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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声响,林子墨极为满意的放下毛笔,轻轻用嘴吹了吹,待衙役走近便笑着交了上去,此次诗赋难度虽有,可他今日灵感迸发,细细推敲之下,得个甲上的评价,想来不难。

科举考试之中,质量能得甲上已是不易,林子墨看着衙役小心收好,锣响之后,还需要等待半个时辰的收卷时间,此时大部分的考生还在进行最后的推敲,纠结着某个字某个词。

林子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闭眼养神起来,心里喃喃念道:

“王平,诗赋试第一,我林子墨便当仁不让了!”

与此同时,羽号考房之中,王平打量着衙役把一摞摞考卷,小心收入木箱之中,两两一组抬着远去,便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很快,铜锣声再响,有那老衙役扯着嗓子大喊道:

“明启七年,庆州府,院试诗赋考,时辰到,考试结束,请考生退场……”

王平把包袱打好蝴蝶结,往肩上一跨,便跟着人流出了考场。

路上人流众多,考生们也三三两两互相聊着诗赋考的事,王平竖着耳朵,听有些二进宫的考生聊起,往届院试,诗赋考题也不过是从诗词之中二选一,不过最近两届,这难度激增,直接诗一篇词一曲,上了年纪的老考生,精力本就比不上年轻人,对此更是苦不堪言。

“老丈.....呸呸呸,学兄这朝廷如此加大科举难度,是不是有隐情啊?”

“你们听说了没,最近几年那北边草原上的蛮子,听说蹦跶的极为厉害,咱们是不是要打仗了?”

“诶,何止那北边的草原蛮子,听说南边的楚国与咱们也摩擦不断啊。”

“可这?又关乎科举何事?”

“废话,这......这叫危局之时才能彰显辅国之才!”

老童生斜眼瞅了几人一眼:“你们几个后生年纪尚小,不清楚那草原蛮子的厉害....若是可以还是不要打仗的好!”

“学兄说这话,就不中听了,咱们大宣文武昌盛,岂会怕那些愚钝蛮横之人?”

“学兄个屁,没大没小的,叫老伯,一个个的后日的贴经试,能不能参加还是两说,就在这开始指点江山了,不嫌臊得慌。”

“你这……”

几个考生对老童生变脸速度之快,那是惊的目瞪口呆,再想忿忿不平的再说些什么,就被老童生直刺心窝的一句,惹得面色顿时忧愁起来……

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原来这大宣朝四周似乎有些不太平啊,王平来不及多想,感觉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拍:

“王平,站着不走想啥呢?”

转头看是安青岚,王平笑着摇头:“没事,咱们走吧!”

“走!”

两人走到考院外面,这会等待的人换成了王有发,见王平两人状态还不错,王有发便没有多问,几人等上寒清远便回了家。

贴经之道,在书院之中经过王平的“建议”整日整日的小组互相拷问,那些不论是细小的还是宏大的记忆点,都被记忆的无比深刻。

明日时间,王平等人只要重新巩固一遍即可。

吃过饭,王平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安青岚和寒清远的厢房之中,通过窗户还能看到淡淡的灯光,一阵冷风吹来,桂花树叶簌簌作响,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叶片的缝隙间,朦朦胧胧,清幽淡雅。

“泡个脚,睡觉喽。”

王平拇指食指交错,朝着月亮比了个心,端着木盆推门走了进去。

庆州官廨,夜已渐深,官廨之内巡查的衙役兵丁不断来回走动着,而在其深处的某处宽大堂屋,数量众多的烛火,将大堂映照的一片明亮。

堂屋之中,数名考官正连夜进行这诗赋试的判卷,与枯燥的算学试相比,诗赋试就轻松的多了,几个考官旁边的方桌上还摆放着几盏茶,考官们一边品着春茶,一边赏阅着考生们的词作,倒也有些惬意。

当然也有那种极个别考生,写出的诗词实在是太臭,让考官黑着脸犹豫许久,才在旁边打上一个小小的叉号。

陈温眼下已经看了数份考卷,有写的尚可的,有审错题的,还有写的不错可惜填错韵脚的。

到目前为止,陈温还没真正看过一篇能够让他赏心悦目的诗词出现,陈温眨了眨酸涩的眼球,端起一旁的茶碗,轻轻吹去漂浮于表面的茶沫,用嘴再嘬上一口,清香的茶香,滚烫的茶水,顺着口腔滑入肠道,霎时间,陈温只感觉四体通畅,人也精神了许多。

放下茶碗,陈温擦了擦手,随手拿起一卷被重新抄录过的试卷,眼睛随意一瞧,刚想拿起笔写下评级,手却突然的顿住。

山亭夏日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陈温只感觉,此诗虽然词藻并不华丽,可这诗中字眼,却极为灵动,简简单单的的几句话,便将一幅山亭夏日的景色,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他面前。

“好一个山亭夏日,用词精炼灵动,短短一日时间,竟能写出此等佳作,厉害,厉害啊!”

陈温摇头晃脑的吟了一遍,心里却对下一篇《浣溪沙》更加的感兴趣,若是接下来的《浣溪沙》还能达到此等高度,陈温有信心这诗赋试第一的名头,便会被此人给牢牢占据。

紧接着,陈温也来不及批阅,连忙翻开了下一篇,看着词牌名一字一句的念道:“山寺微茫背夕曛,鸟飞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刚开始念的时候,陈温的声调开始逐渐高昂,可还没高昂上两句,这气势又陡然低沉下来。

陈温表情有些茫然,上一篇还是夏意盎然的山亭景色,可这一篇却又为何有一种脱离世俗的自嘲与无奈。

他没记错吧,他批阅的试卷是院试学子所做的吧?

“这....这.....”

陈温有些错愕,其余几位考官见状也纷纷围了过来,几人笑着从陈温手里接过试卷以后,不到片刻,脸上也浮现出与陈温一模一样的表情,有考官揪着身旁之人问道:“刘大人,咱们今年院试考生之中,有道门还俗弟子吗?”

被称为刘大人的考官,捏着手中的考卷摇了摇头:“好像并没有!”

见状,众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手中的考卷,齐齐转头看向堂屋正中位置,正在阅卷的老学政,异口同声的道:

“学政大人,这有一份考卷,下官等人不好判断,还请大人亲自一观!”

老学政刚好在手中的卷面上,写下一个甲字,闻言便抬起头看向众人,抚须笑呵呵的道:

“哦?”

“能让几位大人都无法决断,老夫倒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