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折返,却发现已无退路。原本的幻象之墙,此刻竟变为真实,我们被困其中。只在瞬息之间,竟酿成无法挽回的境地,更糟糕的是,我们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方才粉末已暗示虚实交错,我虽猜到真假共存,却未深思其中的错漏,实在是愚蠢至极。
林正与丁宇哲不明究竟,但见我面色凝重,便知事态严重。丁宇哲瞥见我铁青的脸色,意识到他先前的提醒可能误导了我,导致我们步入歧途。
\"阿玥,抱歉,或许是我误导了你,导致我们走错路?\"丁宇哲悔恨交加,明知一无所知,却仍胡乱指点,如今酿成大错。
\"没关系。\"我轻轻摇头,\"不怪你,是我思考不足,是我自己,明明触及了虚实之理,却未能深入剖析,是我自负且自大,才会犯下错误。\"
\"这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全怪我!\"在我深陷自责的迷雾中,那位大人挺身而出,将所有过错揽于己身,他的身影在奇幻的光芒中显得异常坚定。
我困惑地凝视着这位大人,明明是我在决策中迷失,引领大家踏入这片未知之地。为何过错会归咎于他?他只是听取了我的建议,未曾干涉过我们的选择。
\"不,这次,真的对不起你们……\"大人的爪子掩住了犬脸,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愧疚,\"我曾来过此地,上一次确实存在这样的岔路……\"
随着他的讲述,声音渐弱,我内心的愤怒几乎无法遏制,尽管他是一只智慧的犬灵,但也不能如此轻易忘却刚才的言辞。刚刚他还斩钉截铁地说并无此途,如今却又提及,四目相对,我们交换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大人无语的指责。
\"可现在想起这些似乎已无济于事,我们已经步入歧途,偏离了正道。现在醒悟,只怕为时已晚,多说无益。\"我怒气冲冲,责怪大人的迟钝,然而事已至此,我们又能如何?
\"我想,既然大人提起了,他必然有解决的办法。\"丁宇哲见无人发言,决定冒风险站出来为大人辩护。
然而我已不再期待奇迹,包括大人在内,我们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困境,即便丁宇哲这样说,我心中也无法激起丝毫希望的火花。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希望,免受失望之苦。
\"亲爱的,你不必如此沮丧……\"大人欲言又止,一句话点燃了我心中熄灭的希望之火,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我就知道大人您一定有办法,您毕竟曾经来过这里,不可能不了解。”
\"呃……\"大人沉默许久,吞了口唾沫,\"我不知道出路,我帮不上忙。\"
\"我一定是疯了,彻底疯了!居然还指望您,我太愚蠢了!\"我立刻如雕塑般僵立在那里。
我是傻子吗?大人已经明确表示他对未来的道路一无所知,出发时他就说过了,我竟然还因他一句话而向他求解,真是自讨苦吃啊!...
大贤者见我又要失控,才不紧不慢地道:“其实这并非什么绝境,此关隘仅是微小的一隅,走不出去,只会回到起点。再多行几步,自会脱离,无险阻,亦无困厄,无需忧虑……”
“……”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既然无害且范围狭小,只需并肩前行,几步之遥即可跨越出去。”林正豁然开朗。
不只林正,我们每个人都如梦初醒,我却只能欲哭无泪。既然大贤者早已洞悉一切,为何不一开始就直言,偏要等我濒临失控再道出,难道只是为了看我痛苦?
然而,尽管如此,我依旧怒火中烧,连踹大贤者数脚,可惜他身形如电,多数脚都没能踢中。即便如此,发泄一番后,我感觉舒坦了许多。
好吧,既然此关并无危险,我何必在此自责懊恼,径直前进便是,最多只是消耗些时光,我们终会走出去。再说,这里也不可能让我们饿死,若感饥饿,不是有美子吗,或者大贤者,炖成一锅狗肉汤,何愁饥饿?呵呵,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怎会真的炖了大贤者,若真有此意,又何必费力营救?
“我们手牵手,一字排开走吧,毕竟大贤者说过,此处不大,多走几步或许就能跨出去。如果我们并肩而行,或许有人能率先突破。”这只是我的设想,但大贤者所言,应非虚妄。
我们都决定尝试一番,不试怎能知晓结果?这是我们在奇幻世界探索的信条。虚幻与真实,真假交织,对立而又共存。我们总能在真实中窥见虚幻,因此这里真伪并存。即使我们走的路看似错误,但若非绝对错误,至少我们已接近空间的边界。只要我们站得足够远,或许真的只需几步就能跨出这片迷局。
大贤者走在前方,我紧随其后,因无险境,无需争论谁先谁后,直接前行即可。我们走了三步,大贤者便叫停,告知我们已避开之前的歧途。我总算松了口气,过了此关,前方应是张氏古堡,真正的古堡,想到这,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当我们真正踏上隐秘之路,揭开张家古塔的神秘面纱时,我才领悟到为何尊者曾言,真正的古塔绝不位于世俗所知的浙江。一眼望去,我便确信眼前这座,才是张家古塔的真身。然而,未曾涉足此地之人,绝不会知晓那处广为人知的仿造物,仅是虚幻的幻象,在真实世界中伪装得栩栩如生。
尊者曾言,张家古塔不可能如此显眼,那座假塔虽非真身,但其下封存的奥秘却是货真价实。然而,在现实世界的掩蔽下,无论隐藏得多么深沉,终究有朝一日会彻底揭示于世人眼前。于是,历经无数岁月的追寻,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座失落的古塔。
有些时刻,唯有亲身经历,方能体会其中的奥妙。那是直觉,是心灵的感受,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触动。在这座真正的张家古塔前,我感受到它的神秘而亲近,尽管遥不可及,却又紧密相连。每一次呼吸间,都仿佛能感知它的知晓,它知道我的到来,也许这源于我血脉中的联系,流淌着张家族人的血液,因此我能如此清晰地与它共鸣。
“阿玥,你闭眼在做什么呢?”丁宇哲疑惑地看着我,对我的行为感到费解。
“你看不到吗?我们在张家古塔之内了,我们已经到达了!”我指向前方的古老建筑,那无疑是神秘而又原始的张家古塔,每寸土地,每缕气息,都弥漫着无法解读的神秘力量。
丁宇哲惊讶地仰望我所指,脸色始终阴郁。林正和美子则怔怔地指着前方,表情错愕,如同被神秘力量震撼。尊者却神色如常,仿佛这一切理所应当,我看得到,他人无法看见,同样合情合理。至于尊者,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和我一样,能洞察这古塔的真相。
“月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前面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古塔啊?!”林正几近失控地质问。
美子在一旁默默点头,前所未有的赞同林正的观点。
明明就在眼前,你们看不见,我也没办法。我没有欺骗你们,张家古塔确实立于我们面前,你们看不见,我无法让你们看见。
“这里,便是隐藏的真张家古塔!”尊者揭晓道,“它隐藏于幽母之瞳的阴影中,即便是深谙玄机之人,也不一定能察觉。何况如今世间,又有几位真正的修道高人呢?看不见并不奇怪。”
“邪瞳巨兽的幽邃回眸中,藏着……秘影的迷踪……”这样的隐匿之术,若非天赐机缘,便是我也只能拜服。那邪瞳巨兽之眼,本就难以寻觅,更何况它深藏于沙海的腹地,这片危机四伏的沙域,踏入者无一不是以生命为赌注。即便九死一生,也难以窥见那双眼睛的真容,更莫说洞悉其中所映照的幻象。即便有幸找到,能否从这幻境中脱身尚且未知,遑论找寻其暗藏的影子。此等藏匿手段,实乃神乎其技,我唯有俯首称奇。
丁宇哲一行人同样震惊不已,眼神中流露出与我相似的敬畏。在这般险恶之地,未至终点,人或许已在途中消逝,这难道真是设下谜题,期待有人破解?若我们有幸能与那位先祖对话,定要与其探讨人生,劝其勿将事物想得过于复杂,其实,简简单单才是真。
尊者对此并无惊奇,或许因他曾涉足此地。不再与我们闲谈,他引领我们前行。这是我首次踏足张家古老的土地,恐怕连张家的许多后裔都未曾有此荣幸,甚至直至终老,都不曾涉足此处。不知尊者为人时,是何许人也,是否同姓张,否则又怎会涉足张家古楼?此事日后向尊者请教便知。
丁宇哲等人无法洞察路径,也看不见古楼,只得谨慎跟随我和尊者。甫一踏入,我便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这份清晰而强烈的归属感,远超上一次的经历。这是源自血脉的力量,赋予我在这片土地上的直觉,因此,我不会迷失,即便不识路,也不会再次偏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