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边的山林已经很久没听说遇到象老虎、豹子这样的大型猛兽,已知的力量最大最凶狠的就是野猪王,现在也登上保护名录,进山的人不能动它们,倒是让它们越发的壮大,还经常下山肆无忌惮的破坏山民的庄稼,苞米地和红薯地是它们的最爱,弄得大家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蟒蛇的力量也大,但很少主动攻击人的,加之运动速度不够,进山的人不怎么瞧得来,很少对它们动手的。
最毒的是蛇,毒性最厉害的是白头蟒,这种蛇现在也很少看见,李彬至少二十年没听人提起了,自己当初在石龟山没少见,交手了好几次。至于铁头蟒、五步倒、眼镜王蛇和眼镜蛇这些就更多了,李彬小时候没少捉,但现在一路走来,竟然是寥寥无几,大型的蛇窝竟然没找到。只有金环、银环和蝮蛇、竹叶青还有不少,上次遇到的蛇窝就是这几种蛇盘踞。一般进山的人不想和蛇结怨,特别是眼镜王蛇,这些家伙会主动攻击,毒性又大,还有些是不死不休的纠缠。
其实进山的人最怕的是暴躁的野蜂,如果运气不够好,碰到被猴子、黄喉貂之类的爱甜食的动物偷蜜而暴躁的蜂群,基本难以全身而退,身上或多或少都要被扎几针。倒霉大的会被蛰成猪头,还得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现在几小前进的线路上有好几窝野蜂,最大的一窝野蜂就在任、鲁两人前行的路线上。蜂巢挂在石缝间,填满了小石缝,足足两米长。倒霉的是几只野猴正在偷蜜吃,手上、嘴里全是黄橙橙的蜂蜜片。现在是野蜂的繁殖期,白色的蜂蛹也被猴子嚼了不少,更多的是被扔在地上。出去忙碌的黄蜂已经知道家里出了问题,正从四面八方往回飞,黑压压的一团团。
猴子的感知很灵敏,没有等到蜂群飞回,调头就开溜了,但这些家伙手上全是蜂蜜,一路全是滴滴洒洒的罪证,先头赶到的蜂群在蜂巢上盘旋了几圈,然后沿着罪证线追击。都是偷蜜的惯偷,猴子们在树枝间几个跳跃就消失得不见踪影,蜂群在追击的路上可不认人,几小都在它们前追的方向上,只不过任、鲁二小方向最正,猴群就是从两人身边窜下山。
猴子的‘吱吱’声已经引起了二小的注意,两人摆开了架势准备迎接猴子的攻击,没想到看到的是猴群极速逃窜。两人没顾猴群,沿着猴群过来方向就看见黑压压的蜂群,正‘嗡嗡’的朝向自己飞来,两人反应不错,挥刀就向身边的松树枝砍去。只是选择的松树枝大了一些,自身力道用得又不好,两三刀都没把松树枝砍下来。这时蜂群已经盘旋在两人头上,眼看就要一头扎下,两人死命的砍向松树枝,松树枝没掉下来,刀被卡在枝干上了!蜂群迎头冲下,两人来不及多想,刚要蹲身抱头,就觉身边多了个人,没等两人查看,就看见头顶一片枝叶扫过,黑压压的蜂群被一卷而空。
李彬一左一右两卷,就把两人头顶的蜂群卷到了高空,然后就停了下来。有了这个缓冲,两人终于腾出时间把刀从松树拔下,连续几刀,砍下松树枝。手上有了合适的武器,两人定下心来,插回砍刀,两手握着松树枝,准备迎接蜂群的攻击。李彬看二人做好了准备,也不多说,抽身就退了开去。这次攻击下来的蜂群明显少了不少,两人几个来回刷就把蜂群甩向周边,地上、树叶上全是两人刷死的黄蜂,稀稀落落没死的几只也是半残,晃晃荡荡了几下,无论怎样努力,是再也飞不起来了。
一窝蜂群大几万只,两人应付的不过几百只,百一不到。还有更多的蜂群也捕捉到了其他四小的位置,正在盘旋攻击。两个大的应付得很轻松,还知道控制力度,尽量不把蜂群刷死,但另外两小可没这心思,一心想着搞死对手,刷的又狠又快,很快两人周边就铺上了厚厚一层蜂尸。大黄蜂的攻击是不死不休,两个大的能闯过去,但几个小的要不停应付头顶的蜜蜂,还得时时小心脚下、树上的毒物,目前还做不到。刷了一会四小就感觉到不对头,这黄蜂攻击是没完没了,再好的体力也撑不住,不用李彬提醒,两两相互掩护往回路撤去。两个大的感觉到四小后撤,也没强行前冲,两人倒是轻轻松松撤了下来。
前进了一上午,几人最后又退回到了昨晚宿营的河滩边。河滩边是低洼地,中午高温热湿,蜂群感到不适,盘旋了几圈纷纷飞回老巢。几小才放松下来,检查自己的身体。两个大的没被黄蜂哲到,四个小的多的五六针,少的两三针。好在李彬进山就讲过怎么处理,各人自己挑出身上的毒针,适用的草药随手可采,三下两下的把草药涂满了针口。
下午是没办法前行了,得等到蜂群平静下来,要闯过去是明天的事了。任、鲁二小告知了李彬帮忙的事,其他几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他们觉得明天自己肯定能闯过去,壮胆的是任、鲁二小,知道危机关头会有帮手,倒是安心了不少。几人转了一圈,人手一只野兔解决了午饭,这次可没给李彬准备,李彬不露面,他们就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李彬没退下来,等到蜂群飞回,李彬折转几步过了蜂巢,蜂巢前面不远就是半山平台,李彬准备就呆在石台上,等小家伙们明天过来,这里是必经之地,石台两侧是陡崖峭壁,他们还没有通过的能力。
石台的东面有两棵三四人合抱的古松,树下有祭祀的石制四方鼎状香炉,这么多年了,香炉还在原地,只是香炉里没了缭绕的香烟,里面落满了厚厚一层松针,松针下面是腐殖的叶泥。北面的山洞进口宽不过两尺,人恰恰能进,高到是有两米左右。过了洞口,石缝快速变宽,进深不过五六米,宽度达到六七米,这里是李彬的记忆地。学艺的三年,暑假和三位师傅们就住在这个山洞里。原先的木床木桌木椅,还有师傅们的桃木剑、手磬、木鱼、三清铃都已不可见,只留下空荡荡的石洞。
李彬跟着三人学习打猎,起初学的就是基本的身体锻炼,在石台上学了两个月。到了第二年暑假,李彬学的基本是山中草药方面的东西,当然身体锻炼没断。最后一年才是追踪寻迹,李彬当初可没六小现在的条件,山里的情况也比现在更加凶险。
三位师傅当时年龄都偏大,最小的三师傅都是六十大几近七十的人,大师傅和二师傅都已七十多,只不过山中不缺肉食,平时劳作不多,也没间断练体,身体机能不差,爬山下水,在山里逮兔抓鸡,斗蛇溜狗显得轻松。三人各有所长,中草药是大师傅教的,二师傅教的是练体和书法,三师傅教的才是追踪寻迹。
中草药的学习相对轻松,要不就是跟着大师傅到山林里辨采,要不就是在石台上跟着大师傅学习怎么处理。空余的时候,汤头歌的小方子也背了不少。练体不是轻松事,李彬没有几小繁星帮助的恢复能力,也没有能量粒子整晚温养,浑身酸痛是常态,不过大师傅的草药泡澡能缓解不少。练习书法相对简单了,就是一本手抄的道德经,前前后后写了三年。当初练习坐姿,熬过一段头顶木碗的时期,稍有迷糊,就是碗斜水溢;为了练习平衡和腕力,连续练了一个多月的手腕吊石。练了两年,基本的功夫上了身,第三个暑假才被三师傅带着在山里系统的学习寻踪追迹,潜行伏移的功夫。
那时山里野物可比现在多得多,到处都是山猫毒蛇和野狗,李彬和它们斗了两个月,也就是学了两个月,倒是把二舅教的东西融汇贯通,展现了超出三位师傅所教的技巧和能力,把周边山林里的几种野物着实吓跑了不少。其中大小灵猫是山中学习的最好对象,李彬一半时间就是追着山猫来,最后才是拿毒蛇和野狗练手。
最难受的是闯进眼镜王蛇的老窝,敲了几条蛇之后,被大大小小几十条王蛇的追踪报复。这些家伙白天不动,专捡晚上攻击,让李彬整晚整晚神精紧绷,睡觉时耳朵是不休息的,每当'嘶嘶`声响起,李彬就能立即警醒过来,没给蛇群报复的机会,反而是被李彬前前后后敲了三十七条,最大的一条三四米长,最后也被李彬带回去孝敬了三位师傅。
三位师傅从不提来历,衣着也是普通山民服。每天早晚的功课除了身体的锻炼,还有敲木鱼念经。李彬对念经不感兴趣,对三位师傅的法器很感兴趣,拿着桃木剑玩了很长一段时间,偶尔也把木鱼和手磬以及三清钟组合起来当乐器敲击着玩,三位师傅有时候的功课是会用这些法器,三人敲木鱼、击手罄和摇三清钟都有一定规律,李彬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了,什么三七五三一的,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三位师傅也不管不问。
跟着三位师傅的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他们的清律戒规,记忆最深的是他们的`三不语三不问和三不起以及四不食`,因为这些诫规是当做故事说个李彬听的,印象深刻。李彬跟着他们学艺但不进他们的门,他们自己严守这些但并不要求李彬也规守。
等到第三年暑假结束,李彬下山后不久,三位师傅也离开了石台,也不知到哪里云游去了,三十多年了,李彬再也不曾和他们见过,也没听到过他们的信息。按年岁来算,三人都是过百之人,也不知现在人在哪里,身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