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布一脸严肃的模样,张骁微微一笑,将吕布扶起。
“本将军在九门山之时,就时常听童渊师兄,提起你恩师李彦,还将李彦师兄的事迹,统统说给本将军听。希望作为师兄他关门弟子的你,不要辱没了师兄的名头!他没有做到的事,将由你吕布来做!”
吕布闻言,顿时将心中的不快,尽数抛除,并一脸严肃的对着张骁拱手说道。
“师叔放心,布虽然不才,可布愿意重走恩师旧路,守护百姓,扞卫国土!恩师他老人家的愿望,就由布来继承!”
张骁闻言,伸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笑着对其说道。
“只要你品行端正,脚踏实地,那天下之大,任你驰骋!只要你师叔在世一天,那谁都不敢欺辱你!封侯拜将,轻而易举!但若是有一天,你误入歧途,踏上不归路,那你师叔我,可是要出手清理门户!”
虽然张骁的语气,是带着警告意味,可还是听的吕布心中温暖。
虽然张骁年龄还没有他吕布大,可人家辈分高啊。
他还是大汉的征北将军,武进侯,无论是声望还是官职,都不知比他吕布高了多少。
就连吕布引以为傲的武艺,在他师叔面前也未必能讨得到好。
还有一旁的黄忠典韦,武艺都不在他之下。
他吕布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人对他说出这等既严厉,又满怀关心的话了。
好像自从他恩师李彦病死后,就没人真正的关心他,那屯骑校尉丁原,勉强算半个。
在知道张骁的身份后,吕布的心,也逐渐向着张骁靠拢,并愈发觉得张骁亲切。
有了张骁这个师叔罩着,他吕布不说在幽州,即便是整个大汉,他都可以横着走了。
“师叔放心,若真有那一天,布会将头伸到师叔面前,甘愿领死!”
看着吕布一脸认真的模样,张骁微微一笑,再次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随即开口说道。
“有你师叔看着你,你想误入歧途都不可能!”
说罢,张骁就抬脚向着大厅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此间事了,奉先陪着师叔,前往军营一观,正好师叔还有话要问你!”
“诺!”
吕布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随即跟在了张骁的身后。
很快,张骁和其麾下的一众将领,便离开了府衙大厅,只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幽州将领。
大名鼎鼎的征北将军,武进侯,天子的左膀右臂,竟然是吕布的师叔?!
吕布的师叔,年龄竟然比吕布还小?!
吕布有这等猛人当师叔,他怎么会在并州流浪?!
吕布为何不去投奔他师叔,反而待在幽州军中,当一名军司马?!
黄忠将军口中的老神仙,还有什么童渊,李彦,又究竟是谁?!
无数个疑问,在幽州将领的脑海中盘旋。
即便是张懿,此时也张着嘴巴,眼睛愣愣的注视着吕布离去的方向。
这事情的反转,险些惊掉了张懿的下巴。
他已经人到中年,当真经不起这等惊吓。
他刚刚以为,不仅丁原要死,吕布也要死,就连他张懿,保不齐也会被他们二人连累。
没想到,吕布和张骁,竟然直接认了亲。
深吸了一口气,张懿将心中的震惊和后怕压下。
随后,张懿瞥了一眼地面上,已经冰冷的尸体,对着他副将吩咐道。
“派人将丁将军的尸体埋了,还有,赶紧派人通知宁县的王琦将军,告诉他,不要出手护着丁原将军的家眷!”
“诺!”
看着副将离去的背影,张懿心中的大石,终于慢慢落地。
此时的张懿,真希望早日结束这场叛乱,他希望张骁能尽快离开幽州。
因为跟在张骁的身边,实在太过刺激,他张懿,根本扛不住。
……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第二日。
此时的张骁,正身在军营,同刚刚抵达平谷城的波才和彭脱二人,满脸笑容的交谈着。
听到并州北部的游牧部落,都老实安分。
还派人送去并州不少牛羊马匹,以示友好。
张骁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灿烂。
如今草原上各个游牧民族之间,也充满了火药味。
乌桓和魁头部的鲜卑,依然在对峙,玄菟郡北部的高句丽,也在蠢蠢欲动。
南匈奴的不断北扩,终于引起了中部鲜卑的警惕,和连也组织了兵马,同南匈奴对峙。
北匈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同步度根所在的部落,时常发生摩擦,发生大战,也是迟早的事。
他麾下的骁骑军,有足够的时间和兵力,去消灭以张纯兄弟为首的叛军。
这一战,张骁打算直接打残了两郡乌桓,张纯兄弟的人头,他张骁也要定了。
若是时间允许,他还会一鼓作气,直接灭了三韩,还有秽貘等族,将整个辽东以南,全部收复。
虽然如今天气变冷,可辽东以南的气温,远远达不到草原那般寒冷。
并且今年的冬季,也没有以往那般寒冷,骑兵依旧可以行军。
这次波才和彭脱二人带来的骁骑军,都是没有上过战场,却训练了近一年的骑兵。
由于骁骑军训练之中,就有实战训练。
所以,即便是新兵,骁骑军的战力依旧不俗。
他们的身体强度,包括耐力,以及自身力量等等,都比幽州军强上太多。
骁骑军的伙食,在大汉说第二,那就没有军队敢说第一了。
波才和彭脱二人带兵赶到平谷城后,张骁让其带领骑兵休息了两天。
等到两日后,张骁打算全军开拔,主动进攻辽西郡!
……
这日一早,平谷城前,飘起了点点雪花。
雪花一落到地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城前的道路上,满是深浅不一的马蹄印。
道路两旁的水沟里,还残存着数百具已经腐烂到不成人形的尸体。
看尸体的穿着,明显就是汉人。这些尸体,都是前段时间,叛军驱赶的辽西百姓。
这些百姓,被叛军当成了炮灰,乌桓骑兵驱赶着汉人百姓,让他们冲击平谷城门。
汉人百姓若退,那就是十死无生,若是前进,也是九死一生。
被逼无奈,汉人百姓只能硬着头皮,去冲击平谷城门。
身为辽西郡的汉人,他们从出生之日起,就没有享受到安稳的生活。
死亡,对于富足州郡的百姓而言,是无比恐怖的。
可对于辽西郡的汉人百姓来说,死亡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只有死去,他们才算真正得到了安稳。
……