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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鸿洲嘶了声睁开眼,唇线抿直,坐起身一把扯住她臂弯,将人拽到怀里坐。

秦音吓一跳,屁股尚未坐稳,男人滚烫呼吸就贴住她耳鬓。

“瞎说什么,爷怎么朝你撒气?”

秦音痒地躲了下,又不禁嘴角翘了翘,偏头看他。

“听这语气,那看来章谨说的没错,大帅真被钟参谋气着了。”

纪鸿洲气笑一声,大手握住她细腰,将人往怀里提了提,张臂将她圈在怀里,下颚搁在她颈窝轻嗅。

他再开口时,神态语气都变得清懒。

“章谨这嘴可该找人缝上,什么话都往外抖搂。”

秦音黛眉轻挑,“不是大帅上次提点我,叫我多打问你消息,多关心你吗?要么下回,我不问了?”

“你也气爷?”

“没有。”

秦音眉眼浅弯,而后轻拍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先用膳吧,边吃边说。”

“嗯。”

*

用膳的功夫,秦音听纪鸿洲详细复述一番他与钟淮泯的谈话。

“...白贤敏。”

秦音想了想,“我还头一次听说,白家还有位二小姐。”

“白家三子两女,这个白贤敏与长子是白师长原配夫人所生,比爷还年长五岁,出嫁有些年了。”

纪鸿洲扯了餐帕擦手,声线淡漠说道:

“不过白家长子跟她这个二妹也不太亲近,说是白夫人生她时难产,之后身体也一直不好,没两年就去世了,白师长紧接着娶了后来的夫人,生的白老三白老四和白贤珠。”

“往前就是在家时,白贤敏也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倒是最小的白贤珠,是白师长老来得女,恨不能宠上天。”

他说着话站起身,牵起秦音的手,带她往里屋走。

“当年兵乱,我祖父起兵,钟淮泯的父亲和白师长都是他得力助手,待如义子,十分亲厚。”

“那时爷才几岁,像景洲,贤珠,欢颜和文洲都还未出生,孩子们几乎都长在一起,白家老大和白贤敏年纪最长,多照顾下面这些弟弟妹妹。”

“尤其钟淮泯他父亲,因白师长去世后,白贤敏待钟淮泯就更偏爱一些。”

秦音诧异,“那她比钟淮泯年长......”

“五岁。”

秦音,“......”

纪鸿洲也皱了皱眉,“他连人妻子都要夺,大五岁还能叫事?”

秦音侧脸看他,“三十多的妇人,不说她是否愿意抛夫弃子,钟淮泯真对她有情吗?大帅就纵着他去?”

“人之所好皆不同,我管不了他的私事,或许他就喜欢那样的妇人,难道要因为多管闲事,兄弟反目?”

秦音樱唇浅抿,不好再说什么。

男女私情,的确不是外人该插手的。

“那他要杀你三叔,大帅也不准备管?”

“他杀白师长,能做的不显山露水,动纪家的人,自然也会守分寸寻时机,不会伤了表面和气。”

秦音难免有些微讶,“大帅,那是你三叔。”

“从来也不顶个用,只会招猫逗狗到处添乱。”

纪鸿洲牵她到床边,又伸手抱她,大掌轻搓她纤细腰背,声腔温醇轻吻她耳鬓。

“何况他做禽兽不如之事,逼死钟淮泯的母亲,这是私仇,我不能阻止他替母亲报仇。”

秦音痒的缩起脖子,抬手推他。

“别闹...”

男人却握住她手腕,压在怀里,接着说道。

“筝筝以为,我父亲和五叔替三叔遮掩,欺骗钟淮泯,为此愧疚一辈子,临死前才与钟淮泯和盘托出当年真相,又是为什么?”

秦音掀睫看他,澄黑瞳色微恍。

纪鸿洲黑眸深暗,低下声贴吻她面颊。

“纪家子弟无人可用,他就是想要钟淮泯回来复仇,纪家培养他多年,哪怕再斩断些枝丫赔给他,也要钟淮泯留下为我卖命。”

“他拿我当兄弟,我亦如是,哪怕他杀我亲长,我们也不能反目。”

“过命交情,都是这样来的。”

他的吻和呼吸明明很烫,秦音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纪鸿洲敏感察觉,抱她抱的更紧,中指的玉石扳指甚至硌到秦音腰侧软肉。

“筝筝怕?”

秦音敛目摇头,喉间轻咽了下,细声低语道:

“此人目的性太强,手段又过于狠辣,大帅真信得过他?”

纪鸿洲沉眸点头,“我信。他不会动不该动的人,只要他不逾越,爷便信得过。”

秦音眉心浅蹙,“若有一日他做的事败露,白四爷,川洲和景洲两个堂弟,都会视他为敌。”

“大帅可有想过,到那时,您是否能为他众叛亲离?”

“到不了那日。”纪鸿洲黑瞳幽深,微摇了摇头,“不会。”

秦音轻叹口气,素手抬起,指腹轻揉抚平他眉心褶皱。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防万一,我还是觉得白家那位二小姐,万万不能留在钟淮泯身边,否则事情很快会败露,到那一天,真不一定会怎样。”

“大帅,想办法管管他吧,不然他早晚给你惹大麻烦。”

纪鸿洲头痛欲裂。

他闭了闭眼,浮躁地哑声开口。

“...不聊这些烦心的,你安静陪陪我,好不好?”

秦音顺势点头,“好。”

话音落,后颈突然受制,男人俯首贴过来吻住她唇。

唇齿辗转间,他呼吸沉促,大掌摸索着挑开她腰侧旗袍盘扣,灵活滑入丝缎下,贴抚冰肌玉骨。

秦音瞬间领会他意图,腰眼儿一软,不争气的红了脸。

“唔...大帅...”

纪鸿洲轻咬她唇瓣,凶着语气斥道:

“爷的东西拿出来,别逼我现在喊章谨去弄,耽误事。”

秦音又羞又气,用力推了他一把,素手掩住衣襟瞪着眼骂他。

“你今日别闹我!”

她腿心皮肉还胀痛,被他这一撩拨,更疼了。

“别的事都依你,这事你得让让爷。”

纪鸿洲不肯隐忍,上前重新揽抱她,将人抵在床尾罗马柱上,不容置喙地捧起她小脸儿,亲了又亲哑声说软乎话儿。

“也是老房子着火,昨晚就顾忌着你,憋了大半夜,你忍心刚开吃,就饿我好些天?”

秦音面皮涨红,如何抵躲都没法儿脱身。

她气恼咬唇,重重在他脚尖儿踩了下,娇声叱骂。

“到底还要不要脸?!大白日的你...就这样!”

厮磨这么会儿,纪鸿洲早将理智烧没了,竟然厚着脸皮低笑承认。

“对,要夫人,不要脸。”

“你这样!今晚睡客房!”

“今晚再说今晚的事。”

男人一把将她提抱起,挪步压倒在床铺上。

秦音一声惊呼,后半截抽气声被他肆无忌惮地手牢牢攥住,无法自抑急喘了声。

“乖筝筝,东西拿出来...”

秦音咬唇不肯说话。

纪鸿洲眼睑微眯,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笑语威胁。

“好,我喊章谨,现在让他去弄新的来,天黑前夫人别想出门儿...”

他作势扭头就要喊人。

秦音吓一跳,连忙一把捂住他嘴。

心里咬牙暗骂一声‘冤家’!面上差点气哭。

“你别喊,我给,给你,在那柜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