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聚焦在游慕身上,众人哄笑,痞性十足。
“喂,乌拉,给点药呗?先让老子尝两口。”为首的那个花臂寸头壮汉,起哄着,当面朝着乌拉买药。
被挑破了私底下的买卖,乌拉面露不悦。电棍落在手心,她歪头看着大汉冷笑。
“汉克斯,我劝你老实点,不该想的别瞎想。而且,你想挨打吗?”
大汉盯着那电棍警惕的看了两眼,这牢狱中的人,几乎都尝过对方手下电击的滋味。
说起来,乌拉长相也不错,又是个女人,对于这些囚徒来说,堪称是香饽饽。
最初她也没少遭人惦记,又或是暗中袭击。
但没人能得逞,一方面,对方的电棍威力十足,另一方面,乌拉这女人打起架来,生猛的厉害,专找弱点下刀,死性不改被她阉割过的,也不在少数。
这里面,包括物理层面与化学层面。
没人想自讨苦吃。
“……妈的,疯婆娘。”汉克斯虽嘴上逞凶,却是不敢继续靠近了,讪讪退回去,坐在大厅中心的长椅上。
有乌拉在,周围的囚犯不敢太过嚣张,落在远处三三两两的交谈,不着痕迹的朝这边观望。
游慕的眼睛不能视物,乌拉带着他坐在大厅一角的长椅上,寻了个老式的小型收音机给他解闷,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盲杖放在他手边。
但乌拉还有工作,上层的囚犯私自斗殴,有个人伤到了鼻梁,狱警催促乌拉快些回去为那人治疗。
乌拉走了,游慕依旧静坐着,摆弄着手中的收音机,
螺纹旋钮被拨动,滋滋啦啦的调频声音中,逐渐传来稍显卡顿的新闻声。
“联邦时报,五月……据悉……联邦少将的职位竞选十分激烈……作为竞选者的……”
“博赛总统曾有意将此要职委任在……身为州长独子的霍上校……此前在各项战役中表现突出……民众呼声高亢……”
据乌拉所说,19区位于科比都斯帝国与盖亚吉联邦交界,虽然临近,通讯却并不便捷,此前唯一获取信息的途径,便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接收电台播报。
不过,这些年,联邦与帝国的科技发展飞快,电台通讯早已被更快捷的方式取缔。
这台老旧收音机中的内容,是早些年记录在芯片中的旧新闻。
断续的新闻似乎在描述某件极为重要的事,如果自己是联邦的公民,他应当听到过。
游慕想仔细分辨那些内容,或许能唤醒某些记忆。
正要侧耳仔细去听,耳边传来些许脚步声。
“嘿,你叫什么?小羔羊?”
惦记新人的不止汉克斯,满身纹身的比利见乌拉不再回来,观望半晌后,又萌生了猥琐的念头。
狱中一切都被拘束着,但凡到来新人,都会被这些人轮番欺辱一遍作为取乐解闷的手段。
来了个瞧着便赏心悦目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乌拉的警告,时效性很短。
游慕不语,继续低头摆弄着收音机。
摆好了自认为潇洒的姿态,一番搔首弄姿没得来回应,比利甚至能听到身后那些囚犯低低的笑声与嘲弄。
他有些气急,站直追问,又觉得或许对方真的听不到,伸手要去摸一把那看着就细白的脸。
“喂,老子问你话呢……眼瞎了难不成还是个聋的?”
风声过耳,游慕抬手,分辨着方位,准确攥住对方的手腕后,往外反转。
简单的擒拿术,巧劲施压,卸掉对方的手腕不成问题。
“啊!啊啊啊!放!放开!”手腕尖锐的疼痛刺入神经,比利笑不动了,差点哭出来。
转头,身后围观的小弟还在偷笑!
“看什么看,快过来帮忙啊!混蛋蠢猪们!给老子弄他!”
经过比利提醒,周围的几个囚犯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还需要帮忙,纷纷围过来。
只是看着新人这张脸,众人动作稍显迟疑。
……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愣着干什么!打呀!” 比利快要被捏的痛死了,对方似乎掐住了他全身的力气,麻筋被摁着,纵使个头不小,他也撑不起挣脱的力气。
他急切的发号施令,只是原本还试图解救的小弟瞬间散开。比利不明所以,皱着眉头气得要死,却忽感后背发凉,有什么熟悉且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自己后脑上。
激的他浑身一抖。
“打什么?4733?”
典狱长阴恻恻的声音响在脑后,比利气势陡降,连火气都消散了,转过头,讨巧般的辩解。
“没……狱长大人,是他先挑的事,我现在还被他掐着……”右手指着黑发青年,比利恶人先告状。
“依据阿斯韦尔条例,放风时间寻衅滋事者……5765,4733,禁闭三日。”典狱长毫不偏私,布下处罚后,指派守卫将二人分散拉走。
“狱长,狱长大人,我可没动手,您都看到了,我手腕都脱臼了!”虽说是关禁闭,可比利瞧着自己被带走的路线,以及一路跟在身后的典狱长,他心慌的厉害,试图为自己争辩减罚。
“你对我的处罚有异议?”
捏着比利的后脖颈,典狱长迈开长腿,将囚犯拖入了黑暗无光的密室之中。
不多时,比利凄惨的哀嚎便传遍了三层。
“比利真可怜。”大厅中放风的囚犯们打着牌,不怎么过心的说着。
“谁让他撞到了枪口上,狱长今日心情也不好呢!”一般雷德大人心情低迷的时候,就喜欢寻个由头找他们这些囚犯泄气。
“幸亏我没过去。”汉克斯拍着胸口庆幸自己还算理智。
“砰!”
铁门被扣上,手上的收音机也被没收,又是一处陌生的环境,游慕用盲杖摸索着往内走去。
手上的木棍碰到阻碍,循着位置摸过去,是一张铁架床,游慕缓缓坐过去,沉默无声。
没有事情可做,良久之后,坐的有些累,游慕放下盲杖,缓缓躺下,拉过一侧的薄被盖好,即便看不见,依旧惯性的阖上眼睫。
那两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他信不过,可自己不会欺骗自己。
曾经的他为自己设下的暗示,应当是想当下的他能够去做。
只是寻找奥尔,他该如何去找,狱中限制太多,单单凭借一个名字,搜寻起来太过艰难。
还有,一个月之后,他会死?这个结论那两个机械音也提到过,应当是真的。
手术,取出……
游慕抚上心口,上次震荡头脑的刺痛还令他心有余悸。
他的身体里,有着某一样威胁生命必须取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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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慕的性子可能不像之前那般恣肆了,一直被压制着,多少会受些影响,他渴望得到自由,加上失明失忆,在拘束的环境中,他会显得沉闷很多。再多的不能说了,免得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