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想了想问:“胎动只是一个征兆对吗?并不代表这个孩子会立刻有使用‘本’的能力?”
袁海静说:“是……一般它第一次有发动本的迹象的时候,是在三四次胎动之后。”
易舟说:“那么说,我们还有时间。这才刚刚第一次。”
“但是……”
“别但是了。”易舟打断了她,“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办法,你再执行你的原计划。几天,我只要几天。”
秦晚也附和:“这个时候,就相信易舟吧。会有办法的。”
袁海静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吧,那就再给你一周的时间吧。时间一到,不管秦晚你帮不帮忙,我都会赴死。我必须要保住你们。”袁海静说。
易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房间,他定定地站在窗前,望着那轮月亮,紧迫感逼得他感觉到阵阵的恶心。
本以为至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上个轮回的末尾处,没想到很多东西的进度提前了。
新势力的登场,人物关系的变化……
甚至现在,袁海静腹中的胎儿都要横插一脚。
世界的重置是目前最棘手的事情。
袁海静的担心不无道理。
再强大的敌人,他或许都能有突破的机会,但世界一重置,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关键问题在于,在当前轮回他还没有见过吴柏树。如果世界在他吸收吴柏树的力量之前就重置,那他将失去所有记忆,重新变回“一张白纸”。
这确实是他承担不起的后果。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袁海静和当前世界的进度……
易舟一秒钟都没有睡,他在窗前站了一晚上,直到早晨陈护士来查房给药。
“你是起得早还是没睡?”李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易舟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双腿因麻痹而有点失去知觉。
“以我的猜测,你是需要时间去进入‘深度’思考模式的。这绝对不会是起床立刻就做的事情。”李响走到易舟身边,“呦,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那我知道了,你是没睡。”
“嗯,没睡。”易舟也不隐瞒。
“怎么了?让你的主治医生我来给你通通思路。”李响笑了笑。
“出事了李响,咱们有点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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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四在李响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打理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头发如今蓬乱的不像样子。
“什么意思?李主任,小蒋……这是什么津心医院新类型的精神测试吗?”他满脸震惊,而后突然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整洁的桌面另一端坐着面容严肃的李响和蒋溪。
靠窗一侧的沙发上排排坐了三个人,分别是易舟、袁海静和刘正义。
钱老四环顾四周,看着所有人正经的表情更加崩溃。
他期待着有人能突然跳起来,对着他说一句:“哈!骗到你了吧!”
可他等来的只有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易舟看着钱老四抓狂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在上个轮回李响眼中的自己。
一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另一边是揣着答案的人。前者总会因无措而时常表现的愤怒,后者则看上去高深莫测。
“小钱,我知道这一切很难接受,但是你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我们没有骗你。刚才跟你说的,就是目前的情况。”李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事实就摆在这里。”
袁海静胎动属于突发事件。
突如其来的情况一下子将易舟慢慢推进的计划打乱了。他必须把这件事放在最高的优先级。
当前,以易舟为核心的阵营同盟里共有13个人。
分别是袁海静、李响、刘正义、秦家姐妹、章强、沈辉、阿国、马铁锤、蒋溪、童夕、钱老四、杜鹃和周旺。
除了同样身为津心医院医生的钱老四和山东人周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已经知道了世界轮回的事情,也都明确表示愿意加入了易舟的阵营。
在处理袁海静的事情之前,易舟认为,必须统一联盟的共识。
这才有了此次的临时会议。
李响叹了口气说:“倒也不用那么惊讶,毕竟你也是本能力者。你也知道在座的有其他本能力者,早些接受对大家都好。这是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
钱老四环看屋子里的人,最终把眼睛落在了易舟身上。
“所以,现在大家伙都听你的,你算是首领?”钱老四问。
易舟笑了一声,说:“哥们儿,什么年代了,还叫‘首领’,土不土啊……”
钱老四:“……”
刘正义说:“钱医生,我从住院开始就认识你了,我的为人如何,你心里应该有判断。再一个,李响主任也不会平白无故拿津心医院的名声和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们所有人都没必要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去哄骗你。”
钱老四脸上出现了纠结痛苦的神情:“刘书记,你的为人自然不必说……但是……”
他转头看着易舟:“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刚进医院不久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样用什么‘轮’,什么‘世界重置’这种很可笑的言论打动你们的。”
袁海静说:“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正因为我们经历过很多个轮回,所以交情也好,信息量也好,都绝不只是刚刚认识的人能达到的。”
她像是征求意见,又如同下定决心一般看了看大家,轻声说:“为了整个大局,我可以去死,同样的,我也可以让别人去死。”
袁海静盯着钱老四,攥了攥右手手腕,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钱老四立刻软了下来:“不是……你这……”
“现在的情况很紧迫,要么加入,要么以绝后患,行事必须果断。现实世界不是小说,没有所谓的正反派之说。我可以来背这个锅。”
钱老四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他不是第一天在津心医院工作,袁海静的能耐他太清楚了。袁海静随随便便就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