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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朝后,恭王在宫门口叫住勇国公:“亲家公。”

本来以他的身份,并不适合这样喊的,不过他当前代表的是温家,这样喊也无不妥。

勇国公一愣,然后就呵呵地笑了,自从十三年前那个噩耗后,两家便成了仇人,已经许久不曾来往。

想来凶手找到后,因为临哥儿的关系,恭王府的态度也软化了。

“恭王殿下。”勇国公连忙行了礼。

“不必多礼。”恭王温和地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哎。”勇国公忙点头。

众臣看见他们走在一块也不奇怪,最近陆襄夫妇案的事轰动京城,听说还有个遗腹子,看来两家是要和好了。

茶楼雅间。

“亲家公,关于临哥儿,不知贵府有什么打算?”恭王开门见山地问。

提到临哥儿,勇国公满眼慈爱和笑意地道:“当然是希望他认祖归宗了。”迟疑了一下:“只是那孩子似乎不愿意离开将军府,我和他祖母也不好勉强。”

现在临哥儿就是他们老两口的心头肉,千般珍惜万般疼爱,对方不愿意的事,他们是半点都不敢勉强。

恭王点点头,勇国公单纯站在亲人的角度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可是局势所迫,他提醒道:“事已至此,且不管临哥儿肯不肯认祖归宗,他已经是贵府现任世子的眼中钉了,希望亲家公慎重。”

闻言,勇国公表情凝重,是啊,这个道理他懂,且不管临哥儿肯不肯认祖归宗,世子之位也不能再叫陆启铭占着。

若是叫陆启铭占着,等于给临哥儿这个嫡子嫡孙留了个后患。

“是,多谢恭王殿下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勇国公想通了忙道。

“亲家公客气了。”恭王喜欢拎得清的人,笑着又提醒了一句:“对了,我看临哥儿那孩子也许并不是不愿意认祖归宗,他只是性子内敛罢了,你们诚心多和他交流,相信他的态度会有所软化的。”

“是。”勇国公若有所思。

恭王殿下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难道是临哥儿通过对方,给自己传递消息?

毕竟临哥儿肯定不会亲口跟他说,叫他尽快废了陆启铭的。

大孙子的心思太难猜了。

可是勇国公心甘情愿,当务之急,是先废黜陆启铭的世子之位。

勇国公夫妻俩都是性情敦厚之人,做事都留一线,因此尽管瞧不上陆启铭这个五毒俱全的儿子,但到底是亲生的,也没有想过要让对方如何,只想着给笔钱,让对方和姨娘一起到外地生活,眼不见为净。

至于废世子的理由,品行不端即可。

从永安侯府回来的许亭筠,尚且不知道公婆的打算,只知道陆启铭的世子之位摇摇欲坠,她时刻心急如焚,心里更是想着,难道只有谢临死了,才能保住爵位吗?

可是谢临被保护得那么好,想要杀死对方谈何容易。

许亭筠想到这里,一边怨恨戚氏没用,一遍诅咒谢临或者勇国公快点死了才好。

不然,她真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才能保住爵位了。

*

临哥儿有自己获取消息的途径,府里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日前戚氏在府里撞柱一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又是为了爵位。

可惜这个爵位他势在必得。

“娘,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告诉我?”临哥儿还以为事情与自己有关,娘会告诉自己,结果左等右等也没人跟他说,索性他就自己开口。

“你知道了?”许清宜想想也是,临哥儿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歉意笑着道:“毕竟是有些晦气的事,而且我也不想你有心理负担。”

到底是因为爵位才生的事端,万一因为这事,让临哥儿心里产生了内疚感就不好了。

说白了,戚氏死不死跟临哥儿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无妄之灾。

确实晦气,临哥儿替娘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怎么会有戚氏这样的母亲,他关心道:“您受惊了,不是所有母亲都是好母亲,您别往心里去。”

许清宜一阵惊讶,临哥儿竟然会安慰人了,少见啊少见,她惊讶之余受宠若惊地笑笑:“好,娘知道了,因为早就不把她当母亲看了,所以也没那么难受。”

如果是原主遭遇这种事,估计就有得难受了。

“嗯。”临哥儿道,低垂的眼眸里蕴藏着冷意。

既然说开了,许清宜干脆就把他们夫妻俩的怀疑,以及计划也和长子交代了一通,说道:“你爹的人办事效率高,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再告诉你。不弄个清楚,我和你爹心里也不踏实。”

“嗯。”临哥儿回神,又应了一声。

果真是许亭筠在背后捣鬼,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本就不好,眼下更是万分厌恶。

若是光明正大地用实力争夺爵位,他还能高看对方一眼,然而使这种下三滥诛心的手段,便不值得他尊重。

之后,临哥儿陪着许清宜闲聊了片刻家常,便起身告辞。

出了院门,他边走边吩咐道:“阿白,去查一查陆启铭的行踪。”

“是。”阿白应声。

有种预感,主子要有什么动作了。

近日,陆启铭因为爵位的事而心情糟糕,几乎日日在画舫上借酒消愁。

今天也一样,正喝得半醉半醒,忽然看见有人闯进来,他迷迷瞪瞪地问:“你谁?”

仔细一看,对方长得俊秀清冷,眉目如画,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

“陆启铭?”对方没有回答,来到他面前冷声问。

“对,就是小爷。”陆启铭愣了一下,努力睁开眼睛,打着酒嗝问:“你,你是谁?”

看着有几分眼熟,自然,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临哥儿。

确认过陆启铭的身份,临哥儿的神情更冷了,揪起对方的衣领,一记拳头打了过去。

这是他替娘打的。

随后继续揪着陆启铭:“我是谁?我是谢临,你有本事用实力和我争爵位,让你妻子在背后捣鬼算什么男人?”

举起拳头又是一记,冷道:“你这个废物,你不会以为靠你妻子耍手段威逼我娘,就能保住爵位吧?”

干净的面容上,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你!”陆启铭挨了两记拳头,又听得一句废物,酒顷刻间醒了,怒视着临哥儿吼道:“我杀了你!”

他倒是想反抗,可惜喝酒太多,身子亏虚,才挣扎了两下就被临哥儿摁住,提膝往腹部上撞了一下,趁着他弯腰痛呼时,在他耳边嘲笑道:“你杀了谁,陆启铭你个废物,你杀得了谁,庶子就是庶子,只要我不死, 你永远都名不正言不顺。”

“我杀了你,谢临,我杀了你!”陆启铭被刺激得红了眼,奋起反抗。

原本他就恨不得临哥儿死,眼下将想象付诸行动。

临哥儿见差不多了,手松了劲儿,在持续的拉扯中,任由陆启铭一步步将自己推到窗边。

“你去死!”陆启铭被愤怒迷了心,不假思索,一把将临哥儿推出窗口。

清瘦的临哥儿像只纸鹞,从窗口跌了出去,初夏的衣裳很轻薄,被江风吹得像朵盛开的花。

“啊——有人落水了!”画舫上的丫鬟尖叫道。

就在刚才,她们亲眼目睹了陆启铭杀人的全过程。

站在窗边的陆启铭被江风一吹,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杀人了。

怎么会这样?陆启铭冷汗淋漓。

不,他刚才喝了酒,那是被激怒的,不算数!

水里,阿白赶紧游到主子身边,将主子捞上岸,心脏怦怦直跳地想,一会儿将军和夫人来了可千万千万别骂他啊。

这可不是他阿白出的馊主意。

就刚刚主子计划这个主意时,他极力反对,可惜没用。

“咳咳。”临哥儿会水,但他故意呛了两口水,上岸后看起来脸色苍白,形容怪可怜的。

很快,陆启铭谋害侄子一事,便在京城不胫而走,无数老百姓们都亲眼看见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临哥儿装够了,回到马车上将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和阿白说:“回府,放出消息,说我落水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