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去后院换衣服,过程非常顺利。
因为,一切的不稳定因素,都被解决了。
她冷笑一声:“洛城,今天你所有的剧本,都由将我来演。”
洛馨换好了衣服,神色匆忙,眼神飘忽的来到了宴席。
凌言一看就乐了,非常配合的问:“爱妃这是怎么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毕竟是皇帝,只要一开口,戏班子的踩点都有些不准了。
还在勉强参加宴席的人们,都安静了。
为什么说勉强呢?
一般东道主家要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是不会再继续宴席的了。
可是,皇帝都没走,谁敢走啊?
洛馨抿着唇,看了一眼谷雨,没说话。
谷雨立马发挥自己的性格魅力,大嗓门的说:“陛下,娘娘这是撞见晦气了,哪好意思说啊!”
“咱也不知道丞相府是怎么个意思,一天天的真邪门儿!前有不分尊卑的妾室和庶女叽叽喳喳的,后有嫡子在后院玩女人呢!”
最后一句话,说的那腔调,那鄙夷的神色,简直就是在告诉别人,这事儿可太真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凌言挑眉,看向洛馨:“爱妃,你撞见了?污了你的眼睛,这人真该罚!”
丞相眼皮子一跳一跳的,环顾四周,两个嫡子都不在,还有一个安氏那个未记名的儿子也不在。
所以,这宫女说的是他哪个嫡子?
他简直要气炸了,玩女人什么时候玩不好,非要这时候玩!
皇帝还在呢!
他有些后悔让梅氏当家了,当初看她是嫡出,结果这后院乱的!
若不是梅氏阳奉阴违,他今日和洛馨如何能这般被动!
让她死都便宜她了!
他现在就指望着皇帝可别说什么要去看热闹,点个名也行,他肯定会重罚的。
可惜,今天好像所有事都跟丞相作对一样。
许氏立即开口了:“娘娘,怎么回事?谁污了娘娘的眼?”
洛馨咬着唇,看了一眼皇帝,又看向母亲,叹口气说:“就……就在我换衣服的隔壁,我听着声音不对,就去看了一眼。”
“那门推不开,然后我就打开了窗户,结果发现……”
她说不下去了。
谷雨冷哼一声:“娘娘就是太文雅了,不好开这口。奴婢替娘娘说吧,不就是相府二少爷洛城,在女人身上驰骋沙场呢嘛!”
“陛下,您要不要去看看啊。这相府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当家主母的宴席,他作为嫡子不出席也就罢了,还在里面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存心给当家主母难堪呢。”
许氏故意斥责:“你这丫头,莫要胡说。嫡出子女的教育从来都是精心着的,相爷可是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培养。”
“梅氏在的时候,除了庶出子女不管,嫡出子女差点都掏空了相府,倾尽家产都要培养的人才,怎么可能出这事,你们莫非看错了?”
表面斥责,实际上该说的都说了,也铺垫了。
谷雨也会接戏,立马说:“许夫人,可不能冤枉奴婢啊,不信您去看看嘛!”
凌言起身:“那就去看看这相府倾尽家产也要培养的人才,是不是真如你这小小的奴婢所说那般不堪。”
丞相眼皮子跳的更厉害了,他刚才已经让人去后院处理了,只希望能拖延点时间。
他立即上前拱手行礼:“陛下,娘娘许是多饮了酒,看错了人。臣府上对嫡出子女的教育确实精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凌言点头:“朕也相信丞相,所以这番前去就是要证明丞相的清白。如若不属实,这婢女该罚!”
丞相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感觉今天,就好像是有人给他下套。
皇帝已经迫不及待要让丞相府下水了吗?
到底没人敢拦,只要皇帝说走,那就只能走。
谷雨带路,到了后院立刻指着前面的房间:“陛下,但凡习武的人,这会儿这距离已经听见声音了。”
“奴婢虽然没嫁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呀,这声儿,错不了,玩儿的正浓呢!来来来,都听听,这嘿哈的,气势如虹啊!”
凌言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有意思,朕倒是很熟悉这声音啊。”
谁都知道凌言习武,在场习武的虽然不多,但随着距离越近,也都听见了。
丞相咬着牙,派去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居然没阻止!
脸已经丢了,只能说,当着皇帝的面严惩,把自己瞥干净吧。
反正儿子还多,记许氏名下就又有嫡子了。
生那么多,不就是有备无患么?
他一个健步过去,怒踹了门,冲进去想摆明态度。
就是看清人之前,都期待着千万别是哪个嫡出的儿子,最好是别人才好。
结果看清了以后,眼前一黑,气血翻涌,踉跄了一下。
“畜生!”
他看了一眼周围,随手拿了个扫把,上去就是一棒。
“啊!”这是吃痛的叫声。
“啊!”这是稍微清醒后,惊吓的叫声。
吃瓜是所有人的天性,众人见皇帝和贤妃娘娘都不进去,有胆子大的冲进去伸着脖子看了。
有一个敢进去的,就有第二个,紧接着一堆人都堵门口,有精的还开窗看。
窗户又不止一面,几个窗户前都站满了人。
凌言看着怀中的美人,面上玩味的神色消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虽然那天他没及时收到消息,但是后续有暗卫回来汇报了。
他这才清楚,原来许氏曾经有过那般不堪的痛苦,而算算时日,他的馨儿那会儿还小,但总归是有记忆了。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他简直恨不得杀了对方才行。
但今日发生的事,虽然报仇了,但凌言觉得,他的馨儿还是太手软了,连条人命都没有。
五十板子,除非不给医治,否则治了还是能活的。
但他觉得,不应该打乱她的计划,等她收尾以后,他再去打扫战场也可以。
房间里面,似乎打也打了,醒也醒了,人被丞相揪出来:“来人,把他给我打五十板子后扔祠堂跪三天三夜!”
众人面面相觑。
嫡子的惩罚,这里面可是有很多门道可钻呢。
五十板子打的实吗?
送祠堂真跪三天三夜吗?
心里清楚的,都知道,三天三夜,也可以是治疗三天三夜,基本上都好差不多了,只要养着就行。
反正,他们就是看戏,打不打的跟他们没关系,就不发表言论了。
许氏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死性不改的二少爷啊。也是怪了,这二少爷怎么就是喜欢玩相爷的妾室呢?”
“我想想这都玩了几个了?算算日子,那安姨娘有过两次的小产,可别是二少爷的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