封信回去,把他这一对嫡亲儿女的事情详细说道说道。

是的,尽管柔则那天说的是甘露寺的石头是她派人埋的。

可是,那时她月份已经大了,她原先在甘露寺的院子又在山峰之处,如何能亲自前往。

还不是找星辉办的。

“孽障!”

星辉刚进门,就被费扬古兜头的一个巴掌扇懵了。

随着巴掌一起来的,还有一张信封。

难道前几日出去偷偷见绵绵,还私下和人约定了婚事的事情,被阿玛发现了?

“阿玛,您听我解释,我和绵绵的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星辉赶紧跪下解释。

费扬古脸色一变,转头瞪向了多罗格格问道:“这件事情,你也知道?!”

“星辉,你先看看信,说不定是别的事情呢!”

“夫君,你也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一旁的多罗格格,抬头看看老的,又低头看看小的,急的直跺脚。

费扬古一声冷哼,背对着母子二人不说话。

星辉满腹狐疑地捡起信封一看,竟然是弘昶的事情,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事情还是会被翻出来。

一时语塞。

膝行了两步,星辉道:“阿玛,这个事情也不是这样的,弘昶可是您的外孙啊,您要相信,他就是文曲星!”

费扬古转过身来,指着星辉的鼻子骂:“还嘴硬,事情都被捅出来了,你还不承认,我问你,这件事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姐姐的主意?”

星辉:不是,其实还有我额娘的主意。这个柔则,说找别人埋了石头,那能是谁,还不是我呗,也不想着安排个替罪羊,如今都怀疑到了我的身上,再找也来不及了。

但这些话他自然是都不能这样说的。

抿了抿嘴角,星辉不说话。

安静的空气中藏着暴怒。

费扬古觉得这府邸是越来越陌生了。

从柔则退婚,到二人瞒天过海,怎么都变了呢?!

哦,有一个没变的,宜修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服管教,竟然会怀疑她的生母是被多罗格格害死的!

他看着眼前的星辉,这个乌拉那拉家族最有希望的孩子,气得直发抖。

好啊,好的不学坏的学!

但......等等都是跟谁学的?

一丝怀疑从费扬古的心中划过。

他想要抓住,却在盛怒之下,又把那念头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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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费扬古又问了一遍:“我们乌拉那拉家竟做出了这样谎话连篇的事情,实在是愧对祖宗!”

其实,费扬古的私心希望星辉说这是柔则的主意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可是涉及到了欺君。

柔则是个女孩,如今又嫁给了胤禛,只是个庶福晋,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他大不了放弃柔则以保全乌拉那拉氏家族。

只说星辉是受到了姐姐的欺骗,总是罪不至死的。

“是儿子的主意,都是我看不惯宜修压在自己嫡亲的姐姐身上作威作福,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姐姐受不过我的劝说,才勉强同意的。”

费扬古一阵昏厥。

多罗格格赶忙上前想要扶他一把,却倏地被费扬古甩开了:“瞧瞧你生的一对好儿女,我看你们是想害死乌拉那拉家!”

多罗格格不说话。

星辉知道自己额娘的样子的,好事总是第一个出头去争抢,出了事儿便头一缩,来个一问三不知。

两年前,柔则被送去甘露寺的时候,他便知道真有大事的时候,是指望不上母亲的。

向费扬古重重地叩头三下,星辉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任何惩处,阿玛只管冲我来就是!”

星辉的这份敢作敢当,倒是让费扬古的火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果然,还是这个儿子最能担事儿。

他道:“你去祠堂里给我罚跪,我不让你起来就不许起来!”

星辉领命而去。

费扬古在屋子里气得直叹气。

但这个安排,看似是惩罚,实际已经是在保全星辉了。

德妃来的信,他并没有完全给多罗格格和星辉看。

但他知道,德妃很快就要动手了。

这个时候,星辉一定不能外出,才不会被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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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的信是一式两份。

除了给费扬古外,她也写了一封给胤禛。

之所以是写信,而不是把人喊进宫里当面说,也是行动将至,希望不要太打眼。

在这件事上,德妃倒是默契地和费扬古保持了一致。

天下父母心啊。

宜修得到消息后,在心中苦笑,只是这份父母心,自己注定是没缘分了。

又过了两日,宜修也从宫中出来回府了。

临走的那天,十四阿哥胤禵在永和宫中绕来绕去,问宜修:“四嫂下次什么时候再进宫呀?”

宜修表面上说等德妃娘娘得空了,便再来向额娘请安,心中却道这些日子,自己的工作一件接着一件,再待下去恐怕要过劳死了。

回到贝勒府的时候,胤禛已经早早在永康阁中等待了。

见到宜修进门,胤禛主动上前给宜修脱下了外边的衣服,又给人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上去道:“一路回来累了吧,如今天气暖和了要多喝点水,免得中了暑气。”

一旁的剪秋看了看外边,院子外边的树叶都还没长全,这时候到底哪里来的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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