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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燎原。

章谨成功被纪欢颜点了。

男人前半辈子洁身自好,一旦尝到被漂亮女人黏着撒娇的滋味,就像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两人都喝了酒,说不上来有没有什么神秘力量助力。

亲到最后,分不清是谁被迫。

反正军褂和衬衣都被她突破了,胸.肌、腹肌,都默许她摸了。

但里里外外算下来,纪欢颜也没太好受。

章谨一点儿亏没吃,被占走的便宜,都占回来了。

不是屋外落地钟突然‘咚’地一声敲响,将屋里两人惊醒。

这头一回亲吻,差点就发展成偷尝禁果。

两人分开,纪欢颜喘的像条刚被捞上岸的鱼,眼里水光盈盈,直想沿着绯红眼角淌下来。

章谨眼眸幽深,理智渐渐回笼。

深深看着身下人软媚纯情的面庞,视线微不可察颤了下,缓缓掠过她印满梅花的颈窝和锁骨。

那些媚红花瓣,甚至潜入了衣领。

他呼吸微紧,咽了下喉间干灼,连忙撑手坐起身,捞起丢在床下的衬衣套上身,极力镇定着情绪快速穿戴。

纪欢颜斜斜仰躺在床铺上,瞳珠缓缓转动,半敛着眼睫看向坐在床边的宽阔背影。

章谨看起来清挺斯文,但身形力量堪比武将。

她眼光还是没错的,整个军政府,挑不出两个比得上他。

这么想着,纪欢颜羞赧咬唇,吞吐开口:

“...章哥,你...”

“属下得走了二小姐。”

章谨站起身,已经整理好衬衣和衣裤,低身捡起了军褂,才回身看她。

犹豫两秒,伸手替她扯了扯身上凌乱褶皱的睡裙。

纪欢颜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坐起身,看着他欲言又止。

章谨眸光微暗,恢复一脸沉稳,慢慢将军褂套上身,低声说道:

“早点歇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纪欢颜瞳圈颤了颤,“你......”

“我会跟大帅请罪。”

章谨系好衣扣,掸了下下摆和袖管,恢复常态。

他垂手直立站在床边,深深望着纪欢颜。

“你要不怨怪我唐突,等大帅和老太太点头,我愿迎娶二小姐为妻,不知你如何作想?”

纪欢颜怔愣看他。

这.....这么快,的吗?

她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呢??

见她不说话,章谨唇角微绷,语气严肃两分:

“二小姐,属下传统,这种事不能玩笑,还请你仔细想想。想好了,我们再见吧。”

他说完,最后看了眼纪欢颜,转身要走。

“你等等!”纪欢颜仓促开口。

章谨立住脚,重新转过身。

“我没有玩笑!”

纪欢颜急于证明,从床上爬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环住他脖子,像孩子一样趴在他肩上。

章谨肩颈微僵,顿了顿,迟疑着抬手抚上她背。

“我不想那么快结婚,我这样做,不是因为着急嫁人~”

纪欢颜搂着他,语声细软:

“我们先恋爱,好不好?”

章谨没说话。

“章谨,我有点喜欢你,我想再确认一下心意...,等我确认了,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成么?”

在纪欢颜看来,结婚就等同于要生子。

看纪文洲和叶青青就知道了。

他俩在南洋留学时就谈恋爱,回来后结了婚,叶青青最上心的事就只剩下生个孩子。

纪欢颜不想那样,她现在只想跟章谨谈恋爱。

但这番话,在章谨听来,等同于‘你给我点时间’。

他面无波澜,轻轻拍了拍她背,温声答应下来。

“好。”

等等也好,他也需要点准备。

面对男人的有求必应,纪欢颜心里有点甜丝丝了。

她嘴角翘了翘,觉得章谨抱起来很舒服,闻起来也很好闻。

就...不太想让他走。

她红着脸小声呢喃,“我会想你的,我大哥要用不到你,你就来陪我,好不好~?”

纪欢颜没想过自己这么爱撒娇。

但她此时此刻,就是想撒娇。

章谨,“......”

这真不好说。

他是副官长,时间全是大帅的。

这事儿,得大帅点头才行。

想了想,他抿唇答应:

“我尽量。”

抬手轻轻将人推开,他克制了下身体不受控的反应,面如止水说道:

“你歇息吧,醒醒酒,我真得走了。”

*

从帅府出来后,章谨坐上车,抖着手抽了根烟。

直到心绪稍稍冷静,才长舒口浊气,最后看了眼老宅的府门,驱车离开了。

他心知磨蹭了一个多钟,这会儿再去接大帅,指定是晚了。

但还是先回了祥和饭店。

果然,酒宴全都散了,人也都走的差不多。

纪文洲、纪景洲和白家大爷,正在饭店门口帮衬着钟淮泯送客。

见他折回来,纪文洲道:

“我大哥早走了半个钟了,你今日应该是放假,晚点儿走,跟我们再喝点儿。”

章谨听言,摇了摇头:

“不了,属下先回纪公馆。”

说完不等几人挽留,转身上了车。

回到纪公馆,进前厅见到冬荏,顺口打问了句:

“大帅呢?”

冬荏,“在房里午歇。”

“夫人也在?”

冬荏摇摇头,“夫人还在小公馆那边,没回来呢。”

章谨点点头,心里约莫着,秦音回来一般都得四点钟左右。

这会儿已经快两点,看样子,大帅下午不准备出门,等他睡醒,夫人就该回来了。

偷得半日闲,章谨也准备回房去理理思绪。

他是副官长,原本就住单独的小屋。

回房后关上门,面对狭小寂静的屋子,思绪彻底沉静下来。

跟纪欢颜的发展,令他始料未及。

这要只是纪欢颜的游戏就好了,他最多是破戒了一次,坏就坏在,到现在还满脑子都是她撒娇的样子。

——‘我会想你的,大哥用不到你,你就来陪我’

章谨心腔里发痒,像有条毛茸茸的虫在蠕动。

心底低咒一声,他脱下外衣,钻进了被褥。

*

今晚是钟淮泯的洞房花烛。

送走了所有人,他最后一个离开的饭店。

回到公馆,已是华灯初上。

下车一进前厅,佣人就端了碗醒酒汤过来。

“军长,夫人交代给您备醒酒汤。”

钟淮泯瞥了眼那碗汤,扯唇笑了笑,端起一口喝了。

撂下碗,他径直提脚上楼,边走边脱军褂。

等进到婚房里,衬衣都解开了一半。

他一路寻进里卧,“瑶瑶,我回来了。”

屋子里铺满喜红,新娘子穿正红睡裙,坐在梳妆镜前涂抹香膏。

胡芝瑶在他这里住的时间不短,钟淮泯又本性放浪,两人除却做真夫妻,其他亲密举止早都做过。

但今晚,她才正式搬进他房里。

想到往后自己也有家,有妻子,还会有孩子了。

钟淮泯心情大好,踢掉军靴,大步走过去拥住她,低头吻了吻,就要将她抱起来。

胡芝瑶摁住他肩,“你能不能先洗澡?酒气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