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大雪,并没有阻挡住骁骑军的步伐。
辽东境内的乌桓残部,也没有被骁骑军放在心上。
当骁骑军的身影,出现在战场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东部鲜卑的结果。
没有开口求饶,没有跪地请降,魁头知道,骁骑军同鲜卑人的仇恨,张骁是不可能接受自己投降的。
跪地请降,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加没有尊严。
当阳光慢慢变得昏黄,气温也逐渐下降时,辽水下游的战斗,也终于结束。
一万多名鲜卑骑兵,尽数被斩,地面上,全是死状恐怖的鲜卑和高句丽士兵的尸体。
浓郁的血腥味,即使是冷冽的北风,也根本吹之不散。
失去主人的战马,还在战场中低声悲鸣。
枯黄的杂草,也被鲜血染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魁头那尸首分离的尸体。
张骁吩咐身旁的亲兵,将其头颅装好,并送去洛阳。
随后,张骁提着染血的长戟,拍马前行,来到了远处的蹋顿身前。
看着浑身染血,气息既恐怖又霸道的张骁。
蹋顿不由得心生恐惧,只见他再次单膝跪地,并深深地低下头。
此时蹋顿的心中,既惊恐又忐忑,眼前的男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可以决定他身后的族人性命。
乌桓的存在与覆灭,也是眼前男人一句话的事情。
强烈的恐惧和忐忑,让蹋顿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张骁骑在云追月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蹋顿。
张骁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他正想着该如何处理乌桓部落。
若是直接将蹋顿和他身后的骑兵灭掉,并一举灭了乌桓部落,的确可以省下许多麻烦。
可对待所有异族番邦,难道都只有全部灭杀一途?这明显不可能。
他带兵灭掉两郡乌桓,是因为两郡乌桓先残杀汉人,入侵幽州,并做出屠城之举。
丘力居部犯下的错误,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如今,蹋顿投降于大汉,若是张骁依旧将事情做绝。
就会给其余草原部落,还有番邦异族一个信号。
那就是大汉军队残忍弑杀,不接受投降,想要活命,只有拼死抵抗到底,这并不是张骁愿意看到的。
张骁冷冷地看着蹋顿,他没有开口,他麾下骁骑军骑兵,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让整个战场,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微风吹拂杂草,发出的簌簌声。
这种诡异的安静,加剧了蹋顿心中的恐惧。
只见蹋顿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甚至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晕眩。
终于,在蹋顿的精神和身体,都即将到达极限之时,张骁终于开口说话了。
“给本将军滚回你的部落,带着你的族人,前往辽东!”
说罢,张骁并没有理会几乎虚脱了的蹋顿,而是拍马向着南方行去。
前行了没几步,张骁头也没回的对着蹋顿说道。
“本将军不喜欢麻烦,若是你部落有一人潜逃,那天大地大,在无你乌桓容身之所!本将军会带兵追杀你乌桓直至灭族!”
话音一落,张骁便拍马狂奔,下一刻,大地开始震颤,无数黑甲骑兵,呼啸着奔离蹋顿的眼前。
百个呼吸后,骁骑军的身影,尽数消失在蹋顿的眼前。
只见蹋顿的身体,顿时瘫软在地,眼中满是庆幸之色。
过了好久,蹋顿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量。
他艰难的站起身,又在族中勇士的帮助下,将自己父亲的尸体,放在马背上。
做完这一切后,蹋顿这才翻身上马。
望着逐渐西落的残阳,蹋顿的表情复杂,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有乌桓一族,成功逃得一劫的庆幸,也有对乌桓一族日后前景的迷茫,更有即将寄人篱下的不甘。
又过了许久,蹋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派人打扫战场。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乌桓的新任首领。
他和他的族人,都只是骁骑军的战利品!
骁骑军离开了,并没有打扫战场,肯定是将这份差事,交给了他乌桓骑兵来做。
将所有战马聚拢,还有地面上遗落的武器捡起,又将所有尸体堆积在一处,并一把火烧掉。
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蹋顿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趁着夜色,向着临近的乌桓部落行去。
明日一早,他就要召集所有部落,前往辽东。
……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两日后。
此时的张骁,已经带兵进入了玄菟郡中部,并行过侯城,距离西盖马城,只剩五十多里路。
玄菟郡的积雪并不深,没有受到雪灾的影响,几乎都已经化开,并不会影响行军速度。
刚刚张骁带兵经过侯城之时,虽然没有进城。
可张骁还是遥遥的看到,侯城的城头,已经挂上了属于大汉骠骑将军的旗帜。
看来,黄忠带兵攻打西盖马,还顺便将侯城给攻破。
高句丽的大部分军队,都已经派去了西北部的草原。
留守在高句丽国的士兵,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万,还分布在各个城池。
即便是高句丽国的王城,国内城,守军都不会超过三千。
高句丽对于此战,可谓是拼尽了全力,他们如此拼命,也因为骁骑军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
加之高句丽和丘力居部,不可能和解,更不可能联手。
所以,想要保住高句丽,只能联合东部鲜卑和扶余,灭了乌桓,在联手对抗骁骑军。
一路前行,很快,张骁就带兵来到了西盖马城前。
只见西盖马城头上,正飘扬着属于骠骑将军的旗帜,那大大的骠骑二字,格外的醒目。
低矮的城墙上,还残留着已经变黑的血迹。
守在城头的士兵,也都是身着黑甲的骁骑军。
看到张骁带领的骑兵来到西盖马城前,城头守军立即跑下城头,将城门打开。
张骁面带笑容的进入城池,只见西盖马城内,道路并非是石块铺就。
也不是沙石铺路,而是十分泥泞的道路,还处处破损。
道路上还有化开的积水,道路两边的水沟内,还满是丢弃的垃圾,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道路两边的房屋,可以明显看出来是汉人动手建造的,可由于年久失修,房屋显得极为破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