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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谨原本打算,今日看时机,跟大帅坦白。

只没想到,纪欢颜这么急,直接跑到纪公馆来,还已经露了馅儿。

一个钟后。

汽车开出东城门,按照纪二小姐的指示,停在官道旁偏僻的小路上。

章谨熄了火,轻叹口气:

“二小姐,你不该.....”

“你叫我颜儿。”

纪欢颜声音细软打断他,面腮羞红,伸出小手摸到他手。

章谨指节微僵,垂目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呼吸顿了顿。

“...颜儿,你今天不该跑过来,我还没跟大帅说这件事,你是女孩子,这种事该让我来。”

“什么你来我来?这是我们俩的事。”

纪欢颜软语嘟哝了句,挪到他身边,轻轻靠在他肩上:

“章谨哥,你看,我大哥都默许了,大哥大嫂很聪明的,一定都看出来了,这算是同意了吧?”

章谨,“......”

要说大帅早就同意了,你不知道罢了。

见他不说话,纪欢颜昂起脸:

“...你后悔了?”

章谨垂眼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后悔。”

这种事,没法儿后悔,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

纪欢颜嘴角浅翘,笑的羞涩,又往前凑了凑。

章谨几乎能闻到她呵气如兰。

“...我昨晚好想你,翻来覆去睡不着,去了军政府,你没在,只好到纪公馆来找你。”

她想看出分心,但就总看那几篇。

越看越想章谨,就直接跑来了。

“章谨哥,我想亲...唔...”

章谨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了,豁地扭转身将她抵在椅背上,呼吸深重锁住她叭叭诱人的芳唇。

真是服了。

怎么能这么勾人?

说她脸皮厚吧,她满脸通红,娇声细语地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说她羞涩,字字句句又说的这么白。

纪二小姐,原来这么会缠人,简直是个黏人精。

章谨又气又恼,吻势比昨天在悦园凶的多,像是要把她就地吃了。

纪欢颜起先还挺心满意足,乖乖昂着脸温柔顺从,后面他越来越没了章法,她心悸如擂鼓,有点害怕了。

“章谨哥,别...”

“现在知道怕了?”章谨咬着牙根儿,呼吸粗重斥她。

纪欢颜躺在他身下,眼圈儿通红溢着泪。

“不能在这儿,我,我怕疼...”

章谨头皮瞬间炸麻了。

老天爷,这到底是个什么妖精??!

他气怒之下,掐了她一把,在纪欢颜的娇细低呼声中,恶狠狠吓唬她:

“你再勾我,下次就没这么容易收场!疼死你,知不知道?”

“...嗯。”纪欢颜委屈扁嘴,“可我总想抱你亲你...”

章谨听不下去了,掐住她下巴,重重堵住她唇。

*

“二小姐和章谨真好上了?”

纪公馆里,芍药、冬荏和展翔正私底下议论这件事。

展翔哼笑,“那还有假?我跟你们说,这次保准儿真了!”

芍药啧啧称奇,“可真不容易,这都磨合半年了,还真给磨成了,我以为章哥就是个木头脑袋,根本不会谈恋爱呢。”

“那指定是二小姐先开窍呀,女孩子对感情事,总是更细腻敏感一点。”

冬荏道,“这叫什么?女追男隔层纱。”

展翔听言感慨道,“那是,那我当初追你,可没少下功夫...”

话没说完,被冬荏瞪了一眼。

展翔讪讪咂嘴,话头一转说道:

“章谨也是时候该熬出头儿了,他从小就是少帅伴读,那是一块儿长大的情分,我刚入伍那会儿,他才十几岁,就已经是少帅的副官长了。”

“这么多年,也该往上升一升了。”

要娶大帅妹妹,指定是要先升官,不可能还是副官长。

芍药眨眨眼,“那能升到什么职位?”

“那说不准儿,少说军长,大帅再使点儿劲,坐两地总军爷说不定。”

“干升啊?那军中没人有异议?”

“怎么叫干升呢?他跟着大帅,那真算起来,功绩也是磊磊,大帅办的每件政务、军务,不论大事小事,哪件没有副官长的功劳?”

说到立功,展翔还是很服章谨的。

“按惯例都这样,别人升职考量功绩,那是真考量,但大帅身边的副官长要升职,那说考量就是那么一张纸的事。”

“谁要提异议,那等同于质疑大帅的政绩,活腻歪了?”

冬荏和芍药对视一眼,俱是一脸的原来如此。

展翔说到这儿,嘴角咧开了。

“他升了好,正好给我腾位置,下一个副官长,不就是我了?”

芍药,“......”

冬荏哂笑,“合着你这么高兴,说白了是等着捡漏呢!”

展翔嘴角笑弧收了收,语重深长叹了口气:

“媳妇儿,话不能这么说,我还不是为了多挣点儿军饷,养活你跟孩子么?你这都怀上了,明年咱俩要养娃了。”

冬荏轻翻白眼,“我用你养?你那两个军饷够干什么...”

展翔,“......”

芍药在旁听着,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展翔咂咂嘴,没好气地斜她一眼:

“你笑个啥,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就凑热闹!”接着话头一转,嫌弃起芍药来,“一天天就知道傻乐呵,原本以为章谨跟你能撮合成呢,瞧瞧,人家都跟二小姐在一块儿了,咱们四个就剩你!”

“长点儿心吧,别整天就知道吃饱喝足凑热闹......”

芍药眼睛瞪圆,抬腿就是一脚,叉腰骂道:

“说谁呢!别以为当着冬荏的面我就不敢打你了!给你能的.....”

展翔嘴贱完了,一下跳老远,拍了拍腿上脚印儿,又被冬荏瞪了一眼,悻悻地咂嘴不吭声了。

冬荏瞪完人,拉着芍药哄:

“他那张嘴就是讨厌,见天儿得罪人,你跟他别一般见识。”

正劝着,秦音从前厅出来了。

她看了眼打闹的三人,好笑道:

“怎么又?”

芍药委屈巴巴指着展翔开始告状,“夫人!他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

“说我整天只知道吃饱喝足凑热闹,还说四个人,就剩我一个没伴儿.....”

秦音走下台阶,含笑看了眼展翔:

“他说的也没错。”

芍药愣住了。

展翔‘扑哧’一声,连忙憋住笑,殷勤地替秦音拉开车门:

“夫人请。”

秦音低身坐上车,又偏脸招呼了句:

“还愣着干什么?别耽误事,快上车。”

展翔替她关上车门,一边绕过车头,一边嘚瑟地朝芍药张嘴皮子,无声催促: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

芍药气死了,气的跺了跺脚:

“我不去了!你跟着你家那个讨厌鬼去!”

冬荏讪讪笑了笑,拽着她往车边走,一边压低声安抚:

“你不搭理他就好了,夫人在,他不敢再嘴贱。好芍药,我刚怀上,要多养胎,你快去吧...”

芍药能怎么办?

说气话归气话,差事还是要办的。

她坐上车,一路噘着嘴。

下车时还噘着嘴,当看不到展翔,径直跟着秦音进了小公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